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城的雨不可能一直下的。
很长时间以来,我都想去西边看看,那里离天空更近,更透。我没有浑浊的灵魂,也不需要净化心灵,再者肮脏的内心,去哪儿也净化不了,反而会玷污了西边的净土。
青海于我,可能只是一个存在地图里的陌生域名;亦如二十八岁于十八岁的我,这都是我不曾料想到的,我不曾料想到我的二十八岁竟会是如此光景,我也不曾料想到我会踩着单车在那咸咸的湖泊边上,绕了整整一个圆圈。

一
西宁 凉
凌晨一点,落了机场大巴,步行十多分钟到了下榻的酒店。西宁客运站与火车站就在酒店东北方向一公里左右,客运站有去西海镇的大巴,也有去塔尔寺的小巴士,这方便了以后的出行。
深夜里的街道冷静地让人有些发寒,它没有任何色彩的变幻,一身哆嗦,我把帽子戴上了,好像这世间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二
塔尔寺 晴
推开窗的那一霎那,眼前的这一切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酒店的东南方矗立着延绵群山,初夏的日出俨然刺眼,在群山依傍之间冉冉上升;空气还是淡淡的清凉,不同与昨晚的是,它更加透彻了,在鼻口之间,似乎就能闻到远处雪山上的圣洁。
一切还未来得及顾暇,已步行至客运站,搭上了909路小巴。
路途一共二十又几公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个个裹着头巾的藏民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这风尘仆仆的小巴士,摇摇晃晃的人间,摇出了人间的酸甜苦辣,摇出了人间的饱经风霜。
从山脚落车到塔尔寺大概还有一公里的路途。走在朝圣的路上,红衣僧侣成群,众聚在那条漫长斜坡的顶端—塔尔寺。
这成片成片的藏红啊,你亲吻了整个淡蓝色的天际,大风揽着青蓝黄白的哈达,胜似这高原上的精灵,翩翩起舞;每一座庙宇的红墙上,都布施来自天上的光,五彩斑斓,融进你的眼,融进你同样鲜红的血。我从来不是一个佛教信徒,但在此时,双手合十,扎西德勒。
我记不得那里有多少间寺庙,有多少佛陀,幸运的是,我还记得双手合十,依次贴紧额头,嘴口,胸膛,然后掌心朝上,匍匐跪拜。
午间过后,饥肠辘辘,遂于街口点了碗羊杂面;门口四五位老者集坐一团,头顶圆白小帽,须髯悠长,大口吸着旱烟,黝黑坚实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古板的圆形淡灰色墨镜。他们就坐在那儿,他们好像并没有交谈,他们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
三
西宁-西海镇 晴
毕业五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J。
我先于他一天抵达西宁,塔尔寺返回至客运站后,我们在候车大厅见面了;没有握手,没有拥抱,几句玩笑似的寒暄,一见如故。
我:“你脸啥时候变得这么圆滑了?”
J 莫而不语:“你还是这么帅!”
我:“今晚我要睡你!”
J :“不搞基!”
客运站至西海镇大抵八九十公里,大巴二十五元,途径湟源县,间停十分钟;整个行程两个半小时左右,海拔也从两千二上升了近一千多米。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像重逢老同学那般畅所欲言,只是在都看到青藏铁路跨过头顶的那一刹,默契地脱口而出两个字:卧槽!
呼吸终于变得有些急促,甚至分辨不了是激动,还是高原上的不良反应。我们找段叔租了两辆捷安特ATX,价格还算划算,装备一起算下来,计划了四天行程,每辆车两百元租金。
住宿安排好了,明天的行程也已妥当,大餐时间到,爆炒牦牛肉,烤新鲜羊排,再加两个小菜,一碗青菜汤,分量之足,叹为观止。
几近晚八点半,天空依旧透着刺眼的光,太阳似乎不愿爬下山坡,舍不得这人间吗,还是舍不得这人间里的人?此刻远处的雪山袭来阵阵寒意,我与J行走在这遥远的西北小镇,天空渐渐泛起了墨绿色,没有太阳的青藏高原,格外地冷。
四
西海镇-江西沟 97km 晴
当你看到这的时候,以为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其实这一切早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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