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彼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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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车水马龙，打破了空气中仅有的一丝宁静，就像街角的一处烧烤摊，人间的烟火与喧嚣的嘈杂声吞没了我与他所有的言语。
我们之间不知要说什么，也不知能说什么。趁着天空洒下来的月光，我看见他手中的酒杯在微微颤抖。某一刻，我们之间的眼神不经意间交集，随后又茫然地交错开。我低着头、屏住呼吸，去控制懦弱的哽咽。可是，湿润的眼眶兜着的泪水终有一刻倾流而出。
“你，真的想好了吗，确定不后悔吗？”我控制着颤抖的声音，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他。
心跳的声音随着彼此间的沉默而缓慢。他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或许他知道，也清楚，我要的并不是无声的回应，而是一个肯定的答案。无论那是令我欣喜的，还是令我无法释怀的。
心里有太多的话要说，告诉他我有多爱他。可是我们彼此坐在这里的时候，那些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看见这个男人在我面前不住地喝酒，我却没有资格去阻止他。可能，他是为了掩饰流着滚烫的眼泪吧。
“你知道的，我没有资格爱你了。”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说着话，好像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在后知后觉的霎那间，那盏灯又瞬间消失了。
此刻，我身边好像有另一个人替着我说话：“不，只要你是爱我的，我愿意等你娶我。”透过那个男人的眼眸中，我看见了自己眼神中炙热的光芒。此刻妥协的渴望与单纯的期待越来越强烈。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一丝的不舍被黑夜的深渊吞没，“你知道，我不可能给你幸福的，我不再爱你了，你醒醒吧！”
冰冷的眼神暗淡我内心中最后的一点火光。“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离开这座城市，不是为了忘记这里所有的记忆，也不是为了大好的前途。”我心里鼓足了勇气，继续说下去，“你的母亲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你准备回老家工作了。不过，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也愿意和你一起……”
“别再说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我说：“别骗自己了，我希望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朋友。”他顿了顿，“愿意和我喝一杯吗，为我送个行吧！”
我伸手把他面前的酒瓶抢过来。两个人的酒杯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是彼此间最后的结局，顷刻之间，一切都结束了。
烧烤摊昏黄的灯光在空中摆个不停，吱吱喳喳的煤炭声随着火苗微弱的气息而微弱。狼藉的桌子就像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从最初的疯狂，到无人意料的落寞的结局。
最后的离别，我们没有争吵，也没有嘱咐。我看着他背上背包、拖着行李向着火车站走去，那个熟悉的背影在此刻却越发陌生，甚至让自己忘记了他是谁，自己又为何站在这里。尽管如此，我跟着他走到站前，看着他取票，看着他排队，看着他走进火车站候车室里。
这一路，他没有阻止我的行为，也没有回头，就好像我早已离开了一样。静静地，我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离开了。
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城市的深夜再也不会令我动容，那个时常牵着我左手的他，也渐渐地消失在这座城市中。
这时候，手机亮了起来，是一条发来的短信。我看见远处烧烤摊那盏灯光在摇摇晃晃，尽管渺小，却很温暖，甚至照亮了一整条的街道。
“那个我深爱的女孩，喜欢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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