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收服曹大力展大棚之翅
听到新码头黄河涯的消息后，我感觉这是我的一个机会，也是这些苦力的一个机会，这机会不是给我带来什么权势什么财富，而是有尊严的活着，可以吃饱饭，不受人欺负。
我盯着狗蛋说道：“狗蛋，这黄河涯码头或许是你和我、还有这些穷兄弟转运的机会，可以使我们不受人欺负，可以吃饱饭，可以有衣服穿”
狗蛋似乎不相信我“我说叶子，你是不是发狂想症呢？咱们这群穷哥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能活着能吃上饭就行。”
“狗蛋，咱别的不说，东北的张大帅、河南的张殿英、韩复渠、张宗昌他们那个不是出身贫苦之家，现在他们那个不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他们能行，我们为什么不能。你难道想一辈子干苦力，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任人欺辱。再说了，你是苦力，我是乞丐，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吗？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在这里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你我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都是我们自己的争取的，老天爷不会睁眼的。”
狗蛋怔怔的看着我“你是叶子？你不是我认识的叶子”
“狗蛋，我说过“我不发达的时候，我是孙子的孙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果有一天我做王，我要做王上之王””
狗蛋眼睛一瞥“草他奶奶的，反正我和这些穷哥们都这样了，贱命一条也不怕什么，叶子你说咱咋干？”
我思索了良久，“狗蛋！咱的第一步就是收服曹大力，把黄河涯码头的苦力弄到一起，咱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干大事，第二再想办法收拾你那两个混蛋老板。”
狗蛋一拍胸脯“行，叶子，你说咋干咱咋干，以后我就奉你为大哥，你就带着兄弟们。。。。。。”
他没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狗蛋，咱是好兄弟，搭伙做生意，一我不做大哥，二不贪图你们的富贵。我只图为咱穷哥们儿争口气，如果你想替我安排一个职位，你就让我做你的军师，为你出谋划策。如果你不答应，我还是做我的乞丐去。”
“行，小叶子，你年岁不大，但是见识远远超过我们这帮子苦力，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我听你的安排。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我看着眼前八尺高的汉子激动的眼睛冒金光，似乎我们的明天可以感受到，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狗蛋!从今天起，咱们不但是好朋友，还是生死弟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我既然决定了，现在就行动，你现在回去找曹大力去，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讲清楚，”狗蛋满口答应。带着他的小兄弟去找曹大力。狗蛋没走多长时间，我就后悔了，我应该自己去，他是粗人一个，打打杀杀的事情对他来说决定没问题。
狗蛋下午回去，晚上他的小兄弟就来找我了，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狗蛋和曹大力见面，没说几句话，俩伙人就来了一个大武斗。双方都伤了人，还好不是太严重。
这小兄弟姓李名杠子，说气话来条理清晰。是个可以重用的人。跟着他去找狗蛋，路上我在想善后的事情，这俩伙人越打越热闹，如何解这疙瘩，解决不了曹大力的问题，就更无法教训那俩个混蛋老板，这黄河涯码头的事情更无从谈起。棘手的很。
时间不长，我和李杠子就到了他们所住的窝棚里，我看看大伙都伤的不严重，都是头破胳膊折的那种，对狗蛋安慰一番，让他消消气。别再惹出乱子来，否则事情更不好处理。我决定明天我亲自去见曹大力，虽然没有还没具体的思路，明天只能见招拆招。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叫上李杠子，让他给我带路去找曹大力，狗蛋怕出事，带着伤非要一起去，我对他说“你和曹大力昨天刚干了一仗，今天你还去找他，即使你能压住自己的脾气，曹大力能吗？我自己去更好，大不了将我撵出来，最多揍我一顿，曹大力消气了，我在和他谈。挨揍也是我的家常便饭，你去了俩伙人又得群殴，解决不了事情。”在我的劝说下，狗蛋才改了主意，决定在他的窝棚里等我的消息。
曹大力就住在河对面的米各庄，离着不远。在路上我又和李杠子谈了谈曹大力的情况，曹大力也是一苦命人，早年丧父，跟着他的瞎子老妈过活。人不错，既要照顾她的老妈，又要顾及他周围的很多穷苦兄弟们。我感觉曹大力这个人有可能是一个粗人、穷人，但他绝对不是坏人，或者说他本性善良。对于如何和和曹大力还是没有思路。
说话间到了曹大力的家，这所谓的“家”只不过是一个茅草搭的既不能挡雨也不能这风地方。到了曹大力家，先让杠子回去，我自己进去，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人侧躺着面朝里横在门口，看身板比狗蛋还壮，如果说狗蛋是一座丘陵，这横卧在门口的人就是一高山。“曹大哥，在不在？”
那人起身看了看我“你是谁？”
我连忙说道：“您是曹大哥，我叫叶信，久闻你的大名，今天特意来拜访您。”
曹大力一脸的疑惑“我有什么大名，只不过是一苦力，有什么事情直说”
我接着说道“曹大哥谦虚了，这附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的大名，重义气、讲信誉。曹大哥也是响当当的汉子。”
曹大力面露喜色“小兄弟高看我了，有啥事，我能帮忙的绝对帮你。”
无论什么人都怕被拍马屁。我一看有门接着说道：“我是久仰您的大名，专程过来拜访您。认识一下。顺便向你讨一份差事混口饭吃。我是外地人逃荒流落到贵地。”
曹大力揉了揉脑仁，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小兄弟看你一身的乞丐打扮，但你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像个教书先生，我这都是一帮子苦力，靠力气吃饭。你这手不能拿肩不能杠的，你说我这也不适合你，是不？”
我接着往自己准备的话题上引“我干不了体力活，但是我可以帮您打打算盘，记记账啊。”
曹大力苦笑起来“小兄弟，我这群苦力兄弟们一个月挣不了三瓜俩枣，哪用得着记账先生。”
我笑了笑“曹大哥，您小看您的兄弟们了，也太小瞧 黄河涯码头了，现在确实像曹大哥讲的这样，可是以后会成为一块肥肉，而这块肥肉就是你我兄弟的。曹大哥你我都是苦命儿凭着两膀子力气刨食吃，据我所知黄河涯码头的苦力就你和狗蛋俩活儿人，那两个王八蛋老板还压榨你们，别处的苦力都是1元公司，可是在这里就5毛。你说如何让兄弟们活下去。您这做大哥的得想法子让兄弟们活下去。”
曹大力沉默了好长时间反问我一句“你说咋办？”
“曹大哥，现在第一步就是你和狗蛋团结起来，咬住兄弟们的收入，至于其他的，咱现在就找狗蛋去，当着你们俩的面我把事情说清楚”
曹大力看了看我“你是狗蛋的说客？”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就差这一哆嗦了“是，可我是从您和狗蛋以及兄弟们的长远考虑，来和你沟通的。首先你和狗蛋相互竞争，获利的是那俩个王八蛋老板，而受害的是咱们自己的兄弟。其次想吃饱吃好饭就得团结起来，三国的吕布怎么样，论武功三国第一人，最终的结果呢？还不是被曹操所杀。远地不说沧州燕子李三又如何，各种功夫了得，尤其是他的轻功，人称侠盗。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被官府所抓，死于狱中。这俩人都不是一般人，但都是独狼。当今天下官府腐败，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正是你我弟兄建功立业之时。可是独木难支，我们这些穷兄弟要钱没钱要势没势，难道只有受人欺辱的份儿？咱们唯一的资本就是有人，有一群生死兄弟。您说呢？曹大哥！”
曹大力盯着我看了很久“小兄弟，你年岁不大，志向可不小，一旦咱们戳了旗杆，咱们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先不说官面上和这两大家族势力能不能容得下咱们，城北黄狗子、城东赵三疯，还有盘踞在火车站汽车站的刘麻子能容得下咱们吗？如果处理不当你我弟兄死都没有收尸的。”
我其实早就想过这些“曹大哥你说的很对，我也考虑过这些，但是即使咱们不戳旗杆，你我弟兄就有人收尸了？你我弟兄都是命贱如草芥。还有什么担心的。再说了即使要戳旗杆、立帮派，也不能现在啊，咱们先得慢慢的发展，机会成熟再研究戳旗杆的事情。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你和狗蛋团结起来”
曹大力点了点头“小兄弟你先回，我也同意你的想法，我再考虑考虑，三天之内给你回话”
看曹大力的表情，我估摸这事有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回去之后我和狗蛋大概说了一下，只能焦急的等着曹大力的答复。掰着手指算时间，第一天过去了，曹大力没有回信儿。第二天过去了，曹大力还是没有回信儿，一直到第三天的上午曹大力还是没有来信儿。内心的焦急快把我憋疯了，我思索着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变故。正考虑这些的时候，狗蛋窝棚外脚步杂乱，就听见杠子高声喊道：“蛋哥，叶子哥，曹大哥来了”我和狗蛋一前一后走出门外迎接曹大力。
曹大力满脸笑容，走起路虎虎生威，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狗蛋和他站到一起还差着半截。“叶子兄弟，狗蛋兄弟让你们等了三天，真是抱歉了，为了给狗蛋兄弟道歉，我的兄弟们东拼死凑的弄了几只鸡，还有一条扒了皮大黄狗，今天中午咱们就一起炖狗肉吃”
我看到曹大力来了，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曹大哥您能来就算给狗蛋哥老大的面子，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没那东西孝敬您，您到先给我们带了不少的吃食，我们多不好意思。”大伙说笑着就在窝棚门口坐了一圈儿。曹大力坐中间，我和狗蛋坐他的俩边。曹大力指着狗蛋说道“狗蛋你他妈的下手够狠的，这跟着我三十几年的后槽牙让你一拳头给打掉了，打掉就打掉把，还让我给咽到肚子里去了，昨天才拉出了”边说还边张开嘴让我们看看，围坐的人们哄堂大笑。狗蛋接着曹大力的话茬说道“曹大哥，你这一拳头也是够牛的，差点弄得我五脏六腑移位。你还能把后槽牙拉出了呢，我这三天没拉屎了，三天没敢吃东西，拉什么拉”，众人听到又是哄堂大笑。狗蛋安排人埋锅煮肉。一顿饭吃了一个昏天暗地。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