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我对婚姻的理解,是外公外婆的爱情。
小时候,天天围着外婆。
外婆是个很健壮的女性。
不漂亮,很踏实。
外婆夏天最怕热,因为胖。
她围着锅和火,我就拉着外婆的围裙说,小时候又说不清楚话:“博博,我要吃玉米馍馍。”
外婆一边擦着汗水,一边用锅铲压了半个玉米馍馍给我,说:“这里热得很,出去玩。”
现在,整理了外婆外公的爱情故事,哦,不对,是亲情爱情故事。
中国解放初期,他们见面了,外公帅但不高,外婆高但不漂亮,一段时间交往,他们结婚了。
外公29岁当国企厂长,许多人来,给外公介绍更优秀对象,外公说,我只认我老婆。
文化大革命,外公的被打走资派,许多人劝外婆离婚,外婆说,我不会离开他。
粮食困难,外婆每天给外公准备一碗白米饭,仅此一碗,小孩都只能吃番薯。
外婆60多岁的了癌症,外公对主治医师说,只要能救老伴,钱,房子都是你的。
外婆去世了,外公憔悴很多。买了一个牛的吉祥物,买了一把牛画的扇子。
因为外婆属牛。
一辈子,他们都没说过我爱你。
外公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小时候,外公生活在一个没落的”地主”家族,看到了一个家族从盛转衰。
随着家族彻底分崩瓦解,很小的外公随着母亲求亲告友,见惯世态炎凉。
外公告诉我。
那时,他就一个想法,他想,有一个家。
日子一天一天过,越来越好了。
度过一个一个春节。
每一次春节,吃罢团圆饭,外婆总会拍着桌子大声喊道说:“来来来,打牌玩。”
表弟总会在晚上七点准时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表哥总是爱“小霸王”。
外公总是很少说多少。
舅舅总是天南海北的大声说着好玩的事情。
舅妈总是让舅舅少说话。
大姨每次都带一大堆吃的过来,后来每次煮了肥肠过来,总是最快抢完。
每一次我们说要打斗地主,大姨夫总是最快的笑着说:“我来我来。”大姨总是说:“你打的差,我来。”然后有一次大姨摸了四个2,她不抓地主,后来把我们雷到了,她说她的牌适合斗地主。
我妈总是最简单的补刀王。
小时候,三年级吧。
爸爸告诉我,西红柿放在开水里,去皮。
三年级了,在我的记忆里,第一次吃爸爸做的饭,后来也没吃到了。
中考,爸爸说:“只要考起一中实验班,要什么买什么。”我就得到了跳舞毯,不过,一次都没有用过。
高中,爸爸说:“可以玩游戏,不准谈恋爱。”可是,我根本不玩游戏。
记得从记事开始,爸爸回家,我已经睡着了。
我起来上学,他还在休息。
感觉他就是空中飞人,不怎么碰得到。
有时候啊,他回来,坐在我旁边,把我拍醒,说:“儿仔,爸爸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
至于妈妈说的话。
话多且密。
自动屏蔽。
现在,一句都不记得了,已经习惯了,简单的陪伴。
一年一年的春节过了。
表弟不闹着回家,春节都是百忙之中抽空来吃个饭,还不断有伙伴夺命连环call。
表哥和舅舅总是争得面红耳赤。
舅妈说:“好了好了,莫说了。哎,你当舅舅的。”
舅舅说,逗到好玩。
有一年,
快到春节了,爷爷不知道在哪里淘了一个关于,家,的一段话的匾。
他想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我们问,不挂荣誉吗?
他说:“就挂这个。家和万事兴。”
大约就是一两百块的匾额,挂了好多年了。
又是一年春节了。
大家闹啊闹啊。
外公很难说话,
也许,
在想,老伴啊,日子这么好了,你咋就离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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