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周君实就走进了桃花岭,来到宿舍的楼下。正要抬步上楼,却见一个女人怏怏地下楼,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香桂。香桂提了个篮子,见到了周君实,脸色一下子开朗了:“你去哪儿啦?我都等你好半天了……”周君实接过篮子,说:“走,进屋说!”
二人进门,周君实把篮子往桌上一放,正要对香桂解释今天的去向,不料香桂把篮子里的一个保温筒取出来,说:“我爹托人捎来一只白麋子,知道你喜欢,就给你弄好送来。”周君实打开保温筒,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呀,真香呀!这还是六年前在你家吃过,地道的山珍!”香桂说:“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这会儿肯定凉了,我给你热去。”香桂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发现厨房里冷火秋烟的,便系上围腰,用电饭煲煮了点饭,又炒了两个小菜。
周君实独自享用着香桂带来的美味,一边吃一边说:“我还记得你当年提醒我的话,这白麋子肉煮开了也不冒气,是不?”香桂坐在一边,看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嗔道:“人家还不是怕烫着你了……”周君实一笑:“我知道你心疼我……”香桂鼻子一酸,好半天才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站起来,说:“慢慢吃,别噎着……”她转身走进卧室,发现室内凌乱不堪,床上的被子也没叠,要换洗的衣服祙子随意地放在椅子上……她不禁有些纳闷,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那都是窗明几净,干干净净的,摆设整齐,看着就舒服。床上更是收拾得清清爽爽,叠的被子成豆腐块,像是当过兵的人。当然,他没当过兵,这叠被子的手艺是在农场改造时练出来的。她把屋子里收拾了一番,把床上的垫单、被套收起,卷上要洗的衣祙,走出卧室,对正在吃饭的周君实说:“你看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周君实把一口饭吞下,说:“这几天太忙,没功夫收拾。”香桂说:“是说呵,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她把衣物抱起,拿进放在阳台的洗衣机里洗,只留下贴身的背心短裤单洗。她拿过一个盆子,把背心短裤放进去,一下子就看见短裤上有白色的污物,不由得心头酸酸的:该是夜里“跑马”了。唉,女人不在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呀!她记得有一本书上说过,对于那件事,大多数女人都熬得住,而大多数男人是熬不住的,不知道君实哥是在大多数之内,还是在大多数之外咧。
她洗完背心短裤,晾好后就返回厅屋,见周君实已经吃完,杯盘碗碟也收拾干净了。周君实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一盘橙子,说:“这是你们家乡的红橙,来,尝尝!”“你买的?”“哪儿呀,是一个作者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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