醒着的她依然头疼无比,饥肠辘辘却无力起身,莫停云摸着床头柜上手机也不开灯,给川野打了个电话。
“帮我买盒芬必得,我头痛起不来,钥匙在老地方。”
莫停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去想川野会不会来,只是觉得总得有人与她一起承受这场精神与身体上的不痛快,或许川野比较合适吧。
川野还没说一个字,对方已经挂了,语气中似有无名业火,川野摇摇头,从药箱里拿了两片西比灵,这女人怕是偏头痛吧,毛病还真多,不过口气似乎太理所当然。
老太太回德良后,川野想过去找她,却似乎没什么理由。仿佛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之间再没什么可交集的,在他心里却有什么失落在了她那里似的。
时间还早,川野来的比上次更快,他很快在墙洞里找到大门钥匙,情形大致与那夜相似,屋内黑黢黢的,川野开灯进了卧室,把台灯点亮,见他进来莫停云依旧蜷缩着并不起身,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川野见状转身去客厅倒了一杯水,与西比灵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是偏头痛吧,天冷还是要注意保暖,带个帽子会好点。”
不提起倒没事,川野说起头疼的起因,莫停云冷哼一声,起身把药给吃了。
“不是冷风吹的,是你女朋友给闹的,拜托你看看牢。”
川野听了不禁一愣,“金莎吗,她把你怎么了。”
“川医生难道还不止一个女朋友吗。”
莫停云语带嘲讽将被扇出掌印的脸凑近川野,“瞧瞧你女朋友多威武,给我两个大巴掌呢,川大医生的便宜还真占不得,呵呵。” 说完躺了回去。
“你回去吧,谢谢你的药。”
莫停云蜷着身体继续闭目养神。
川野却不吭声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两片土司,莫停云看他倒是细心,心中怨气消失殆尽,毕竟跟他没有直接关系,一切只因金莎小女人的心思作祟,自己仗着生病找人发泄怨气,人家不计较也不能得寸进尺,于是莫停云心口一软,瓮声到了一声谢。
“谢谢”。
川野见她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一个人也不纠缠,心中微微一动,坐在床边看她吃完接过盘子出了卧室。
莫停云也趁机下床去了洗手间,或许是川野的到来分散了注意力,感觉疼痛减轻了多,洗脸刷牙看镜中头发乱成一团的自己,还是忍不住理了理,出来却不见川野,以为他已离开,心中微微失落,关掉客厅里的灯回到卧室,却见川野正翻看她的十三经。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客厅一团漆黑,卧室中灯光昏暗,莫停云有些尴尬。
听到莫停云说话,川野放下经书看着她,满眼深意。
“太晚了,不走了。”
莫停云与他对视一眼,只觉昏灯之下她心中起了惊涛骇浪,有渴望,有犹豫,更有不自信,这忽如其来的悸动比头疼还要折磨人。
她嗯了一声,便独自先上了床。
如果说陆远山对她来说是同病相怜,那一夜是相互取暖相互慰籍,如同纳了投名状,彼此多了一个黑暗情绪的出口,并无真正的男女情感。
而川野却是实实在在的异性的情欲诱惑,渴望却又害怕,他的美好让她自惭形秽,世上的美好似乎都太短暂,她太贪心,又太怕失去。
可余生漫长无味,既然注定孤独一身也无法清静,她不想活的太寂寥,一夜欢娱也是好的呀,祸害就祸害吧,上天何曾厚待她呢,既然如此天堂地狱随他去吧。
或是考虑到莫停云头疼未消,川野只是静静拥着她,仿佛这样能使他们在黑暗之中看清些什么。
清晨醒来,莫停云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妖精,纠缠了一个年轻男子一夜,哪怕什么也没做,也感到神清气爽,莫停云心里有些羞愧。
“头疼好点没有?”
川野见她醒来问道。
“完全好了,谢谢你”。
莫停云说不出川野的名字,叫川医生似乎更不合适。
她与他的关系应该是不会走到那么亲密的地步,大约最多维持在相互满足肉体寂寞的层面,不会有约定更不会有责任。
无情是她保持尊严最后的武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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