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分很多种,有奋斗型的,有叛逆型的,有安稳型的,也有享乐型的,每一种都可以拿出来说很多,举很多例子。今天就只聊一聊叛逆型的,也就是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的那些类型。我们来聊一聊那些叛逆的青春。
我的初中是在一所农村中学读的,《亲爱的安德烈》中,安德烈说欧洲的青春就三样东西,性、药、摇滚乐。这是国外所表现的青春叛逆的表现,而在我看来,那个初中叛逆的青春也是三样东西,早恋、打架、抽烟喝酒,这算是程度最深的,也是最叛逆的孩子常做的,再下一个等级就是,逃课、打架、网吧。而像我这样的乖孩子几乎就没有什么特叛逆的行为,主要的叛逆都表现在思想上了,所以也就是偶尔打打架,偶尔上上网,上课干其他事(看鬼故事,玩手机,递纸条)。说到这里,也就顺便说说所谓乖孩子和坏孩子,从小学其实班里就会自动有一些乖孩子和坏孩子的派别,只是因为都还小,破坏力还不够,所以不会很明显,到初中已然很明显了,主要的区分来自于成绩,一般来说,乖孩子成绩好,坏孩子成绩不好,但这种区分到高中就逐渐淡化,现在到了大学,这种区分看起来实在幼稚。上述的叛逆表现主要都是男生,而女生,大概也就是喝酒、打扮(染发,耳钉)、恋爱。
那些特叛逆的同学
初中打架是常事,他们讲究拉帮结派,所谓拉帮结派也就是说他们在外面有人,有混社会的人,或许是他们哪个哥,哪个表舅,反正挺有势力,于是他们在学校都是横着走的,常找人欺负,一般他们不欺负学习好的,挑那些学习不咋好,让人看不惯的欺负。我由于初中学习还不错,而且不惹事端,所以几乎这种事没扯到我身上。初一的时候,班上有个大同学,我们12岁,他已经16岁,所以自然他就是头,常带着一群小弟与其他年级班级的惹事端,但在我们班里还是很有担当,是班长,曾对我们说“如果有别的班的人欺负你们,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对班主任也很尊重,可以说最听班主任的话了(我初一班主任相当好),有一次,他留了长发,染了满头的红发,戴着帽子来上课,被班主任发现了,让他剪了,过几天还就真剪了,板寸。后来他还戴帽子,班主任不让他戴帽子上课,叫他摘了,他不干,僵持了很久,最后班主任拿剪刀把他帽子剪了,也就班主任能暂时压住他,换了其他老师,我猜他早就离开课堂,甚至与老师打斗起来。后来这位同学初二就辍学了,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校园门口,他染了一头粉色的发,嘴里叼着烟,穿着拖鞋,和一群青年在校外游荡,再后来,听说他拿刀抢劫老奶奶,被关入少管所几个月,后来又因一些小偷小摸入过狱,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没有后来了……
另外的故事是关于两个女同学的,第一个,她初一也是跟我一个班,上学期成绩很不错,在班上前面几个,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与另外一些女生混在一起,成绩就一落千丈,后来又与一些社会青年混在了一起,挺潇洒,有一天晚上,听说有一群女生喝醉了酒,在厕所门口撒酒疯,我没去看,但是路过了,听到了一些叫声,后来听说,这群女生里有她。最终,初中毕业她去了职高,也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只知道她现在是幼师,教着可爱的幼儿园小孩,时常也会发一些照片,她的笑容,又与初一一样清澈,干净,美好。
第二个,是我的好朋友,笑起来很好看很单纯,她的青春是关于爱情,亲情和友情的,她初中成绩一直不错,直到快初三,她恋爱了,和一个挺帅的高个子男生,这个男生就是大反派,坏孩子,但成绩却很好,我初中见过的唯一一个特例,这个男生是从其他地方转过来的,和她一个班。为了这事,她和家里和老师吵了很多次,她告诉我,她流过很多泪,最终,她还是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了,但没多久,还是分手了。临近中考,她却有很多心事,家庭方面的,她跟我说,她的父母根本就不理解她。后来,本应去县重点高中的她,却考差了,托关系才去了一所重点高中。本应还不错,后来,听说她又谈了几个男朋友,又都分手了,我曾问过她,从初中到现在,后悔吗?她说,青春嘛,总该要尝试。我问,痛吗?她说,可能这就是青春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高二的时候,我再联系她,她再没理我,于是我们就断了联系,只是听说她因为某些原因成绩太差,又降了一级,直到高三毕业,我再次联系她,我问她为什么我找她,不理我,她说“可能是淡了吧”,我追问,她说“我怕,你知道吗,我很嫉妒你,你有那么多朋友,我不重要,以前身边那么多说要一辈子的朋友,如今留下来的又有几个,你走吧,我习惯了。”最后,她告诉我一句话,她最好的朋友说的“如果有谁告诉你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差,我立即反手就给那人一巴掌”。直到现在,她还在我的列表里,她偶尔发发动态,给我点赞,她的每条动态我都看,却不敢点赞,我不知道现在我们算什么关系,网友?陌生人?朋友?看到她的照片的笑容,多了一份历经沧桑的成熟,但却再也没有以前的单纯干净阳光的笑容了。
我始终对初中的经历,以及青春,抱有怀疑,这就是青春吗?总是伤痕累累,结局如电影演的一样,似乎不太糟糕却又充满心酸。那句流行语,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这样的疯狂,伤的起吗?值得吗?
高中我去了一所市里的高中,我比其他同学都晚报到,一进班级,我就蒙了,那种感觉就像小学生进了高中生的班上一样,我是那样渺小,无助。于是我选择当一个局外人,一个旁观者。没有谁愿意接近我,我只是追赶他们,感受他们。至今,我仍旧享受一些瞬间,期末考试前一起扎堆看《假面骑士》,暑假补课高三的课间,在几层楼道里玩僵尸大战,在小黑屋里总是有一些新游戏。在这样的班级,我第一次确信了,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活力。但我没有,我的青春一直没什么活力。
高中,也有一些人的故事,我的几个兄弟,我们几个算是初中里的乖孩子,高中有两个留在了原来的中学,有一个去了县高中,我们一起约定,将来都要上重点大学。高考那一年,四个,只有两个上了,另外两个复读。高中,我与那个考上的哥们就基本不联系了,只听说他很努力,成绩已经年级第一了,他已经在他自己的路上越走越远,与我们已没什么交集,我只得祝福他。另外两个,都喜欢上网,有一个还学会了抽烟,复读了一年,勉强考入重本。我们一年一联系,平时聊天只说闲话,一说到前方怎么走,就回避。与其说回避,不如说逃避吧,我猜想,他们上网,不好好学习,叛逆,只是以此来对抗迷茫带来的焦虑吧,总得找点事做。这种叛逆,其实是迷茫。
上了大学,对许多事情才有了自己的思考与感悟。回过头来看这些青春,这些人还有自己,这些故事,才发现有新的诠释。
对于那些叛逆的青春,叛逆的人,如今,无一例外的全都为生活奔波,为理想奋斗,再说一遍,无一例外,无论是当初多么横,对生活多么不屑,如今也相信了某些意义,也“矫情”了起来。比如,曾经一个很刚强,对什么都不屑的同学,如今也会时常在圈里发一些取得的成绩,说一些煽情的话,完全不敢把这些话和当年的他联系起来。这样的现象,反差挺大,挺滑稽也挺好。滑稽在于没有当年的血气了,少了点青春的活力,挺好在于幸好没有那种血气了,不然现在不知道会怎样。我曾旁敲侧击问过他们如今回想当年,什么感受。有的说,当年小,不懂事;有的觉得当年自己就是个傻逼;有的觉得青春过,不后悔。毕竟罗素先生说过“参差多态,乃幸福本源”。但弗洛伊德也提出过“受虐狂”这个词,意思是人若落入一种无法摆脱的痛苦之中,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就会把这种痛苦看做是幸福,用这种方式来寻求解脱——这样一来,他的价值观就被逆转过来了。王小波也曾引用,那些文革的青年,上山下乡虚耗了青春,这本是种巨大的痛苦;但他们却觉得很幸福,还说:青春无悔。所以,这种叛逆型青春,是属于参差多态呢,还是受虐型呢?相信大多数人都看过一个广告,说的是父母等幸福的故事,父母一生总是在奔波,父母总说,等你长大我就幸福了,等你结婚我就幸福了,等你有了孩子我就幸福了,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最后。这个广告本应是很扎心的广告,但“父母”是不是也象征大多一生碌碌,却一直没停下来享受一下幸福的人呢。在达成“将孩子抚养成人”的目标后,的确有一种短暂的幸福,但随即又忙着下一个“孩子成家立业”的目标去了。他们把达成目标或放松的心情理解为“幸福”,但是这不算真正的幸福。因为这是和之前长期的负面情绪——压力、焦虑所共生的。就像一个人头疼好了,他就觉得头不疼很舒服,但你总不能说这叫“幸福”吧?真正的幸福应该是天天都很健康,不是吗?一旦你觉得只有完成目标之后才能幸福,你就会不断地给自己挖更大的“下一个坑”,总是在短暂的快乐和长期的焦虑中间来回切换,不得安生。
最后,我还想为青春再正一次名,所谓流传的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都是什么狗屁,青春不是稍纵即逝的,青春期才是好吧,青春哪来的逝去,只有你自己玩不动了,丢掉青春。我就问你,你就懂了,那些60岁还玩蹦极,跳伞的老头老太太们,青不青春?疯不疯狂?逝去没逝去?大学,青春期的尾巴,我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青春,开始我的青春,跑跑马拉松,以后还打算蹦极,爬冰山,这又算不算青春,够不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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