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它在那儿孤独了多久,也不知道它是否是在等待着什么,是一阵风吗?是一场雨吗?到底是一味淡雅的香还是一抹隐约的蓝。又或许这只是我的臆测罢了,它只是一棵树,一棵在那里站了很久的树。它又会思考什么呢?什么,我听到了什么?你们说它什么都明白。我信了。可你们为什么又说我听错了,不曾有人说过什么。
我再也不能判断这件事情真假了,我的思维永远追不到你们的思路。于是鼓足勇气决定问问当事人,那棵站得笔直的伙计。轻捻了下它那沾着灰尘的叶片,还未开口,空气确将我的意思传递与它。有声音随之传来:“明天,我的叶片就绿了”我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叶片现在不也是绿色的吗?为什么要说是明天。我想要当面问个清楚,可哪里还有什么声音,缓过神来。对呀,树怎么会把声音传递过来呀?那!如果不能传递,我又是怎么听到的呀。莫非,我就是这棵树?不!我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太动听的歌声在这棵山楂树旁飘扬着,唱歌的人尽管唱着,不管周围的事物是否能听到。可听那曲调,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听不出来轻快,有些缓,有些压抑。天气本就有些清冷,在加之山楂树那枯萎的枝干与叶片,显得这歌声更加孤寂的在这里响起。
从哪里传来的歌声,我循这曲调一直向前走。只到那一抹很亮眼的事物出现时,我才缓缓地停下了脚步。那是什么?我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拼了命似地向那个方向望去。“那就是山楂树叶片的绿。”
又是这个声音,我用力扯了扯耳朵。“是的,你没有听错。我们实际上是一样的,我能够说话,也能够理解你们说的话,只不过——”“只不过什么?”我忍不住打断了,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其中的秘密。“唉!只不过你们大多数时候都听不到,或是听到了也从不会在意而已。”
我呆呆地望向它,只看到那枝干上伸展着一叶嫩嫩的绿,看到这个景象,乱哄哄的麻雀都停下闲聊。太久没见这颜色了,尤其是那小些的,更是从未见过。我想要弄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可是传播中的声音却突然不见了。对呀!山楂树只是说过它只能听到声音。而声音也需要传递出去呀,如果连传播的介质都没有, 它又怎么会听到呢?
那昨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多次听到了那不断传递的声音啊。今天怎么就会这样呢?我迷茫地望着蓝色与绿色的新兴事物,不知所措。
“选择一片肥沃地,给予它充足的阳光和水分,它又怎么会不回馈给我们一片绿呢。它真的生气了,多亏了前些天那一场及时雨呀,才把它从干涸中解救出来。”不知道又是什么声音久久的不散去。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正是因为树自己的遭遇,它才不愿意让其他人也遭受同等待遇。
我决定问问它“树叶绿了,天空蓝了,雀儿也见过这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我用曲调将其唱出,它能知道吗?过了许久,也未听到声音的传递,只有那一株嫩芽晃啊晃。
算了,最起码我终于见到了期盼多时的颜色。也并不在乎那创造者是否出现了。我决定转身,不再在乎过往。听到了那雀儿的歌声多嘹亮,看到了那绿色的有多耀眼,嗅到了那花香有多芬芳。难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我的心中充满了喜悦,正准备昂首阔步离开这里时——“我能闻到空气中伤心的气味,你真的释然了吗?”这句话起伏不定的飘浮在半空中,我像泄了气一样缓缓地蹲在地上,细细的掂量着这句轻飘飘的话。
再看时,哪有什么光亮与美好,哪有什么蓝与绿。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太悦耳的歌声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又是那句话“明天,我的叶片就绿了。”我只能难以置信的望着,叶片由枯转绿再转枯。
第二天一早,山楂树的叶片又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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