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初二。
我们学校在一个小山顶上,是一座庙宇改建而成,设施简陋。
这一天照例晚自习。我被物理公式弄得头昏脑胀,便以上厕所为由溜了出去。不一会,老三和胖子也心领神会尿遁出来。
学校后面是很大一片柏树林,植被丰茂。崖下远处的草木都朦胧在月色里,跃动的小河仿佛一抹银龙蜿蜒而去。
胖子伸出双手,口中“啊啊”作声。我道,小胖,怎么啦,又犯病了吗?
胖子一瞪眼说:“康康,面对如此美景,难道你没有作诗的冲动吗?”
我笑道:“哟,我家小胖肚里除了残汤剩水,还有一点点诗意吗?”
“康哥,别以为只有你的文章才可以上校刊呀?身为两大害虫之首,咱们还是有智慧的,是吧老三。”
老三抗议道:“尼玛什么时候成首长了,我同意了吗?再说你丫除了脸上有‘痣'会,其它地方有吗?”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俩说:“又不是全球风云人物评选,争什么劲。想起班里那群不敢溜号的可怜孩子,我们够幸福的了。”
老三道,要不我们当回解放军,把他们救出来。
胖子说,怎么救,难不成把老师装在麻袋里,然后打昏?
我沉吟道:“咱们是文明人好不好,要鄙视暴力。要说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不知这些好儿童会不会怪罪我们。”
胖子一撇嘴:“怪罪?你没看见每次我回去他们那羡慕样,你以为他们愿意对着日光灯发呆呀?”
老三道:“是呵,康哥,佛说,我们三个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喔。”说完这两个货就整齐地用一种“我看好你”的表情望着我。
我说,又不是拍肥皂剧,摆什么造型?小胖,你那条铜丝花电线裤带在吗?
“康哥,不要揭人家短嘛。我皮带不是让老三弄坏了才作这权宜之计吗?”
我不理他,作了个跟我来的手势,便带着他俩往物理老师寝室摸去。
我们学校规模不大,本地老师都回家住宿,只有外地老师才有寝室,学生就只能在教室里打地铺。
物理老师姓王,不苟言笑。我仨来到他寝室门前,虽然知道他不在,却都出了一身冷汗。我看了看四周,对老三说你来推门。
老三吃了一惊:“康康,你确定我们要进去吗?”
“废什么话!”我道,“不进去,难道在门上写上到此一游就打道回府?你丫怎么了,平日里不是经常在这里接受再教育吗?”
老三弱弱道:“那可不一样哎,平日里是被动允许进入,现在是主动不允许进入,压力好大哟!”
“是呵,”胖子也道,“我和老三号称两大害虫,并不是两大坏虫,这种事,打死也不做。”
“哟,你两货几时成长为新中国好儿童了,”我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我们是怀着祟高的理想,不远百米来到这里。再说我们是搞一点破坏,不是做—件坏事,你俩装tm什么王二小?”
说着推了一下门,老式门发出嗄嗄的声音,在静夜里象惊雷一样,我吓得半死,那两货直接作式想跑,我忙小声喝止。
深吸了口气,我吩咐老三警戒,和胖子走进屋去。胖子掩好门,掏出上厕所专用小手电,四处乱照。我说,照你个头呀,快解裤带!
胖子扭扭捏捏道:“干什么呀,康康?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人家可不是随便的人哟!”
“你丫想哪里去了,你是寡女吗?真当自己是泰国人妖呀,”我骂道,“只不过要你裤带上一根铜丝而已。”
我用指甲刀取下一根约5厘米的发丝样的铜线对折,从挂丝灯头上取下灯泡,用桌上胶水将2厘米左右的铜线粘在灯泡头两个触点上,然后把灯泡在灯头上拧好。对莫名其妙的胖子道:“这下正负极串联了,只要一开开关,总电箱就会跳闸。”
“然后呢?”
“然后就会断电,铜线的熔点极高,只要不烧断,闸就永远合不上。”
“康哥,我们这样做有意义吗?”
“你脑子长腰上了,”我郁闷道,“没有了电,这群好孩子用什么学习呀,难道满山去捉萤火虫?”
胖子对我作了个“你好帅”的花痴表情。我说,去把老三叫来,等会机灵点。
看着站在面前的两货,我作战前总动员:“同学们,为了保留革命火种,避免一网打尽,我决定留下一个人合开关,其他人先行撤退。经过组织慎重考虑,这个神圣而又光宗耀祖的仼务,由老三来执行。”
老三害怕道,我申诉,我提议石头剪刀布!
“投票行不行?”胖子道,“我站在康哥这边,二比一,你从了吧。”
“做人要厚道,”我批评老三,“小胖平日里给你挡了多少黑拳,你真的以为他背上有龟甲?告诉你,每逢阴雨天,小胖就痛得死去活来的,恨不得买块豆腐来一头撞死,但是我们小胖坚强,他怕你有心理负担,只好默默把眼泪往肚里流。他容易吗!”
胖子作势抹了一下眼睛,暗中捏了下我大腿,训斥老三道:“尼码有没有出息,好歹也是组织里数二数三的人物。康哥为了我们的荣耀,怄心沥血,对我们的恩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种屁事,也好意思烦他?”
老三被感情牌打得找不到南北,头一昂道:“我说不了吗,牺牲我一个,幸福三个人,我还是有觉悟的。”
胖子把小手电咬在口中,不知从哪儿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和短得可怜的铅笔,在纸上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线道:“你看,这是你现在的位置,任务完成后,从三点钟方向撤退。”
我在他屁股上打了一拳:“你麻痹,照你画的走,还不如直接跑到老师面前算了。鸟大个地方,闭着眼睛都摸得出来,画什么路线图,特种兵吗?”
说完和胖子撒丫子就跑,在树林里找个灌木丛躲了起来。左等右等,学校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俩那个急啊。胖子问,老三是不是牺牲了?我说,有可能。胖子道,不如我们自首吧,争取政府宽大处理。
正没理会处,学校那边一下子黑了下来,不一会,老三连爬带滚地跑了过来,接着几束手电光乱晃。我和胖子条件反射地也跟着老三跑向树林深处,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直到跑不动了,才一齐滚在地上。
胖子喘着气道:“恭喜三爷归队!看看康康多英明,知道你有运动员天赋。我说三爷,就你刚才那速度,不说刘翔,就连大姨妈家那条狗都追不上。”
老三愣了半晌,忽然看看月亮哭了:“嫦娥姐姐,你说我做件坏事容易吗!都说一个人做件坏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坏事,不做好事。我怎么做件坏事就这么难呢!差点被逮住不说,头上还碰了这么大个包!”
我拍拍他肩,安慰道:“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常言说:人在夜里飘,哪有不挨包。你不但完完整整地回来了,而且头上还带回那么大一个东西,值得庆贺!”
胖子说,黑夜中,这点痛,算什么?不要空悲泣,白了少年头!要不我让你打几拳,发泄一下?
“可以吗?”老三抽抽泣泣道,说着就在胖子身上打了一拳,突然捂着手“雪雪”呼痛。
胖子哈哈大笑,一幅“我鄙视你”的神情。老三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跳起来一巴掌就往胖子脸上搧去。
只听“啪”的一声,胖子脸上一下子肿了起来。胖子毛了:“麻痹的,谁不知道胖爷我是靠这张脸吃饭的!全身上下那么多地方你不打,非得跟我脸过不去?作为害虫界的领军人物,你叫我以后怎么混!”说完提起钵大拳头,一拳打在老三肚子上。
老三“蹬蹬蹬”连退十几步,然后仰面倒下,脸上表情丰富地变化着。胖子还不解恨,一个“跨步上篮”的动作,就要往他身上压去。
我心说坏了,以胖子的吨位,还不把老三的屎尿都压出来。百忙中一个朝天凳脚,直接蹬在胖子硕大的屁股上。我知道胖子的重量,这一下使出了全力。
只见胖子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华丽的弧线,然后手舞足蹈地摔在灌木丛里。
我忙跑了过去一摸,胖子却一点声息也没有。我心说,靠,难道摔坏了?忙掐了掐他人中,还是不醒。我慌了,急得在他脸上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打了几下,胖子才终于有了反应,接着两串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哽咽道,妈妈哎,我的脸招谁惹谁了!
正不可开交,只听见一阵笑声,树林那边走出两个女生来。前面那位一脸精明,叫齐小芳,后面那位叫杨玉,都是班上优生,平日里狂得紧。我们装作看不见,假意讨论问题。
“哎,三位蟀锅,”齐小芳调侃道,“干什么呀,在和虫类沟通吗?”
胖子迅速擦了下脸,露出一种自认为迷死你的笑,道:“是呀,学妹,大自然的奥妙真是无穷哎。”
杨玉抿嘴笑道:“敢逃课,不敢承认呀?还在这里巧言令舌的。”
“只许你们在教室里日光灯浴,不准我们月光浴吗?”老三看着这些优生就不开心。
胖子对老三道:“啥语气呀,这位杨同桌一看就是好东西。洋芋嘛,绿色食品,无农残。哎,我说洋芋,干么不叫土豆?干脆叫马铃薯,姓都有了。”
杨玉气得说不出话来。胖子乘胜追击:“不要低估溜者的智慧,俗话说得好:三个溜课王,抵个诸葛亮。”
“她名字再好,怎么与你相提并论,”齐小芳笑道,“吴膘,如果加上‘才怪’二字,名副其实,也洋气,倒象个日本人。”
胖子被触着痛处,不愿意了:“我胖碍你么事了?我是吮吮手指头也长肉,是我的错吗?我怎么越看你越象玛丽鲁亚。”
老三问我,玛丽鲁亚是哪班的,学校还有留学生吗?
我忙给他扫盲:“玛丽鲁亚是外国人的圣母。圣同剩,母通女,吴小胖意指齐同窗是未来剩女。”
齐小芳瞪着一双小眼,却又发作不得。
老三一脸迷惘状,不对呀,一首歌不是这样赞美的吗?说着这厮用他特有的男左音唱起来:“林里有位姑娘叫小芳,长得不高又不胖,一双睁不开的小眼睛,辫子短又黄……”最后把破嗓音拉得老长。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说,“人家齐同窗是原生态,自然堂,坚决反对割双眼皮。你丫眼睛大,眼黑倒不见了。再说,你唱什么歌呀,不怕把鬼招来吗?”
两个女生齐齐变了脸色,杨玉忙把头藏在齐小芳背后。
胖子眨眨眼道,讲个故事,安慰安慰两个学妹:“从前有个书生,和我一样,才高八斗,”我捅了一下他,用嘴型指示他吓人的,胖子捏了我两下,表示我懂你,“这位才气和我一样但没我强壮的书生上京赶考,一晚借宿在庙中。晚饭后,书生拒绝了老和尚‘一块念个经吧'的邀请,独自步入庙后林中。哇,多美的月夜啊!只见月圆如镜,繁星满天,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也仿佛骑着牛儿来往,”
我说你丫说错了,月圆如镜,不可能繁星满天。再说你插入什么郭沬若的诗呀。
胖子摸了摸头说,太投入,太投入,“总之月色很好,就象今晚一样,书生走着走着,就看见林中有位姑娘,白衣如雪,背对他正在梳头。那头发显然用海飞丝混合潘婷洗过,没有头屑,还散发着香味。书生大喜,正准备上前为她唱一首同桌的你,那白衣女子突然回过头来,那容貌就好象……就好象……,连渔儿也沉了下去,雁儿也落了下来。妈妈哎,太有杀伤力了,书生被这绝世容光惊呆了。那女子对书生嫣然一笑,突然间脸上的肉扑簌簌地掉了下来,瞬间只剩下一具骷髅头,空洞洞的口中犹在问道,我美吗?”
话犹未了,一阵风吹过,树林那边瑟瑟乱响,接着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我美吗?”两个女生惨不忍闻地尖叫起来,我们也差点尿了裤子。
正魂不附体之际,忽听得一个声音朗声吟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一个女生分枝拂叶,曼步而来。
此时月正中天,晶莹的月光润润地洒在她的脸上,玲珑剔透,明丽不可方物。只见她浅笑轻颦,全身上下,宛如笼罩着玉一般的光晕!
齐小芳欢声道:“班长!”她叫梅兰心,文理双优,能歌善舞,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才女。
老三满脸不屑道:“不过一小班长,至于吗?要是见到邓爷爷,你还不当场休克!”
“你丫小声点,”胖子点拨道,“得罪了她,以后上哪儿抄作业去?”
“我给你抄不就行了。”
胖子愤愤道:“算子吧,你丫那级别!上次抄了你三道,就错了两道半,成活率20%都没有。知道吗,你已经严重地伤了我的中国心。”
梅兰心笑道:“吴膘,晚上讲鬼故事,又是这样的环境,不怕吓死人啊!”
“我倒忘了,梅首长是听着鬼故事长大的,:作为你外婆家邻居,我也得到了不少锻炼。但是我说首长哎,你胆子大,也用不着扮鬼叫吓我这个老实人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就忍心伤害你亲戚家直属近邻的幼小心灵?”
梅兰心忍悛不住:“好一个善邻啊。难道外婆家那条狗自己跑到你肚里的?谁不知晓有个传说叫吴膘一来临,十里无犬声!”
胖子不好意思道:“我也是跟随曹刘,煮狗论英雄嘛!”
梅兰心看看我道:“刘康桥,干么和他们混在一起呀!”
我笑笑道:“哟,一到就用离间计呀?你不知我们友情有多深,告诉你月亮代表我的心!”
胖子补充:“象一杯酒,象一首老歌!”
老三反击:“她这是嫉妒我仨的感情!她躲在林里,手握着梳子,看到我们有多甜蜜,这样一来,她就比较容易死心,给她离开的勇气!”
我差点崩溃,有点原创精神好不好!我又不是玻璃,你货胡念什么阿杜的歌词啊?!
梅兰心恬静静地看着我们。齐小芳道,给你们说道题,考考你们的智商。
胖子损道:“齐同学想升级为教员呀,:再说你什么时候会出命题了?”
杨玉说,小芳姐可是奥赛亚军呀,你们小心点!
“亚军,”我定定看着齐小芳,认认真真地问,“难道那次奥赛只有两个人参加吗?”
齐小芳不理我们:“出个常规点的,免得你们为难!请问:树上有七只鸟,开枪开死一只,树上还有几只鸟?”
老三“哧哧”笑道:“你当我们是什么?这些小儿科连我二大爷家小明都会。不过为了照顾齐自然的情绪,我来回答你:0只!”
“错!”
“我反对错!请对方辩友陈述。”
“树干上有个洞,那只死鸟刚好掉进洞里,所以树上有一只鸟。”
我驳论道:“如此说来,假设其中有只残疾鸟,比如说:聋子。它听不见枪声,不会飞走,那树上就有两只鸟,所以你错!”
胖子超常发挥道:“如果剩下的5只鸟全是精神病,不知道枪为何物,直教鸟生死相许,那树上就有7只鸟。”
老三搔了搔头皮道:“假如它们在开准妈咪交流会,那树上就有14只鸟。”
胖子兴高采烈地抢答:“又假设它们发挥稳定,全是双胞胎,没有三胞胎。那么就有21只鸟。”
齐小芳急了:“干吗呀,干吗呀?最终解释权可是在我这儿。”
梅兰心微笑道:“刘康桥,你诗词歌赋皆有涉猎,可喜欢大小双杜?”
我也笑道:“大杜诗忧国忧民,小杜诗绚丽婉约!能不喜爱吗!”
梅兰心道:“杜牧那首《清明》,有人为她瘦身。你听: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
我击掌道:“倒也清新雅致!还有人把她改为剧本呢。”
梅兰心摊开笔记本,我借着月光写道: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
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梅兰心赞道:“妙呀!”
我看了齐小芳一眼,道:“还有更绝的呢!相传纪晓岚为乾隆书写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杨柳何须怨羌笛,春风不度玉门关。谁知道却漏写了一个‘间'字,乾隆震怒。纪晓岚灵机一动,奏道:我为陛下写的一首词呀,大笔一挥,真是点金成玉。乾隆喜他才敏,重加赏赐。”
梅兰心秀眉微蹙,道:“纪晓岚才思敏捷,天纵奇才。可是诗词体裁各异,要想将首名诗变通,难!”
我笑笑写道:
黄河远上,
白云一片,
孤城万仞山。
杨柳何须怨?
羌笛春风,
不渡玉门关!
梅兰心欢声赞叹,沉浸在意境里。齐小芳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过借花献佛,表示你课外书多读几本而已。
梅兰心摇头道:“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要想去芜存菁,谈何容易!试想,如果要想使单个字串联得优美含蕴,没有悟性是无法达到的。”
“看到了吧,”胖子挖苦道,“什么是差距?就你齐小芳这名字,就知道是剽窃,没有创意的产品。”
老三加强总结:“综上所说,多读课外书才是硬道理。”
我不动声色地埋雷,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首诗你们怎么看?”
梅兰心道:“很好啊!把人生四喜说得淋漓尽致!”
我故意道:“是吗?淋漓尽致,我说未必。”
杨玉道:“你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我看了看她们:“不如我们赌一把。如果我加上几个字,使此诗更加意味远长,那么这个星期扫地归你们,如何?”
齐小芳和杨玉一齐看向梅兰心,后者一咬牙:“好吧!赌了!”
我说道:“听好呵!十年久旱逢甘雨,千里他乡遇故知;乞丐洞房花烛夜,老童金榜题名时。”
齐小芳道,不就是变肥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胖子大怒:“尼玛有没有素质?知不知道什么叫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还在说李白太白了,没你小麦色!再说我帅哥惹你了吗?没听过还是胖了好,吃嘛倍倍香吗!”
老三起哄道:“她就没有悠悠岁月久,滴滴同桌情。要知他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梅兰心道:“好一句十年久旱逢甘雨,千里他乡遇故知!当浮一大白!”
我笑道,那下个星期有劳了。
梅兰心偏着头看看我问,有劳什么呀?
“奖品呀,愿赌服输呵!”
梅兰心五莞尔一笑:“我们输了吗?你有什么凭证呀!”
我心里那个悔啊。胖子埋怨我道:“我看你还不如黄世仁,为什么不让她打个手印?”
我叹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多么经典的台词,简直就是血淋淋的控诉呀!”
梅兰心威胁道:“康桥同志,不要忘了班主任也是女教师,要不我把这句话也说给她听听?”
我忙说别介啊,不就点体力活吗,权当增强体质嘛。
梅兰心扑哧笑道:“这不就结了?我们回去了,你们还是发挥一下集体智慧,想想明天怎么样过关吧!”
说完便和两位女生走了,只听得清越的声音远远传来,吟的正是《再别康桥》:
…………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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