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的好:老大憨,老二奸,家家有个倔老三。
任二哥,排行老二,心眼灵活。只是苦于家里生活条件,不得不来到砖瓦窑上挣工分,减轻家里的负担。
繁重的体力活,让身子骨单薄的二哥很快就变了模样。整天在泥水里摸爬滚打,人也黑了,身子骨也结实了。
因为一天到晚的泥土模样,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件干净的衣裳,加上烟熏火燎的,村里人都喜欢叫他“脏鬼”。
“脏鬼”这个称呼也很形象,回村不久的二哥毕竟年龄小,大人们这样叫他,他也 只是嘿嘿一笑,也算是一种默认,或者是一种夸奖。
慢慢地,“脏鬼”就叫顺口了,提到脏鬼,就知道是任二哥,反而二哥的大名慢慢地就淡忘了。
毕竟任二哥高中毕业,文化和见识自然和村里的其他人的有所不同。每当收音机里播放新闻联播和流行歌曲的时候,二哥总是一个人陶醉,躲在角落里半天不吭。心里想着什么,其他人都不清楚,也没有人在意。
家里的烦心事,似乎也让二哥抬不起头。孩子满月没有几天,就分家立户。一无所有他和二嫂单独过,二嫂带着孩子,每天晚上锅里留的半锅浆水飥飥,已经不在热乎了。
温吞吞的几碗飥飥,没有丝毫的暖和气,酸菜在胃里浸泡着飥飥,反而感到更加透心冰凉。
劳作之余,二哥是不屑和其他老实巴交的兄弟们开玩笑。大家伙叫他脏鬼,他高兴了应一声,不高兴了翻一眼,一天到晚都是自顾自地忙活。
二哥经常很晚才回家,和二嫂的话越来越少,形同路人。
有人说是因为二嫂生了一个姑娘,不讨二哥喜欢;也有人说二嫂没文化,言语短,老实巴交,配不上二哥;还有人说,本来二嫂心里有人的,只是因为彩礼才嫁给了二哥,各种风言风语在村子里四起。
可是,自从仙草回村以后,任家二哥似乎突然之间眼睛也亮了,话也多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和讲台上的老师一样,眉飞色舞的谈未来,讲生活,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
平淡的生活无法抑制年轻人对外面的向往,
深秋初冬的时节,寒风凛冽,大霜寒地冻。
砖瓦窑的上空只有烧窑的青烟在飘起,热烘烘的窑口围拢着窑场的老师傅,炉膛里的火苗时不时地扑出炉口,猩红的火焰在空中舔噬。
这个时候的仙草,每天下午照例要来到田间地头,打柴、做饭烧炕。也只有每天这个时候,二哥和仙草腻歪在一起,在二哥情绪饱满的宣讲声里,不时传出哈哈的笑声。
刚刚十五六岁的仙草,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仙草家里条件好些,一些下地的劳累活,父母也舍不得使唤她。
仙草刚从学校回来,心里还有不甘。美好的未来,一下子失去了幻想的色彩,自小就不认输的犟脾气还在自己和自己怄气。整天在家也没有几句话,父母多说两句就发脾气。割草,打柴还是勤快,不用叮咛,日复一日。
寒风吹动着绿色的头巾,田野里枯黄一片,仙草的跨上篮筐行走在田边地头,也成了村里唯一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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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一的早晨,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宁静:脏鬼和仙草不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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