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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红楼梦》第六十二回内容分析②宝玉携平儿、宝琴、岫烟同

【205】《红楼梦》第六十二回内容分析②宝玉携平儿、宝琴、岫烟同

作者: 梅美生活1 | 来源:发表于2022-07-30 13:24 被阅读0次

    憨湘云醉眠芍药裀
    呆香菱情解石榴裙

    上篇提到司棋婶娘想代替柳氏,秦显家的不仅给林之孝奉送礼物,还在厨房查出了柳氏厨役期间的短缺物品,但天未随她愿,她不仅失了厨役还倒赔不少。真的是叫苦连天啊!司棋这协助婶娘的行为成功失算,也是气得人仰马翻。

    赵姨娘听彩云说玫瑰露一事由宝玉顶缸便放了心,嫉妒疑心重的贾环一听到又是宝玉,边说彩云出卖了自己,边把彩云私赠物品全摔了去,气的彩云哭着把一堆东西一包全扔到园中河里。赵姨娘只有百般安慰她。

    这回第一次描写了贾府贵公子宝玉的生日。这也奇了,宝玉恰与宝琴、平儿、岫烟同天。曹公到底是想表现什么呢?个人思来想去,只搞明白了一点,宝琴来自薛家,平儿来自凤姐处,岫烟目前已是与薛蝌说了亲的。总之,这几个人的关系与薛家、王家更近。那么,宝玉后来的命运是不是在此处又有暗示,薛家在贾府的姑娘宝钗还未婚,后来者却赶前,宝钗才貌双全,名花无主,再不为其考虑婚事,太不符合常理。另一层意思便是薛家、王家的势力对贾家的渗透。

    同时,此回也点明黛玉与宝玉的丫鬟袭人为同日,黛玉来贾府多年,未见有过生日的描写,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线的模糊,个人理解还是因她为父亲守制的要求不允许。为自己家人守制严守戒条的黛玉,正是为贾府在宫内老太妃薨逝时难以做到守制要求的对比。可见,四人生日庆贺虽没有大肆张扬,但隔墙有耳,这无形又为贾府招祸埋了雷。

    我们不妨通过描写宝玉生日来了解贾府这贵公子的生日礼仪。首先是接受众人礼物、衣着整齐地去祭奠祖宗祠堂,遥拜长者并行礼(因贾母王夫人等不在家),再与得知同天生日者的平儿互拜(另一头还有宝琴与岫烟互拜)以及回礼方式等。下来便是宴席庆祝,喝酒行礼海闹。

    这宝玉生日,本该是贾府中大张旗鼓的日子,但恰逢贾母王夫人不在时,这生日能热闹着过吗?否,这生日正遇宫内老太妃薨逝,有爵位的贾府人是不能高朋满座搞庆贺的。明白了这点,便知这一切热闹只能背着外面悄悄搞。一日四人生日,关键有宝玉在其中,即便再低调也低调不起。于是送礼的,张罗宴席的不能避免。但大家发现没有,凤姐不像往日那般热闹,她在低调养病间完全做到了不露面。从中可见,凤姐还是很懂进退分寸的。

    宝玉的生日自是有代表贾府出面安排的预备,即“厨房外头的预备”。还有探春回凤姐后与李纨、宝钗、黛玉等凑份子为平儿华诞准备的酒席,这也是看着平儿积极帮大家理政的感谢,同时也是看着凤姐的面子不得而为之。

    探春特意吩咐柳家的只管拣新巧的菜蔬预备下来,又邀请了宝玉同到厅吃面。(插一句,探春对待宝玉的热心与对待母亲、贾环的态度可以对比看出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矛盾。)


    李纨宝钗薛姨妈黛玉齐到场。薛蝌又送宝玉礼物,宝玉陪他吃面,两家皆治寿酒,互相酬送,彼此同领。宝钗带宝琴过来与薛蝌行礼,把盏毕。

    当宝玉见宝钗进角门命婆子锁门自己拿钥匙不解时,宝钗说是为了自己屋子里的人不染院子丢东西的是非,并评说平儿是个明白人,亏了凤姐不在外,否则无法搞明白一些事。且叮嘱宝玉以后留神小心为好,此话不可对外人说。

    看来,宝钗的话没错,心也是明亮的,她是看懂了平儿的操作,却不明,平儿的幕后之主就是宝玉。宝玉听到宝钗表扬平儿的话,无疑也是收到了对自己的称赞。同时,宝钗向宝玉叨登的几件大事又会是什么呢?此回并未点明。

    下来表现宝玉宝钗来到芍药栏红香圃,诸人已到,唯有不见平儿,原来平儿出去收礼了,赖林诸家,连三接四,上中下等家人皆来拜寿送礼的不少,平儿忙着打发赏钱道谢。并色色回复凤姐并非礼物全收的做法。
    从此可见,平儿的好人缘从生日上可见一斑。

    寿星全了,宝琴、岫烟在上,平儿面西坐,宝玉面东坐,探春、鸳鸯对面相陪。其余宝钗、黛玉等姑娘共坐了四桌。花团锦簇,挤了一厅的人。席间,宝玉意欲行令助兴,黛玉便提议将各色令写了,拈成阄,抓出哪个行哪个。于是,射覆,划拳,畅饮,好不热闹。

    下面的小主子与仆人都想趁着管事大主子不在而醉酒痛饮。林之孝家的带着一众婆子也恣意痛饮,失了体面,唯恐有事便来请问。湘云屡次被罚,不胜酒力,不觉醉卧芍药丛石板之上。

    湘云被大家叫醒后,连忙起身,回到敞厅中,吃了两碗酽茶,又喝了一些酸汤,方觉得好了一些。当下又选了几样果菜与凤姐送去,凤姐也送了几样来。大家有坐的,也有立的,也有在外观花的,也有扶栏观鱼的,各自取便,说笑不一。探春和宝琴下棋,宝钗、岫烟观局。

    黛玉和宝玉在一簇花下唧唧哝哝,遥遥知意。此刻,黛玉第一次把自己的忧虑告诉了宝玉,她计算出府里每日出的多进的少,若不省俭,必致后手不接,可见黛玉的观察能力是很强的,她冷眼观贾府,清醒地预测出即将败落的真情。而宝玉却满不在乎,只说即使再短,也缺不了他俩的。


    后来,宝玉回到房中,见芳官睡在床上,叫醒她和春燕一起吃了饭,又返回红香圃。这时,薛姨妈也来了,大家吃饭,吃茶,闲话,玩笑。饭后茶余,大家随意玩耍。这里有一处很有意思的片段,宝玉吩咐小燕以后要多照看着芳官,小燕却把柳五儿的事提了出来,宝玉一句话,明儿就让柳五儿进来,芳官听了果然高兴了。

    可是晴雯不悦了,当她对袭人说起以后让芳官一人留着时,大家都可走时,袭人却说,宝玉的孔雀褂子再烧窟窿可怎么办?这话深有其意,晴雯的伶牙俐齿棋逢对手,袭人已不是总在吃素的过去了。

    小螺、香菱、芳官、蕊官、藕官、豆官等四五人,采了些花草,坐在花草地上斗草。嘴里喊着观音草、罗汉松、君子竹、美人蕉、星星翠、月月红等逗趣,当说到《牡丹亭》中的牡丹花,《琵笆行》中的批把果,荳官拿姐妹花与香菱的夫妻蕙打趣,两人笑着打着滚在草地下,污湿了香菱的新裙子。宝玉不知,说“你有夫妻蕙,我这里倒有一枝并蒂莲。”但见香菱提醒看裙,赶紧唤袭人送来新裙让香菱换上。

    最后一段描写香菱见宝玉蹲在地下,将方夫妻蕙与并蒂菱用树枝儿抠了一个坑,先抓些落花来铺垫了,将这菱蕙安放好,又将些落花来掩了,方撮土掩埋平服。这不由看出了宝玉的心思,寄托着他愿与黛玉永结秦晋之好的决心,这动作更是与黛玉葬花形成完美呼应与赤诚心迹的表达。而香菱自然是不懂的。


    小结:

    宝玉四人生日,是曹雪芹对贾府败落的又一个铺垫,之前章回就反复提及老太妃薨逝,不得有热闹庆祝场面在有爵位家族出现。贾母王夫人等不在,凤姐病着有理由放任不管,贾政出门连新年祭祖都未回,薛蟠也已出去半年多……

    联想种种事情,皇宫内的逝葬与贾府里生日的巧合,且是四人,这与曹公善于使用谐音联想,“四”即是“死”。太张扬就会出事情,该管事的人不管了,该在家的人却在外,该省的钱不省,还造钱的事业没有,可不就是黛玉所言,这样还怎么能继以为续呢?!家道败落的气息早藏在了欢声笑语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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