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绿色植物非常多,有高大葱茏的树木,也有低矮繁盛的花草。还有一片一片的庄稼。它们都在一定的季节里出现,并随之萌发,吐芽,开花,结果,衰败,直至繁衍生息下去。
在这众多的植物中,我独爱一种花,是一种野花,在野地里随处可见。俗名叫做"喇叭"花。因其形状仿佛喇叭一样滴滴嗒嗒地在春风中吹奏着。也有人叫它牵牛花。牵牛花拉一种很长的蔓,很像是拴牛的绳索。还有人也叫它"打碗碗"花,因其花的形状酷似一只只碗。听老人说,小孩不可玩他,否则,不是打碗,就是打碟子,总之,这种花不吉利。它们都是因其形象的酷似而命名的,都很形像逼真。
打碗花,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生长,不择地势,不拣土壤肥瘦,不怕涝,不怕旱,在哪儿都能生长。那儿都能成为的家园。田间地头,荒坡荒岭,边角里,荒芜地,都有它的身影。
春天,是打碗花萌发期,一丛丛打碗花从地下被春风唤醒了。它从泥土中探出了脑袋,绿油油地,十分可爱。动物很喜爱它们,从远处发现了它,跑到它跟前,本想跟它亲吻一下。谁想,由于爱之过于深沉,一不小心吞进肚子里,据为己有。
打碗花,这种花有几种形式出现。首先是在它的颜色上,有的是粉红色的,有的是白色的,也有的是天蓝色。花色不同,它的叶片迥然不同。有的叶片呈手掌形的,有的叶片是菱形的,还有呈面条形的。虽然它们的叶片各异,而花的形状是相同的,都是呈碗的形状。它的花形不太大,也不太小,点缀在枝叶中间。从不卖弄自己。翠绿丛中一只碗,顺地拉着长长的藤蔓,一旦遇到了其他的植物,便攀援缠绕其上,而向着高处生长。
到了秋天,打碗花失去了当初的鲜嫩娇艳,翠绿的叶片经过风吹雨打,它成熟了许多,庄重许多。一心一意地呵护着弱小的种子。只要能保护好这些种子,再冷峻的现实,它都能坦然接受。
秋后,我谨慎地收取了打碗花的种子,黑色的,粒儿较小。晾干以后,收藏起来。到了清明以后,开春了,把它的种子取出来,种到地里。
不久,它们就破土而出了,嫩嫩的,绿绿的。
"快点,打碗花出来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开花,但它的幼苗更可爱。"
打碗花的生命力是极其顽強的,这得益于它的根部。它的根茎深深地根植在土壤的纵深处。挖之不尽,除之不尽。既使它的茎已断绝成节,仍然可以萌发出来。它的根是洁白稚嫩的,看着很是脆弱的样子。其实,它的生命力是惊人的顽強。它往往不自量力地潜伏在麦田里,它的根与麦苗争夺养料和水份。这可能就是人们对它恨之入骨的根本原因。
这不是打碗花的过错,就像人一样,在一个地方,很受人欢迎。而在另一个地方,会遭到很多人的愤恨。同样的一棵草,一朵花,如果它们生错了地方,人们对它的待遇会截然不同。如果打碗花生长在路旁的小径间,在荒坡野岭之上,人们就不会对它产生敌对的情绪了。那里才是打碗花落脚的地方。
小时候,经常听到大人说,对打碗花要敬而远之。玩这种花是会打碎碗的。我虽然对打碗花的这种真实性,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但还是没有一点好感。于是,我每次见到它,心里总会对它产生一种恐惧感,不敢近距离接触它,更不敢去用手触摸它。
稍大后,便懂得,所谓玩这种花容易打碎碗碟之类,只是大人骗孩子的话,没有那回事。后来,多次玩弄它,经不住它圣洁的诱惑,对它产生了浓原的兴趣。特别是多次的碰撞,过后,并没发生打破碗碟之类的事。于是我就对它产生了一定的好感。慢慢走近它,认识它,和它窃窃私语,和它交上了朋友。
打碗花,无法与参天的植物相媲美,无法与它们为伍,无法溶之于它们之中。只能屈身于那些野草野花之间。打碗花生来就很不安份,不甘心屈从于命运的安排,内心一直向往着更加广阔的世界。暂时委身于它们之中。一旦遇到了机会,便牢牢地抓住,屈曲环绕,直达人生的制高点。
这是许多年后,我对打碗花的仲爱,也是对这种花的思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