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比佛利 43 •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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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突如其来

Sabina看到我的新造型倒没说什么，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吧嗒吧嗒地看我，倒是祝迪很兴奋，直说有型，比以前的“路人形象”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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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行程着重课业辅导，写完数学及ABC后，我把Sabina交给刚到的钢琴老师，然后走出房间打算小憩一会儿，意外在走廊碰到男主人。

“ You look different.”他说。

“ Ugly, I know.” 我答很丑，我知道。

我以为他会说些反驳的话让我好过点儿，结果没有，反而问我要不要喝杯咖啡聊聊？

知道Elsa飞去美东参加纽约华裔社区举办的妇联活动，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我耸耸肩说中午饭没吃，喝杯饮料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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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厨子推着小车子过来，然后把手指春卷、黄瓜三明治、司康、巧克力马芬及两杯现磨咖啡放在户外的藤制茶几上时，我转过头去，看见祝迪站在敞开的落地窗前看我们，带着谜样的眼神及少许的不快。

其实我也不懂。

男主人一开始对我是有敌意的，认为我来韦廷家的动机不纯，后来虽然碍于Sabina, 态度稍有缓和，但也就那样，我认为不过是做做样子，內心还是瞧不起人，没想到他竟然邀身份卑微的我喝咖啡，还因我没吃午饭，煞有介事地安排一桌子的点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 I prefer you have long hair. It looks more like you.”

我正吃着糕点，William 突然发表感言，害我感触良深，说自己也喜欢长发，不想变得不像自己……

他安慰我头发过一段时间会长出来，再不济，商场里也有假发卖。

我猜想William 见过Christine，所以完全明白我剪头发为哪桩，也许心里正嘲笑我“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

“ I am so stupid.” 我放下刀叉，赌气地说自己真愚蠢。

他说我不蠢，只是不知自己是块发光的金子。

“ What do you mean?” 我问。

然后男主人要我几天后去见Douglas Back, 那个著名的《California Hospital》剧集制作人。

《California Hospital》翻译成中文就是《加州医院》，每周三晚上九点到十点放映，已经演到第五季，算是美国家喻户晓的影集。

我难掩兴奋之情，问他为什么是我？

他答他看过我演的话剧，挺好的，刚好Douglas需要一名亚裔女演员，他便自然而然地想到我，但可别高兴得太早，事情未必就能成。

我当然知道推荐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又是另一回事，这一行最缺的就是机会，所以每一次机会都得好好把握，说不准哪天真能咸鱼翻身。

“ Thanks! I will do my best. I promise.”

我太高兴了，不仅道谢，还承诺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几乎忘了自己被当“替身”所带来的屈辱感。

William 说他相信我会做到最好，并且祝福我拿下角色。啊！如果有天使，想必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为我另开一扇窗，使我不致在幽暗的世界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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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的工作人员纷纷赞美我的新发型，我谢也不是，不谢也不是，尴尬得不得了。

“ 这是怎么回事？妳越来越像艾玛了。” 李奥质问我。

知道他指的是发型，我问他谁好看些？

“ 当然是我女朋友好看，模仿的总是次。”他答。

我原谅他被爱情冲昏头，但模仿的确很次，何况我还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被动”模仿。

“ 知道了，我也很后悔，都说世界上有四样东西一去不复返：说出去的话、射出去的箭、逝去的日子、错过的机会，现在又多出一样-剪了的头发。”

见我心有悔恨，他对我俏皮一眨眼：“ 没事，还可以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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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心中有疙瘩，我婉拒Steven的午餐约会，然后跟着李奥来到韩国城，那里有一个据他说是世界上最好的发型设计师。

居住在洛杉矶韩国城的韩国人有六十万人之多，相当于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人口，难怪走到哪里都是阿里郎，即使英语一句不会，只要会韩语，生活依旧过得滋润。

我跟随李奥左拐右绕后来到一个很破旧的店面，店主人给我一张号码牌，要我两个钟头后再回来。

“ 老天！这么破的店也要排队？”我不禁埋怨。

“ 这么破的店也要排队，可见技术很好。”李奥答。

也对，一件事有两个面，端看你从哪个角度看。

“ 现在怎么办？下午一点我得接小孩。”我问。

“ 我们找家餐厅吃饭，然后妳去剪发，我帮妳接小孩，两不相误。”

于是我吃了10刀的猪排饭，他吃了12刀的牛肉石锅拌饭，饭后甜点是梅雀果，那是将面粉、蜂蜜与油混合做成的油炸物，最后裹上一层糖，外形恰似一只麻雀站在梅花树上，因而得名。

吃完类似中国麻花的甜点，再逛了会儿超市，也到了约定的时间。

李奥丢下一句：“ 妳进去，我去接小屁孩。”后，开车走了。

我拉开玻璃门，将自己的头发交给那个左耳上有耳钉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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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韩国发型师还是有两把刷子，不过十几分钟的光景就把让我耿耿于怀的齐耳短发改造成具时尚个性的露耳短碎发，不仅鬓角遮挡了一部分脸庞，有瘦脸效果，而且让原本不太平整的发尾显得饱满，而最令人满意的一点是，发型和渡边博子、中山美穗、艾玛、Christine完全不一样，我终于又做回我自己。

“ 妳又剪发了。” 李奥把Sabina送到美发院，她望着我好一会儿后说。

“ 是的，好看吗？” 我问。

“ Uncle不会喜欢。” 她答。

Sabina提起Steven让我很忐忑，不知他看到新发型作何感想？

“ 我喜欢，好看。” 李奥把话截了去。

我说他当然喜欢，这下子没有第二个艾玛，他的女友又独一无二了。

他嘿嘿嘿地笑，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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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给小主人讲的床前故事是格林童话《莴苣姑娘》，大概因为版本的不同，手上的这版充斥着大量的性和暴力，我不得不合上书，把印象中的《莴苣姑娘》用浅显易懂且“平和”的方式讲述。

从前从前有一个头发具有魔力的女孩遇见了王子……他们历经磨难后终于再次相遇，女孩的两滴眼泪让王子被刺瞎的双眼恢复了视力，两人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

“ 妳讲的和祝迪讲的不一样，她说莴苣姑娘是坏女人，没结婚就生孩子，不要脸！”

知道祝迪对五岁小孩这么“口无遮拦”，太吓人了。

“ 咳、咳、这个故事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对德国兄弟搜集而来的，妳知道故事传来传去总有不一样的版本，我相信莴苣姑娘不是坏女人，她很爱王子，所以才会掉眼泪，不爱就不会哭了。”

“ 妳爱uncle吗？”

Sabina突来的问话让我想起昨天面对Steven的背影掉眼泪的我，但那是屈辱之泪，不是深情的泪水。

“ 我还不知道，爱情是互相的，如果只有一方爱，另一方不爱，那就不是爱情了。”

“ 像Daddy和Mummy吗?”她问。

我想起Sabina的母亲带着她改嫁William, 肯定是与前夫的感情出了问题。

“ 算是吧！妳只要记住他们两人都是爱妳的，只是不能在一起了。”

“ 哎！我就知道William 不爱我妈，我可不想再有第三个爸爸。”

什么？！我睁大眼睛问她是什么意思？

“ 我听见Daddy 对祝迪说我妈不爱他，然后祝迪亲了Daddy 一下，像uncle亲妳一样。”

这消息太劲爆了，我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祝迪真的亲了William ？

重要时刻，那小妮子却跟我玩起游戏，她瞬间沉沉入睡，叫都叫不醒，像死了一样。

无奈之下，我只能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怀着惆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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