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初秋。妻子在月子里,常提及在产房外我在想何事,我沉默不语。沉默而思,当天我和护士把产床和她一并推出三楼产科门,推进电梯下降至二楼手术室门前。顷刻间,门一开溢出煞白刺眼的光,门一合满走廊尽我一人。未知的孤独感莫名而生。
我顺廊道远望,地上满是柔和的晨光。匆忙的医护撵上晨光,一个个进了手术室。这时我才有了丁点意识,妻和女的安危让我上交到未曾见面的一群人手里。我所拥有的全部,从那一刻钟开始一无所有。
我想抱紧怀中薄被,怎么没力气。那时才知忐忑不安一词是何意。
六点四十分,手术室外公屏上字很小,我一眼不合盯得紧,深怕错过某个字。
我进入狭小的、麻醉师指定的小隔间。她一行一行念着提示语,我脑海里像极了电影桥段中某一回合的情景。我潜意识里,默默地想妻女已在你们手上,抑或同意,或不同意如泡影一般。我坚信医者仁心,妻女定会平安归来。我郑重其事签下一位丈夫和一位父亲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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