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是个语出惊人的小丫头。曾经，我也是个不计后果的调皮蛋。
01
大概是我六七岁的时候，快过年了，爸妈买了个猪头回家。一家人高高兴兴生火盆，烤猪头。又是烧又是烙，弄了半天还是有好多毛。
这时候一个同村人来串门。这人个挺高，长得也不差，就是满脸络腮胡子，让他显得年老而邋遢。他见我们弄猪头，就出了个主意。
他颇有经验的说，把沥青烧化浇在猪头上，等沥青凝固时再扯下来，这样猪毛就会全被拔下来，很干净。
谁也没想到，一边边玩边听的我，竟然盯着那人的满脸络腮胡子，冷不丁来了一句：“那你怎么不试试，看你这一脸胡子！”
当时大家就尴尬了！爸妈傻了，根本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句。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只能狠狠瞪了我好几眼。
那个人更是不知如何回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也没说一句话，透过络腮胡子都能看到他脸通红。赶紧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为此，挨了爸妈好一顿骂。
02
大概也就是十来岁的时候。同村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大爷，说他不同，主要是他不怎么和别人家来往。也有很多人私下议论，他经常偷别人家东西，还被人家发现，用石头压住窖门，堵在菜窖里一晚上过。
我平时很怕他，从来都绕着走。因为这些议论，更因为他看人的眼神太冰冷，瘆人。
有一天，我们这些玩捉迷藏的孩子无意中发现，在她家后院墙外，挖了个深坑，坑里有个夹大动物的铁夹子。
这个坑所在的位置，就是我们去地里必经的小路边上。如果不小心，我们这些只顾着玩，不看路的小孩很有可能一脚踩上。
据其中一个同伴讲，她家的猪就是在这被夹断了腿。那时，很多家的猪都散养着。吃点庄稼，掉进坑一点不为怪。我和一位小伙伴一商量，决定把它毁掉。
这天中午，我先在家被窝里假睡躺了一会。见奶奶打起了呼噜声，偷偷跳窗户出了门。和约好的小伙伴碰了头，就去了那个坑。她放哨，我搬起一块大石头奋力扔进坑里。
听到“啪”一声，撒腿就跑。我绕到我家后院，翻墙，再翻窗户进了屋。钻进被窝继续装睡。
没多会，那人就大声骂着冲进我家。被吵醒的奶奶迈着小脚开了门。听他说，我用石头砸了他家的夹子。奶奶连连摆手，说:“不可能，我孙女在家睡觉呢，一直都在。”还特地把他让进屋看了看被窝里的我。
那人无奈，他没看清，也没追上我的同伴。再加上夹子只是被碰了，并没有坏，就威胁着说:“我那夹子是夹糟蹋庄稼的猪的，孩子碰着夹折了腿可别找我。”甩袖子走了。
这事我后来只跟爸妈坦白了，奶奶一直也不知道她其实包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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