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大一那年,小诺接手了一个社团。那年的迎新晚会上,请来的歌手之一是小白。
上台之前,小诺跟歌手简单打了个照面,欢眉大眼,不浮夸。内心暗想:女少男多男生像长残了一样的师范类院校里面还有这样好看的男孩子,难得。
但小诺来不及想这些,先办晚会。小白歌唱的好,引得台下女生纷纷上台送气球。晚会办完,小诺隔了几天,开始联系小白。
交往
小白有喜欢了一年的同班女生,也不曾表白。
但他决定和小诺谈恋爱了。
后来,小诺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你抱我的那一下,全身像触电一样。
小诺宿舍姐妹都以为小白会高兴的睡不着觉,谁知没心没肺的小诺不会那样。该干嘛干嘛。
相处
真谈起恋爱的时候,就变成了小白追小诺:
小诺整理整个专业人的作文选集,小白给她买饭吃。
小诺用红色碳素笔给小白的眼睛上画眼镜还不许小白擦掉。
小白背着小诺在女生宿舍楼下走过,遇到同班同学还跟同学吐槽说是小白欺负她了。
小诺做家教回来一定可以按时接到小白打来的关心电话,能保证24小时为小白开机。
大一上半年过完,回家的火车站,小白从厕所出来看不到小诺,以为小诺丢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满的焦灼。还在原地的小诺看着小白那种紧张的神情竟然很开心,但在嘈杂的人声里面说什么小诺自然听不到,只能冲他挥手。
一起经历生死
好景不长,大一下半年,小白查出来患上了肺结核。最初校医怀疑症状可能是肺结核,建议去市里大医院检查。小白不肯去。
想办法让你去医院检查
小诺拗不过他,跟着辗转了大学所在开发区的乡镇诊所输了几天液,还是不见好。乡镇卫生所的医生看着小白难受到蹲在地上捂着肚子都不理不睬。
小诺看不下去了,先给小白家里打电话,没人接。于是联系了跟小白家关系近的舅舅家,是小白表弟接的电话。家里知道了,小白也同意了去大医院检查。
被迁怒
事后小白得知,小白的表弟跟小白说有事不要麻烦家里。因此小白迁怒于小诺让他没面子。小诺顾及他是病人,没跟他计较,先顾命吧!家里人在电话里自然不会知道小白的病有多严重。
抱头痛哭
到医院已经是下午,2个小时的等待比什么都漫长:拿到冰冷的检查报告,两个人在医院的长廊里抱头痛哭!
两个大学生,对这样的病一无所知,肺结核这样的检查报告几乎等同于死亡。而医生的话也很直接:立刻住院,再晚来两三天人会被憋死。因为肺结核引起的胸腔积液已经覆盖了三分之二。
医院:被医生问的哑口无言
那个医院没有感染病的床位了,辗转找到了当地有感染病床位的医院。主治医生第二天要抽取小白的胸腔积液,问一旁的小诺:你是他什么人?
“女朋友”小诺答。
“领证了没?”
“没有,我们还在上学。”
“没领证什么关系也没有,尽快通知家长来,做手术要直系亲属签字!”医生很麻利。
“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就你们几个学生,也没个大人老师什么的?”医生的话把小诺和小白问的一愣一愣的。
父母出现
小白的父母来的并不迅速。小白住院后的两天半来的。
但总算来了。
后来小诺知道,小白的妈妈把羊卖了,把长出来的白头发染成正常的黑色,然后又买了身衣服才出的门。
小白的父亲从工厂请假来到医院,比较淡定。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
住院的费用很快没了,小白的目前去前台,因为前台听不懂她的话不收住院的费用,讪讪的回来了。就这样,小白让小诺代替母亲去交了费。
陪床
在医院的日子,小诺周六日在医院,下午下课了就坐一个半小时的车去医院照顾小白。晚上就在感染科的病房里在小白床边搭个简易单人床凑合。
同病房的阿姨很直接的问了一句话:你俩住过没有?这句话把小白和小诺问愣了。反应了半天才明白阿姨在问什么,赶紧解释:没有,不是您想的那样。
小波澜——惹怒未来婆婆
年少的小诺口无遮拦,对小白家这样的办事效率不大理解,再加上医生说小白的肺结核可能跟他多年的饮食习惯有关系。小白是邯郸人,挨着山西,爱吃面。单纯的面条没多少菜。小白说过自己从9岁开始母亲不给他做早饭。
连日来挤压的情绪,小诺忍不住在未来婆婆面前抱怨了几句她不给小白做饭导致他这样不健康的饮食习惯,才会得这个病。
小白母亲不是烈性人,干脆躲了出去。并告诉儿子:你要是以后跟她结婚,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信教的家庭
从医院回来,要在学校里住一宿。学校附近也有一些小旅馆。小白不愿意让母亲去住那种不大安全环境嘈杂的小旅馆,想找学校里同班女生的空床位住一宿。最终也不大合适。后来小诺给找的外系出去实习的同学的床位让小白母亲住了一宿。
第二天,小诺带着一些水果和零食去找同学表示感谢,并顺便收拾借给小白母亲的铺盖,顺嘴问:他妈妈在这里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同学的神色略尴尬:也没什么,就是念了几句经。小诺这才想起来:小白的母亲信教。
互不联系
时间转眼到大三,小白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小白的肺结核不具备传染性)。小诺忙准备考研。小白忙着专接本考试。小半个月不联系,彼此都觉得相安无事,挺好。
也许裂痕就在那个时候开始了,只是两个人都没感觉出来有什么异样。没有交集,也不用腻在一起,更没了以前的争吵。好省事呀。
强迫
大四,考研当天晚上,小白说自己考选调生的结果不确定,想让小诺陪他找个教室去祷告。小诺不肯。
小诺是个不信仰宗教的人,小白再三恳求。
小诺依然没有答应。和以前的争吵一样:小白始终觉得,你是我对象,怎么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恳求都不行呢?
小白心情不好,就想让小诺陪着自己大冬天的在冷风里轧马路。小诺说,咱们找个咖啡馆点点儿喝的说说不也行吗?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考完研究生,小诺直接去了北京。住的地方离被北大近,恰逢高晓松的电影《同桌的你》在北大首映,小诺去看了。
各行各业对电影感兴趣的人都有。其中一个记者的干练和专业让小诺觉得开心。
回家的路上,她给小白打电话讲述当日的见闻,小诺最后一句是:你也学新闻的,也可以像那个记者一样优秀呀!
没想到小白之得意的说了一句话:看,还是得你先联系我吧?小诺听到这句话觉得诧异,猛然明白:原来他这么小心眼儿呀 !我早就忘了上次为什么吵架的了。不就是谁先联系谁吗,有那么重要吗?
原来有一种差别叫:我更在意我们怎么变成更好的个体的时候,你在那里计较你的面子。
再好的皮囊也会因为对一个人的了解被撕下包装。
原来最看不起自己的人是他
分手的话最终在毕业说出。
小白考上了某县公务员。小诺坚持想北漂。小白忍不住说:北漂不靠谱,你看看你们班同学,谁谁考上了公务员,选调生,公职老师,你看看你,跑去北漂!
伤人不过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
小诺觉得是时候放手了,不想再吵架和分辨什么了:四年时间竟然跟一个从根本上否定我生存方式的人谈恋爱!原来最看不起自己的人是他!选择北漂本来就意味着要面对的种种初期的不顺,自己都一一应付过来了,不求你支持和帮助,至少别往人心窝子上插刀行吗?
“分手”,小诺最终有气无力地说出了这句话。两个人各自转身,没一丝留恋,扬长而去。当初那个大眼睛神采奕奕又体贴的人变成了最让自己心灰意懒想当陌生人的人。
后记
毕业后一年,小白在工作地找到了与他三观一致的女教师做女朋友。后来又考上了省里的选调生。小诺毕业后去过本土4A传媒公司任职,在创业公司里做过运营,见到了她想要遇见的风景。
男生们说跟小诺沟通觉得毫不费力,她笑笑不语。
小诺偶尔也会想起做实习老师的时候台下80多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眼神。那种无以言表的幸福。但小诺知道,那不是自己最想要的。
两个姐姐都做公务员。也有人离父母近,趁年轻做点儿自己喜欢的吧。姐姐很为小诺担心:你知道吗?公务员系统很喜欢要你们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人,像我们这种专业都只能报一些不太好的岗位,专业受限。但小诺依然坚持着。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别人不一定懂。别人也不一定需要去懂。自己知道,就好。
每个人都有打开自己的方式,小诺找到了,小白也找到了。虽然他们分手了,但结束也是新生。
小诺知道,自己在屏幕上打字的时候,没在ktv里一个人唱歌的时候,她活的最真实,最是自己内心的样子。
小诺,你后悔曾经爱过小白吗?小诺说:我真实的爱过。只不过青春年少还不懂怎么看人,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真的适合自己。遗憾自己曾经的执拗,当初厚爱自己的大学老师以过来的人睿智提醒自己:这个人并不适合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也许长大就是学会了看到部分现象的时候能静下来听一听别人的不同意见。不管对还是错。或者,没人给你什么支持或者反对意见的时候,自己也能分得清什么叫喜欢,什么叫适合。
爱情是个分水岭,走着走着你如果发现到了岔路口发现彼此三观不同,那就优雅的挥手作别。不伤人,亦不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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