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风波再起
陆明峰从金老板手中买到了笃爱之物,尽管出价不菲,但心头仍旧充满着感激,见他走近身旁,连忙起身想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哪料到金老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眼睛长在了脑门上,连瞅都没多瞅他一眼,就背对着陆明峰坐了下来,若无其事地与同桌的几人高谈阔论,谈笑风生,窘得陆明峰面带赧色,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
“算了吧,他可能没瞧见你,别理他了。”沈傲霜心思细腻,看到陆明峰自讨没趣,便好言安慰着他。
叶孤城火气冲,盯着金老板背影低声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有俩臭钱嘛,还不是从我兄弟那里骗去的,得瑟什么啊?”
沈傲霜不想与人再次发生纷争,赶紧让叶孤城去找伙计,点几样小菜,思谋着吃完快走。
事也凑巧,几个人等了近半个小时,也没见金老板那桌催促着店家上菜,却看到伙计们接二连三地端着热气腾腾地菜肴,笑容满面地送到了金老板的近前,气得叶孤城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声喝道:“这恒娘居还有道理可讲了吗?”
这声吼叫,引得店内众人纷纷侧目而视,却也无人应声,叶孤城刚要发飙,就见金老板扭头来瞧,不温不火地冷笑着说:“呵呵,我当是谁呐,原来是你们几个啊,看在刚才咱们有过交易的份上,老哥就劝你们一句,千万别在杨家镇撒野,否则的话,怕你们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呀。”
金老板话音刚落,就见他身边腾地站起来几个满脸横肉的粗汉,凶神恶煞地瞪着叶孤城,明显看出他们不怀好意。
沈傲霜看这架势,连忙起身相劝,冲着金老板笑着说:“金老板财大气粗,胸襟宽广,别和我们小辈人计较,还是好生吃饭吧。”
金老板鼻子哼了一声,朝着身旁的几个人摆下手,才缓缓地念道:“杨家镇有杨家镇的规矩,怎能轮得到外人在这大呼小叫,指手画脚,要是不想好好吃饭,立马滚出去,别在老子耳边闹嘈不休。”
叶孤城虽不想惹事,但是心头憋着一股气,不吐不快,就瞅着金老板,低声对陆明峰嘀咕着:“骗人钱财,他还有理了?”
话音虽小,但大家都听得真切,就见金老板那桌忽地奔过来几个人,薅住叶孤城的脖领子,就要开打。
沈傲霜连忙护在叶孤城的身前,哀声乞求着:“金老板,都是误会,我这朋友心直口快,还请金老板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张怀恩被吓得哆哆嗦嗦,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走到金老板旁边,勉强挤出点笑意:“三叔,干嘛呀,这都是我哥哥的朋友,至于动手动脚吗?”
“不知这小妮子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呀?”金老板嬉笑着,还把手伸了过去,搭在了张怀恩的手背上。
女大十八变,张怀恩出门就学之时,还是个小囡子,如今出落成大姑娘,金老板不认识她,也是情有可原。
陆明峰不似叶孤城那般鲁莽,眼瞅着大战在即,急忙转动着脑袋瓜,搜寻着化解之法,却见金老板厚颜无耻地去摸张怀恩,不由得火冒三丈,猛冲过去,抓起他的胖手,甩到了一边,嘴里还骂道:“挺大个老爷们,欺负小姑娘,还是人不?”
金老板人送外号笑面虎,仗着在杨家镇有钱有势,手下还豢养了一批小兄弟,平日里在镇子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除了对杨家镇的几位老人不敢太过分外,他全都不放在眼里,还与黑导游狼狈为奸,串通一气,哄骗外地人财物,有时技痒难耐了,也亲自下回手,尝尝骗人的滋味。
平日里惯于飞扬跋扈的金老板被陆明峰吼骂了一声,却霎时愣住了,竟忘记了如何应对,等他的小弟们撒开叶孤城,又把陆明峰团团围住之时,才反应过来,指着陆明峰的鼻子骂道:“好你小子,给脸不要脸,给我打,打坏了算我的。”
沈傲霜又闪身过来,挡在了陆明峰的身前,也不再替他求饶,双目逼视着金老板:“你说吧,怎样才能放我们走?”
金老板满脸淫笑,瞅着沈傲霜俊俏的脸蛋,假意思忖了稍许,便嘻嘻地笑道:“呵呵,你们也不是没有出路,除非你亲老子一口,我金三胖子说话算数,保证既往不咎,放你们安全离开。”
听闻这个条件,沈傲霜羞得满面通红,但更加挺直了腰板,毫不犹豫地叫着:“好,我答应你,不过先要放他们走。”
金老板开怀大笑,冲着小弟们喝道:“闪开,让他们先走。”
陆明峰怎能眼瞅着心上人为他免遭皮肉之苦,而受脑满肠肥的奸商凌辱,刹那间气冲斗牛,双眼发红,趁着他们让路之际,抄起一把木椅,就往金老板的头顶砸去,就听咔嚓一声,椅子的扶手被他小弟的胳臂挡回,瞬间折断了。
叶孤城也挣脱了架住他的两人,飞奔过来,挥拳便打,却不想好虎敌不过群狼,转瞬之间,他和陆明峰都被人钳住臂膀,动弹不得。
店里的客人跑个精光,金老板笑模笑样地坐到了叶孤城和陆明峰的身前,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个到手的猎物,晃了晃脑袋,又顺手从包中取出一沓钱:“我看这样吧,一边是你们两个肋骨寸断,一边是那位姑娘的香吻和钱,怎么来选,你们自己定吧。”
沈傲霜抱着瑟瑟发抖的张怀恩,抢着应声:“不用选了,放过他们,我来亲你。”
说罢,沈傲霜嚎叫着,就冲向了金老板,张嘴咬住他的耳朵,就不撒口了。只见金老板的耳边鲜血直流,嘴里发出杀猪般惨叫声,小弟们被沈傲霜的举动吓傻了,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沈傲霜借机甩着头,意思是让他们先走。
金老板疼得哭爹喊娘,抬眼瞪着手下们嚷道:“你们这帮蠢货,还不把她给弄开。”
小弟们猛然惊醒,七手八脚去拽沈傲霜,叶孤城和陆明峰摆脱了束缚,也跟着他们去抢沈傲霜。金老板的耳朵还在沈傲霜的唇齿之间,只能跟随她的身子挪移而走动着,来来回回,嘶嚎不息。
“姑奶奶,姑奶奶呀,松口吧,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如果把老子的耳朵咬掉了,你可得坐牢了啊。”金老板此时忘却了身份,连声告饶。
沈傲霜无法出声,就抬手指着叶孤城和陆明峰,金老板会意地叫道:“好,我知道,我知道,放了他们。”
沈傲霜这才松了口,吐着血水,娇喘吁吁。
金老板哪受过此等窝囊气,捂着淌血的耳朵,气急败坏地嚷嚷着:“把他们都看住喽,一个也别想走。”
叶孤城连忙把沈傲霜护在身后,迈前一步,瞪着金老板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次冲突全是因我而起,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先让他们走,我奉陪到底。”
“那女娃子也忒歹毒了,差点把老子的耳朵咬掉,还想放他们走,你做梦吧,不交出十万块钱给老子看病,你们休想离开恒娘居,哼。”金老板扯了张面巾纸,擦拭着耳边的鲜血,指着沈傲霜怒道。
沈傲霜自忖是正当防卫,又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子,金老板不能拿她怎么样,便闪身来到金老板面前,用手抚起秀发,指着自己的耳朵说:“都说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要钱没有,想要报仇,我的耳朵随你咬,姑奶奶绝无二话,来吧。”
金老板虽然吃了大亏,但也不想把眼前的女孩子打个头破血流,有失体面不说,还可能惹上官司,就思谋着多诈些钱财,却不料她竟露出耳朵,耍起了无赖,更胜自己一筹,搞得他手足无措。
沈傲霜心里也没底,就怕金老板老羞成怒,气红了眼,说不定还真的伸嘴来咬,到那时却不知如何应对了,只盼着店家能尽快报警,让公安部门来解决这场纷争,该赔多少钱,也有个公道的价码,总不能任由他漫天要价。
沈傲霜哪能料到,恒娘居摄于金老板的势力,都躲到后厨,不敢露面,更别说让他们打电话报警了,而眼前的自己人,只有张怀恩有机会拨打110,可她被吓得魂不附体,手机都拿不稳,也就指望不上了。
看着沈傲霜怒目而视,金老板盘算了好几回,也没敢下口去咬。双方僵持不下,陆明峰担心金老板狗急跳墙,若是他丧心病狂地动起手来,就凭他和叶孤城两个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结果必定非死即残,不如破财免灾,换个平安吧。
“十万有点多了,能不能打个折扣,如果价钱合理的话,兄弟倒是可以考虑赔些钱,让咱们双方都有个台阶下,总比打打杀杀得闹出人命强吧?”陆明峰紧盯着金老板的双眼,断定他的目光发虚,赶忙把话递了上去。
金老板此刻理屈词穷,正愁无处落脚,却有人主动送来了垫脚石,心头不禁暗喜,嘴上却不松口:“那不行,老子的耳朵要价十万都少了,你还想讨价还价,老老实实掏钱吧,废话少说。”
“十万?我两年都赚不来,凭什么给他,明峰兄弟别和他磨叽了,我皮糙肉厚,让他们打我一个,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叶孤城拦住陆明峰,凑近金老板,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吼着。
“NO,NO,NO,咱们都是文明人,为什么开口就要打啊杀啊的,赔钱才是硬道理,打你一顿,老子又能得到些啥,不划算的生意,老子才不做哪。”听着陆明峰要出钱,金老板如同蚊子见血,哪能轻易错过。
叶孤城生性豪爽,平时大手大脚惯了,工作几年也没攒下积蓄,如今囊中空空,确是无钱可赔,可自己惹出的事端,又不愿让陆明峰破费,便扯开衣襟,朝着金老板叫道:“来吧,都冲着我来,与他们无关,我这条烂命,今个就送给你了,动手吧。”
钱途已然铺好,金老板对人命不感兴趣了,心里不住地合计着,怎样才能妥妥地把钱赚到手,便眼盯着咬她的女娃子,暗自思谋着更为阴损的招法。掂量了一番,金老板断然认定,这女娃子才是他们的软肋,古人常说擒贼先擒王,不如就在她身上下手,再看他们的反应吧。
想好了计谋,金老板不再犹豫,喝令着小弟们:“他们舍不得出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把咬我的女娃子给架住了喽,随我回到金银楼,陪老子睡一晚,与他们的账,就算两清了。”
小弟们闻风而动,沈傲霜霎那间就被他们扭起手臂,推搡到金老板的身后。
叶孤城举起拳头,憋得满脸通红,却因沈傲霜落到他们手中,投鼠忌器,不敢妄动。陆明峰眼瞅着沈傲霜羊入虎口,再没心思谈价,手忙脚乱地取出银行卡,冲着金老板嚷道:“放开她,十万就十万,谁跟我去银行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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