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清听罢许苍鹤一席话,沉吟良久方才道,“此方治病可有十全把握?”
许苍鹤摇了摇头说,“医治不死人。但我辈医者当尽心竭力而为。何况此法乃开医法之先河,在下定当披荆斩棘,孜孜以求。”
云步清问道,“不知神医所需诊金几何?”
许苍鹤医名满天下,有时诊治漫天要价,有时却又分文不取。他四处游历行止不定,此刻遇到周子渝这样一个将所未见的病患,不由心中如同七八只猫挠来挠去,恨不能把心中想法立刻付诸实际。当即拂袖道,“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些须外物不足挂齿,再则你我兄弟相见恨晚,诊金之事不用再提。早早准备早日救人。”
云步清大喜过望,恭维之词绵绵不绝。许苍鹤笑颜逐开,两人欢欢喜喜的归来。
天衣一门以织制天衣出名,其出产最多的还是普通修士喜欢的云衣。云衣价格适中,且不染尘垢,最得无心琐事的修士欢迎。而云衣随心变幻的特性又最得女修青睐。天衣门也因此成为最受欢迎的门派之一。
云衣门常年与外界修士交易,其门中最讲诚信二字。云步清知道周子渝一事系由云衣引发,自是要为周子渝疗伤。当下云步清又着人唤来周子渝说起疗伤一事。
许苍鹤道,“经我与云掌门商议,现有两种方法可以为你疗伤。一则散去全身功力,今生不可再修行,但性命无碍,当可尽享天年。此法当下可为你施治。”
周子渝道,“不知另一则疗法如何?”
许苍鹤道,“另一则方法或可保全你的修为,甚至修为可能再进一步。只是此法凶险,若有不测则神形俱灭。不知小兄弟你怎么选择?”
周子渝心下纠结,沉吟半晌道,“许神医,不知有否第三种方法?”
许苍鹤道,“有!如果有九天金莲之类的超凡之物直接服食,不仅能驱毒还能成就独一无二的青莲道体,从此修行之路一片坦途。只是……”
周子渝自然明白许苍鹤的意思,但一个不妙就要神形俱灭,着实令人不寒而栗,心中彷徨犹豫,低头寻思起来。
云步清道,“周兄弟,个人愚见还是保全有用之身为上,纵不能修行,做个快乐的尘俗富家翁也行啊。若你愿意,我天衣门愿赠送金山一座,并护你此生康健无忧。”
听得此言,周子渝心中计议已定。他面现坚毅果决之色,拱手道,“多谢掌门美意!还请许神医明示如何诊治?”
许苍鹤鼓掌大笑道,“好!我辈修士与天挣命,本就逆天而行,若心无勇力,谈何修行!好!好!好!”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许苍鹤笑罢忽然脸色一正道,“死生大事不可轻忽。小兄弟这病我一人却是看不了的。我检索前人医案,又与云掌门计议良久,方想出一个三方出力,不!四方出力的法子来。”
许苍鹤顿了顿,轻啜一口灵茶继续道,“在下负责相关药物准备,云掌门和天工门火烈扬具体操持相关环节,最重要的是小兄弟你要能配合能忍耐,四方出力,稍有不慎,后果堪忧。”
周子渝此刻心如明镜,知道许苍鹤既是名扬天下的天医门圣手,自己作为一无名小辈,若非云步清出面,哪里请得动这等高人。何况当日身陷火湖绝境,要不是云衣阴差阳错之下网了自己到天衣界,说不定尸骨都被火湖焚化无踪了。
许苍鹤当下将治疗方式说与周子渝。简单的说就是云步清用天金织造一幅人体经脉,再由天工门中高手火烈扬将周子渝与天金经脉火炼融合,许苍鹤负责保证吊住周子渝性命。
听罢许苍鹤一席话,周子渝倒吸一口凉气。他虽已作好吃苦甚至流血的准备,却仍然没想到要将自己如铁石般锤炼,若非出言之人乃杏林有数的高手,几乎要怀疑是疯人狂语了。
良久,周子渝方缓缓点头,“但听许神医安排便是,在下决无二话。”
许苍鹤与云步清对视一眼,默契一笑。今日二人一个因为新奇患者难得欲演新医法,为医学开创新路;一个因为病患与已相关,为践行心中信念行事。两只老狐狸你推我拉,终于让周子渝答应了医治方案。
此事议定后,许苍鹤道,“为治小兄弟我还得准备相关药物,三个月后我来此接小兄弟去天工门。”
云步清为难道,“三月之后是天衣节,在下得主持天衣买卖,怕是没空闲陪同前往。”
许苍鹤沉吟道,“再往后推五个月就是药王节,我已错过两次,此次药王节掌门有令却是必须参加了。小兄弟这种情况一旦有所变化,却是后果堪忧。”
云步清想了想道,“那这三个月,小兄弟必须学会我门中天针纳衣之术。此术繁复,若是不能,到时就由我门中云离勇陪同前往。”
许苍鹤笑道,“小兄弟好大的福份,天针纳衣乃天衣门不传之秘啊。”
周子渝当下赶紧谢过云掌门。许苍鹤给了周子渝一些丹药,吩咐他按时服用,随即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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