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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的今晚,20岁的儿子在饭桌前带着笑意跟我提及他幼年时和弟弟在没有栏杆的运河围堤上行走的快乐往事。
“妈妈,我和弟弟在运河河堤上行走……我当时只觉得心里很快乐。”
跟我说完这些话的儿子为了证实他们当时的快乐,还在我俩面前的凳子面上用手给我比划当年踩在那两双小脚丫子底下的运河围堤面的宽度,其实也就大人44号鞋左右的宽度。
这个我能不知道吗?运河就在我家小区后门外。一座立交桥横跨运河之上,把家与远方相连。立交桥两边还有供行人步行下桥的旋梯,我无数次上去下来时都会沿运河边行走。
运河与我之间仅一堤之隔,我就贴着围墙一样的堤坝行走。堤面及腰,我举目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运河水,河水表面时而平静,时而被过往的船只推动掀起波浪。在阳光的照射下运河的水面琉璃璀璨,看着河中过往的船只,以及河上盘旋往返飞行的水鸟,不由得让人从心里惊叹上帝的创造之美。
南方的梅雨季节雨水频繁会导致运河水迅速上升,一般时候它都低于河堤面,但有那么一年梅雨季节由于连续几天下雨导致水面太高,不仅把运河上的货船高高地托起,甚至运河水翻出堤面倒灌进两岸的各个地方,当然也就淹了我们的小区。
住在小区一楼的人家都被灌进来的水淹得一片狼藉。小区里的空地上变成了大水泡子。住在一楼的人家都去外面借宿,住在楼上的我们无耐之下挽起裤子趟着没到大腿根的水勉强上楼回家。只有那些少不更事的孩子和随着运河水溜进水泡子里的一些小鱼快乐极了。几个孩子们纷纷下楼拿着小塑料桶在水泡里追逐着逮小鱼。
听着儿子继续饶有兴趣的讲述着当年的快乐时光,笑颜依旧像花朵在他脸上绽放着。可我的心却想到了多年前发生在运河对岸的一幕。记得那大概是搬来南方的第六年,住进运河岸边小区的第一年。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妹妹来告诉我对岸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去年在运河边玩耍时不慎滑落水中,尽管路过船只上的人尽力帮忙搭救,可孩子还是溺死了。那孩子的妈妈非常可怜总是在他掉下去的岸边痛哭,常常引起人们围观。末了妹妹又加了一句:“咱们小区后面这条运河每年都会有孩子掉进去淹死。”
听了她的话我只觉得心头发紧,赶紧说:“我们可要看好咱家的孩子呀!”
“嗯!”妹妹边点头边回应我。
不是有句俗语:“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吗?”
尽管我和妹妹再怎么细心还是让这两个小家伙钻了空子。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下来的呢?”
“嗯,后来有一个出来散步的叔叔看到了我和弟弟。是他告诉我们上面危险并劝说我们下来的。”
这一件事过去了很多年,我仍然坚信是那双看不见的手及时差派了那位不知名的叔叔的出现,感动他向两个孩子发出了善心。是那双不打盹儿也不睡觉的眼睛又一次暗暗保守了我们的产业。
他就是我们全家所信靠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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