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写诗的朋友,她总是把人分成好人与坏人两种,在她眼里好人就是蝴蝶,坏人就是苍蝇,而且按她的逻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则赤,近墨则黑,所以好人的朋友就是好人,坏人的朋友就是坏人,盖蝴蝶一派,苍蝇一派也。勿庸置疑,我这个写诗的朋友当然就是糊蝶,人品高尚,举止端庄,无可非义,能做为她的朋友,坦白地说,我实乃三生有幸。但有幸归有幸,可对于她的逻辑我实不敢苟同。
按朋友的逻辑,她是好人,是蝴蝶,做为她的朋友,当然,按理我也该是好人,是蝴蝶,可是我却自认为不是好人,不是蝴蝶,因为我还有一大群坏人朋友,或者换句话说,我还有一大群令蝴蝶朋友所不齿的苍蝇朋友。所以这就矛盾了:既然我是好人的朋友,所以我是好人,我是糊蝶;可是我又是坏人的朋友,所以我又是坏人,又是苍蝇;所以我是蝴蝶,我是苍蝇。也许你会觉得这话说起来有点像绕口令,其实也不是绕口令,按代数原理,无非就是:好人=我=坏人,盖蝴蝶=苍蝇也。这道理可能有点像古人所说的“人似母猴,母猴似狗,故人与狗相近尔”的道理相同。
记得小时候看电影电视,只要一个人一出场,我总是不停地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现在想来还觉得可笑。其实判断一个人岂能用简单的好坏来说得清?盖一个人再好也有他做坏事的时候,一个人再坏也有他做好事的时候,当他做好事的时候,我们说他是好人是蝴蝶,当他做坏事的时候,我们当然就要指责他是坏人是苍蝇,所以一个人他即是苍蝇也是蝴蝶,你能说他是好还是坏?又一个朋友说,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要看他是做的好事多还是坏事多,如果好事多就是好人,如果坏事多就是坏人,可是事与事不同,有些事在性质上往往一件坏事能顶上一百件好事,你能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好人坏人的标准又怎能以量来分?(当然历史上的大奸大恶除外,可浩浩历史,大奸大恶者能有几人,还是普通小民居多)
所以对于诗人朋友的把人定义于“好与坏,苍蝇蝴蝶”之分,我很难接受。盖社会是复杂的,生活是未知的,而人往往又做为多种矛盾的载体而存在,他不可能做绝对纯粹的“蝴蝶”,同样他也不可能是绝对纯粹的“苍蝇”,绝对的“蝴蝶”会被饿死,绝对的“苍蝇”会被拍死。任何一个人都有他的两面性,即一面是蝴蝶,一面是苍蝇也,区别仅在于他以何种方式出现。我们不能苛求别人做百分之百的蝴蝶(因为我们自己也做不到),同样我们也不能指责于某人就是百分之百的苍蝇(因为往往我们自己就是苍蝇)。所以对于一个人的评价,绝对不是苍蝇蝴蝶就能说得清的,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说的好。
古人说得好:以恶制恶,以善扬善,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每个人都还是努从我做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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