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他动机是个体不顾自身,增进他人的价值和利益的一种心理倾向。利他行为是利他动机支配的行为,是个体有益于他人、公众和社会,不期待回报的行为。
1月23日,回临淄老家为齐都心理研究所讲课,姐姐送我一只蝈蝈。姐姐说,她已经养了些时日,由于没白没黑地叫,不堪其扰。这当然不是姐姐将这只蝈蝈转送给我的理由——她是知道我自小就喜欢这类小精灵的。
24日没事,两位青岛的女生带着一位酷爱蒲松龄的老外去淄博旅游,一大早我们五人便在周村相会。之后,先是逛了周村古街,后又去淄川浏览了蒲松龄故居和聊斋城。这期间把这只蝈蝈放在哪里我已经不记得了。
让我失忆的不是我的无心,而的确是中午酒精的麻痹。为了让老外感受一下临淄的“酒文化”,已经接近4点的午餐选在了齐都心理研究所。家乡人喝的白酒度数太高,端酒和敬酒的热情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就在我离开一会儿再返回席间时,那位外国朋友已经喝得呕吐不止、人事不知了。
傍晚,迷迷糊糊地被送上了高铁,一个多小时后又迷迷糊糊在青岛北站下车。记得当姐姐在给我蝈蝈时,我还很担心带着它能否顺利地通过铁路安检,也很担心在高铁上它会叫而影响其他乘客,但这这种担心都消失在酒精的作用里。
下车后就搀扶着依然在吐酒的老外上了学生的奔驰车。(那个时候我只听说过宝马曾让女人在车内哭,而奔驰车把一位知识女性逼成泼妇的事件还没有发生,因此我对奔驰的印象还好。)似乎还记得为了下车时能把装有蝈蝈笼子的红色袋子不落在车上,我特意将其放在我坐的副驾驶位置的挡风玻璃下。没想到,后来待把老外送回家,又送我下车时,我还是把它忘了。
一觉醒来已是25日凌晨,酒精的代谢已让我头脑开始清醒,此时才想起那只蝈蝈,想到当时的温度在零下,很担心它已被冻成了冰块。焦急中赶紧给那位女学生电话,结果却是关机。在煎熬中终于联系上时已近8点,让其抓紧去车里看看蝈蝈是死是活,没想到她竟不紧不慢地回我一句:待弄她那调皮的儿子起了床再说!
我被噎的彻底无语,好在不一会儿她便告知蝈蝈还活着,还顺手拍了张照片给我。
自此,这只蝈蝈便开始了在青岛的生活,但是不是在我家,而是被女学生的儿子给截留了,她说第一次见到这种精灵的儿子实在是太喜欢了。听到这样话,我除了忍痛割爱,还能有什么办法?
近一个月后的2月20日,突然接到女学生的电话说是要全家国外旅游,蝈蝈没人养了。我的那个高兴啊!
截至到今天,这只蝈蝈已经在我家待了整整两个月,它的叫声始终伴随着我的情绪起伏,时而让我愉悦,时而让我心烦。可能是因为来自人工养殖而非大自然吧?它叫起来不分时间和地点,哪怕是在深夜的阳台上也经常会“吱吱”不停的。
蝈蝈是“百日虫”。算了算,我家这只蝈蝈早已经超过了寿终正寝的年龄。我仔细观察过,相较于以前,它外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变化,但近来活动起来却明显迟缓,叫声也不再那么清脆了。
我粗略算了算,它的年龄大概与一个百岁老人差不多。
昨天有朋友见我到了我的蝈蝈,就问我“养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本想回答“真没用”的,但转念一想对这种功利的问题还得给出一个功利的回答。
我说,在养这只蝈蝈的过程中,我加深了对一首诗的理解。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这首《螽斯》取自《诗经·周南》。螽斯即蝈蝈。
没想到我这纯粹是应付他的回答竟然让他高度认可,说:“那得好好养着!”
今天是这只蝈蝈到我家正满两个月。涂鸦以上文字做个纪念,我期待着多少年之后能想起来,曾与这个精灵在生命的旅途中相遇。
这种养蝈蝈的目的,是不是也功利?
人世间又有哪一种养育是真正的利他而非功利的呢?包括那一直被被颂扬为“伟大”的母爱——“养儿防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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