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走吗？

2019年2月9日，我在北京西站接到你。

2019年2月10日，我在首都机场送走你。

在一起的13个小时里，我将这句话在心里问了上万遍，“可以，不走吗”，幻想了100种你的回答，但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那天我离开的时候背影特别潇洒吧，你看我连一句“一路平安”都懒得和你说。那天我的表现特别平静吧，你看连个临别拥抱都懒得和你要。

尽管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但表面仍旧风平浪静，这是老天爷赏给金牛座的一种能力，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别人都是撞了南墙才回头，但在金牛座的眼里，通常是没有南墙存在的。而你，却是我心底最深处的那座南墙。

八年前，我初三，好巧，你也初三。学校的誓师大会，我早已和周公下棋下的不亦乐乎，也自然不知道领导讲话何时已变为学生讲话，你的一句“Are you ready？”瞬间将我炸醒。内心默默OS：哪个学生代表这么装X，是准备通篇英文演讲吗？所幸，你换了我能听得懂的中国话，但同时，我也失了兴趣。

这，是我们的初识。但我并不打算长篇赘述我们的相识、相知。无非就是上学路上，我故意绕道，然后和你制造偶遇。或者没事的时候，总是缠着你，让你陪我吃饭。很幼稚，但很开心。

我人生中第一次逃课是为了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我人生中第一次通宵是为了帮你找复习资料，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是飞往你上大学的那座城市。还有很多个第一次，都是因为你。没错，带有巧合性，但何尝，又不是带有故意性。

你曾经问我，我对你的好是不是像我对其他朋友一样，我说不是，对朋友好，是性格使然，但对你好，却是我用了心的。以至于后来听到那句歌词“待你好，只不过是帮我，成为我爱演的一个我”，落了泪，竟不知。

删微信聊天记录，是我一直都有的习惯，但你走后，和你的聊天记录，我就再没删过。以前晚上睡觉的时候习惯关机，但你走后，手机就从未关过机，毕竟，我们是有时差的。你看，谁说养成的习惯不容易改变的，那是没遇到值得你改变的人。

我常笑话你不食人间烟火，但你的天真却是我尽了全力想要留在记忆里的。我常说你笨，但有关你的问题，我也聪明不起来。

我知道，在异国他乡的你，是可以将自己照顾的很好的，我也希望你能将自己照顾好，但同时，心底的那一点小自私又希望你过得不好，这样，你就能想起我曾经对你的那些好。

可以，不走吗？我有了询问的理由，却缺少了询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