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游牧民族

胡杨

在阿勒泰地区，哈萨克族人世代居住于此，作为马背上的游牧民族，他们其中一部分人至今还保持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当然也保持着粗犷豪放性格和一些马背上的习惯。

我曾经跟着医疗队进入到山里寻找牧民的家，医疗车离开道路进入荒原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方向感，开车的司机师傅是当地人，还有一个带路的牧区医生，一车人在戈壁滩上随着车子上下颠簸，司机师傅和牧区医生大声的商量着路线，终于找到了第一户牧民的家。

远远的看见一间房子坐落在一片开阔平坦的地方，在广阔的天与地之间，房子显得那么渺小。我们把车开近一些，在小屋门口下了车，女主人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在他们用哈萨克族交谈的间隙，我才将周围看得仔细一些，房子没有围墙，事实上，整个屋前屋后一眼看不到边的宽阔处都可以作为他们的院子，在自家的院子里跑一趟马，在马背上放声歌唱，胸怀也要变得宽广起来了。

哈萨克族牧民的牧区比较分散，经过这一家之后我们又翻过了高高低低的几座山才来到另一个放牧点。由于这家牧民住的地方远，相应的水草条件也好很多，在山坡的另一边有几十头牛羊在吃草或者休憩，只不过牧民居住环境稍差一些，卫生条件也不是很好。

再往里去的话路就更难走了，哈萨克族的司机师傅一定是把车当做了马儿，无视路况不顾一切的飞奔向前，所到之处车屁股后面扬起高高的尘土，能见度为零，就算车里也不能幸免，灰尘从各个缝隙钻进来，我们坐在车里，即使面对面也看不清彼此的脸。但司机师傅开的高兴，丝毫不理会我们的抗议。

中途看到一些体积较大的黑鸟，我说是老鹰，他们用哈萨克族式的汉语告诉我那是乌鸦，我才不信呢，他们又改口说是乌鸦的哥哥，所以长得大。你看这些人，心情好的时候也是满嘴跑火车呢。不过又走了一段路的时候，他们说看到了野鸡，并且积极的指给我看，不过没等我这近视眼对好焦距，野鸡已经飞的不知所踪了。

再往山里去，在路旁看到几只骆驼，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骆驼，毛色偏白微黄，站着或者坐着都非常美，甚至说得上优雅。想来我第一眼就无端认定它们是母骆驼，当然我是不懂这些的，也是由于它们太美的缘故罢。

穿过一片沙滩，绕过一米多高的荒草区，我们去到了另一个居住点，这里有很多土房子，但都简陋的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不久的微小村落，那种光秃秃的场景很容易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东西。

还没有完全走完一遍，天色就开始暗下来了，牧民家里开始煮起奶茶。这一点真是哈萨克族人的热情，各种民族特色的点心摆上桌子，主人客人就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等女主人把热热的奶茶煮好端上来，再放上一点酥油递给你，那种奶茶的香甜真是餐厅里比不了的美味。

放牧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是比较浪漫的场景，相信许多人都跟我有着一样的感觉。可是近距离接触之后真的不是这样，首先跟牛羊这些牲畜近距离生活在一起，气味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而且，由于他们生活在远离村镇的地方，生活物资也相应没那么容易得到，总是移动的生活也让他们只能选择轻装简从的方式。

当然科技的进步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方便，太阳能板供电可以照明和看电视节目了。不过我希望在不远的将来，放牧真的可以是一件很浪漫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