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秦归途(32)对策
卫元君府邸——
此时的府邸站满了门客,内臣,无不例外都在等子南渊做出对此事的态度。
“主君,今日赵高等人发难,恐怕事有蹊跷!”一官员唯唯诺诺道。
“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些年他们发难的日子还少吗!只是为何王长风会突然出现在九江郡,这实属蹊跷。”另一人冷言冷语道。
而子南渊负手背对众人未说一句话,他在沉思。
“可为何皇帝陛下没有借此为难主君!”众人猜测道,现场也是各种争论不休,喧嚣至极。
“嬴政可是一个会隐忍之人,不然当年在赵国做质子的时候就身首异处了,何来今日霸业宏图。”子南渊转身对众人说道。
“今日之事,就不知道是李斯赵高为了拖本君下水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还是公子扶苏暗中挑唆;而始皇帝并未表态只是惩戒了九江郡部分的大小官员,这不过是杀鸡儆猴的做法,是在提醒众人不要越位。”子南渊喃喃道。
“这!——”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想静一静!”
“诺——”众人退下。
“子房留下!”子南渊叫住了准备随众人一同离开的张良。
“诺!——”张良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复道。
“真是一群庸才子房你怎么看?”
“主君,小心为上!”
一白面素衣书生道,此人是子南渊的一门客,长相清秀俊俏,文文弱弱,鹤目如星辰,虽是素衣着体,难掩盖卓凡的气质,步履轻盈,却沉稳有力。
“子房何出此言?”
“嬴政表面没有将矛头指向主君,但从他派的是虎贲军前去查明事情真伪,就已经表明重视此事,因为在朝堂之上他要统御全局,不偏不倚,才能让不人猜不到所思所想,一个人城府越深,越让人顾忌,就如他现在不知主君的底线几何,而不敢轻举妄动。”张良分析道。
“哼!——十五年前,他就是如此,对本君处处提防,哪怕是立下赫赫战功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让我身处王城,整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放心吧这一天不会太久了。”子南渊愤懑道,怨毒的盯着王宫深处。
“主君,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应对李斯赵高,公子扶苏的刁难才是上上策。”子房说道。
“何策?”
“始皇帝罢黜部分官员中肯定有三派的人,无论是主君还是其他二派必定会肉疼,毕竟苦心经营实属不易,肯定会再一次扶持自己人上位,而此时始皇帝就是要看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会出来推荐什么人上任这些官职,那时一切就一目了然了。越是操之过急越说明此人有贪恋权势之心,即使没有和赵苊之事有牵扯也会被始皇帝疏远,而如果是主君的人当了这郡守之位,那么就坐实了杀赵苊之嫌,始皇帝也就师出有名了,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张良解释道。
“这老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出所料,现在其余二派肯定会奏请陛下让主君的人走马上任,此时主君即使没做什么也会被始皇帝认为主君做了什么,主君应当将自己的所有暗线全部撤离九江郡,只留下其余二派之人,到时候他们想陷害主君也会无计可施。”
“子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切记不要走漏风声,同时派几个高阶武者找到杀赵苊的人,如果其余二派要杀他,我们就救下,如果是救他,我们就杀!”
“诺!——”
“赵政,我们走着瞧!”子南渊轻轻一动,身旁的屏风碾为粉末——
公子府
“家师,今日为何要让卫元君下不了台?”扶苏恭敬道。
“公子,今日之事疑点重重,我们尚且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固不得不应该主动出击,兵法有云:以攻为守视为上策;与其如此就将这祸水它引,这样就不会泼到我们身上,今日明显就是赵高与中立派将矛头指向卫元君,此时我们就应该顺水推舟,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向卫元君,如此我们才会相安无事。”蒙恬悉心教导道,毕竟自己的学生是当朝第一皇位继承人,而且扶苏生性纯良,刚正不阿,以后必定是夏禹商汤这样的贤君,而蒙恬此生的心愿就是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交付,哪怕是付出整个蒙家为之殉葬。
“父皇并没有表态!”
“陛下是天子,圣意难以揣测,但是公子要记住:公子是下一任储君,是君王就不得不经历这王室斗争,王室之争从来都是腥风血雨,每一个王最后都是一个人孤独的走下去,公子也不例外;而当下卫元君则是公子你最大的阻碍。”
“那我们接下来如何?”
“过几日,公子与臣下一同觐见陛下,让卫元君的人马上任九江郡郡守,这是唯一有可能扳倒卫元君的机会,不可多得。”
“全凭老师安排!”
“诺!——”
翌日,王城几批人马蜂拥而出,直奔东方而去,而第三日又一队人马在午夜时分趁着月色,从王城侧门而出,消失在月色之下。
第九日,咸阳王宫寝殿——
“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陛下,既知与此人,为何不杀!”
此时嬴政面前多了一人,但与众不同的是此人抱胸持剑,白灰色长发,高高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就若大自然雕刻一般巧夺天工恰到好处,,浓郁的眉宇泛起柔柔的涟漪,透露着英气,俊美突出的五官与完美的脸型让人怦然心动,嘴角挂着邪魅一笑如夜空中的上弦月,放荡不羁的一笑实数不多见,全身透露着凌厉霸气的气势就像未出鞘的宝剑一般,一身黑袍暗藏锋芒,背抵在黝黑的墙壁上,让人不敢亲近,此人正是大秦双绝——魏庄。
“小庄不得放肆!”
另一人轻言制止道,与嬴政下棋之人则与魏庄截然不同,此人长若流水,漆黑如墨的长发靠发带束着,仍有长丝披撒在双肩,他的容貌与魏庄有几分相似,俊朗美秀,但剑眉之下一双勾人心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让人不能自拔,一身白衣更显得他卓尔不凡的英姿,棱角分明的线条,锐利而深邃的目光,宛如星辰,不自觉的让人有一丝压迫感,但并没魏庄那么动人心魄罢了,大秦第一执剑师——盖聂。
“无妨,盖聂现在是第几轮了?”
“算上刚才的是第六轮!”盖聂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这些家伙还真是很清闲呀,小庄将所有九江郡剩下的官员名单呈予朕!”
“诺!——”
魏庄从怀里掏出一卷丝帛,小心翼翼的呈了上去,嬴政打开丝帛一一和上来的奏章对比,突然眉头紧锁,轻叹一声:“咦!——”
“为何这奏章上的人员单子和你们送上来的不同?”
“陛下,画了红圈的人名就是问题人员,这几日九江郡的罢免官员册子中突然出现了这几人的名字,经过调查这几人不在罢免之列,此事有些蹊跷?”魏庄解释道。
“为何蹊跷?”
“据悉这几人都是以前卫元君提携的人!”
“卫元君?”
“这是子南渊怕了,朕以为他还是那个独自杀魏军三万人而不眨眼的魏国君主,现在看来他是老了,雄心全无,老了自然顾忌就多了。”嬴政轻坦道。
“陛下,此时卫元君示弱,只是为了表明自己和赵苊之死无关,可不代表他真的怕了!”魏庄提醒道。
“放肆!——你是说朕的猜测抱有质疑?”嬴政不悦道,魏庄见此收了面色请罪道:
“请陛下息怒!——”
“陛下!——”
“好了,朕知道你兄弟二人是在提醒朕不可轻敌,就算他卫元君还是以前的卫元君,但朕的江山社稷还是朕的江山社稷,谁如果想打它的主意,朕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知道这个主意是最愚蠢的,他老了,可是朕还没有;朕的江山只会留给朕的子孙,这华夏的土地上也只会有大秦一个帝国,秦皇封号会一直延续,秦二世,秦三世,秦四世,千秋万世,永不停息——”
“就像是这棋盘一样,不是黑棋食了白棋,就是白棋围了黑棋,终会论出输赢的一刻!如果他想玩这场游戏,我就陪他到底。”嬴政长袖一挥,打翻了所有棋子,棋子跌落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空灵而明澈,盖聂二人却再未开口。
“既然他们这么想斗,就让他们斗吧,传朕旨意就让名单最末上那人去做九江郡的郡守吧,此人没什么背景刚好合适。”嬴政吩咐道,
“诺!——”
“除此之外,你二人给朕盯紧了九流十家,这些学派都不是省油的灯,而王长风再一次现身,这兵家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嘛!”嬴政愠怒道。
“诺!——”盖聂二人面面相觑,随机消失在了原地。
“哎,大秦的国运真如那人所说已经油尽灯枯了吗?”嬴政陷入了深深的叹息中——
王宫城楼上,清风徐徐,吹得盖聂二人头发散乱衣袍沙沙作响,二人靠着楼台柱子一人一酒喝了起来,入口清醇,二人也有一丝醉意。
“师兄,为何陛下如此的大发雷霆!”魏庄醉意的问道,
“因为陛下有难隐!”盖聂回应道,不由得猛喝了一口酒美酒入喉,清爽可口。
“那是什么?”
“不知!但我相信这个答案终有一天会来。”
“这赵苊死得还真的及时,前几日朝堂之上其他几家势力全部都剑指卫元君。”盖聂说道。
“陛下表态了?”
“没有,正因为没有所以更让人觉得此事有蹊跷。”
“君主的世界还真让人难以揣测!”
“小庄,老师走之前让我们护始皇帝二十年,算算也有十年了,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没这样喝酒了!”盖聂浅然一笑道。
“小庄?——”
屏息之间盖聂身后传来了打呼声,盖聂转头一看,魏庄手中酒水撒到横梁各处,嘴角也是留着未喝进的酒水,盖聂看着满天星辰道:“你还是那般不能饮酒!”
“我真是该死!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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