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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口罩原因,三年没有回老家了,这个春节我又是一个人背上自己的行囊,回到老家。弟弟在县城买了房子,我就先到县城,再回到村子里。
家乡的变化太大了,到了县城早己没有了当年的模样,一片片小区高楼林立,我们曾经熟悉的几个县城标志物都已经变迁了,比如,新华书店已经变成了住宅楼,老教堂周围曾经是深沟多处,现在也都变成了新的住宅楼;老礼堂周围也建成了公园,公园里还有一座没有迁走的坟场,这变化中带着一点守旧,让人意识到这以前也是荒凉地,现在却变成繁华的城市。
回到村中,一群孩子骑着电动车聚成一团,商量着去哪里玩,然后如行军一样,一字长龙搅起一片黄雾。二哥说现在的孩子玩的都是电动车了,用它来当自己的战马,可以横跨三村六巷,我们小时候除了步行,就只有二八大杠了。再看这群孩子,一个也不认识,经二哥的一一介绍,这个是海旺家的小子,那个是自勇家的小子……才会从孩子的模样中发现,确实有着我熟悉的儿时玩伴的样子。
年轻一代人的成长,正如赵本山小品中所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就被拍在沙滩上。还不觉得自己上了岁数,却已经白了头发,起了皱折。去看望叔叔时,他那衣柜的玻璃后面夹的老照片,是那样的年轻帅气,还散发着青春蓬勃之光,可眼前人,已经沧桑了容颜,污浊了眼睛,花了头发,幸好,精气神仍在,声音依然洪亮,脚步仍然稳健。
世事变迁如斯,坟墓变成城市,城市变成坟墓,岁月就在这流动变迁中流逝,身处其中发现不了变迁的速度,身在事外,才会发现这明显的变化。归乡的人真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飞速变化的县城已经成了我陌生的环境,故土的熟人也都是天南海北地飘零。
人也如海水一样,潮涨潮落,时而凝聚成波浪,时而又归于平静,我们也在相聚中欢乐,在分别中离愁,但又会在新环境中有新的聚散离合,人生就这样在一个一个地聚散离合中走到了尽头,再回首,只是潮涨潮落,一切又回归到了起点,一个人赤条条来,带着自己的哭声而来,又一个人赤条条去,也带不走别人的哭声。在这生死之间,成熟了的是自己的心性,体验了的是人生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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