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滔滔入宫对丹姝说,请她让赵祯求情,让赵祯将她家外放后,丹姝就有点心不在焉。
午膳的时候
“滔滔跟你说什么了。”他看着她一边盛粥,一边问她。
“还是那样,求官家给宗实一个外放的职位,远离这是非之地。”
他只是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嗯。”
相守数年,她都觉得,他的每一个音节都是好听的。
“若是你呢,你会怎么做?”赵祯突然问她
她盛粥的手突然一滞,立即恢复正常,“臣妾不是滔滔,无法揣测她真实内心的想法。”
他没说什么,良久,“这里只有我们夫妻两个人,你大可以说你的真实想法。”
她笑了笑,“让臣妾情窦初开的,是少年登基,实行仁政的官家,六郎与官家,从来都是一体的,当时,姝儿还没进宫前,就整日幻想能够来到六郎身边,生成男儿身,可止戈,亦可执笔,辅助官家成就伟业,后来,姝儿真的到了六郎的身边,心里是越发清楚,在六郎心中,最重要的是国泰民安,臣妾知道,天下好,官家才能安心,臣妾的六郎才能安心,臣妾心中,自是天下最重。”
他恍若未闻,只是盛汤给她。
“这汤特别好,你多喝些,即便是最兴来长大了,我也怕来不及教他。”
她的双眼蒙了一层水雾,捧起那个碗,把汤喝了一干二净,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见状,取出手帕,给妻子擦了擦。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了?”
芸芸不知何时进来的。头发披散着,似乎刚刚痊愈。
“没事,你娘亲就是有点心情不好,爹爹正在劝你娘亲。”
“爹爹,女儿都知道的,其实,我想您也知道,娘亲是最爱您的,她也舍不得您。爹爹,您若想让娘亲开心,就好好陪陪娘亲。”说完,拿了个果子走了。
“这孩子,怎么能那么懂事?”丹姝望着她的背影。
“毕竟是你生的,你难道没发现吗,这孩子的性子像极了你。”
“可我却还当她是个小丫头。”
“姝儿,你要记住,她已经不是小丫头了,她是咱们的嫡公主。”
夫妻俩聊着聊着,
“安置吧。”到了晚上,正要安寝的时候,就听见镣子和一个内侍说着什么,
“官家和娘娘刚歇息,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是张茂则让我来的,是公主,是公主。”只听见一阵帘子响
“徽柔怎么了?”丹姝挽着赵祯的胳膊。
“官家,公主,公主在公主宅放火!”赵祯抖了一下,
“立刻让茂则去救火啊。”赵祯连连施令。
“立刻带上怀吉去公主宅。”丹姝也连连施令,内侍领了官家和皇后的旨。赶紧去了
夫妻俩坐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爹爹,娘亲。”芸芸穿着寝衣进来了。
“芸芸你怎么来了,这么晚还不睡啊。”
“听说长姐在公主宅放火,芸芸担心,所以才来看望爹爹,娘亲。”
“好孩子,你放心吧,你长姐会没事的啊。”赵祯握住了女儿的手。
“官家,娘娘,公主。”茂则回来了。
“张先生,长姐怎么样了,可有受伤?”芸芸站起来第一个发问
“公主宽心,怀吉已经将长公主转移至安全处,但是公主衣服上都是灰烬。所幸没有受伤。”
“那就好,那就好。怀吉真是个好人。”
夫妻俩也忙点头,茂则也退下了。
“爹爹歇半日吧,等下让姐姐把长姐接进宫来住几天。”
赵祯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夜了。赵祯翻来覆去睡不着。
芸芸也不急着回芸熙宫,就在福宁殿歇下了。
赵祯叹了口气,一个人站在福宁殿外。
“爹爹,夜里风凉,您身子骨本就不好。怎么不好好休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芸芸出现在后面,手里拿了件衣服,一边说,还不忘给爹爹披上衣服。
“爹爹在想你长姐的事,公主宅失火,必会被言官发现,尤其是那个司马光。”
“是啊,所以现在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言官知晓,否则受牵连的不止是怀吉,还有长姐。言官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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