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背着一个巨大的包包要去远方。我送你去火车站,其间,我们一言不发。快到龙头寺火车站时,你突然问我说你穿成这样像不像进城打工的农民,我说,有点,然后继续沉默。买票、检票,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我有种再也不会见到你的错觉。后来,事实证明那不是错觉,父亲,你,无可奈何却又自作自受的从我的心中慢慢的消失了。
那天,我在厂里的宿舍收拾东西时,你硬塞给我一个苹果,并祝我出去之后能找个好工作。我把苹果默默放进本就很挤的包包里,看了一眼这只住了一周的寝室,突然,眼角就湿了。但是,我必须离开这里,我还年轻,不想在这里过着机械、无趣、卑微的生活。所以,朋友啊,原谅我,我要先走了。关上宿舍门之后,我在门口站了十秒钟,过道里很黑,而且我当时也不知道,今后的路也会是这样漆黑一片么?或许等我的眼睛适应周围的环境之后就会习惯吧,也就不会觉得那么黑了吧。
那天,在轰轰烈烈的鞭炮声结束之后,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心想着这一年又这么过去了呢。那些美好的、寂寞的、残酷的、悲伤的、幸福的人和事,在新的一年会继续轮番上演。我在那时轻轻的说了一句:再见,旧时光。可我清楚的知道,曾经的一切一切,都不能再相见了。
于是,依旧是——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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