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那些杀不死我的东西

【杂谈】那些杀不死我的东西

by相公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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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杂谈分为两部分：

关于《异色疯子会》的第二次郑重道歉；

关于钒氪菌和我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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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关于《异色疯子会》的第二次郑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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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2017年12月22号发布了《黑塔学院异色疯子会》的楔子，从那天起，这部小说就成了我记忆中无法磨灭的一道烙印。

在《异色疯子会》里，我想方设法地在文字中宣泄我的怨恨，戾气、攻击性和侵略性全都暴露无遗。这本是很失败的，然而，恰恰是这些黑暗因子赋予我的文字以不低的吸引力。

读者越来越多，热度越来越高，评论区挤满了长评，这让我膨胀了。

对，是膨胀，毫不掩饰的自以为是。

但随着我写到后面，我却发现我的思路被什么东西给堵塞住了。那时我已没有心思去思考，首当其冲就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强加于我的读者，强加于所有无辜的人，强加于所有仅仅是被我的文字吸引过来的人。

紧接着，我删掉了LOFTER上所有关于《异色疯子会》的文章，自以为很特立独行，但是有一件事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所谓的坚持自我，是在所有人都误解你、侮辱你、践踏你的时候，你仍然执着地守护着自己的心；而不是在别人和你稍有一丁点分歧的时候，你就大发雷霆，盲目而愚昧地认为自己就是真理。

我也曾试图道歉，向无辜的读者道歉，但那封发布于四月的道歉信，看下来却尽是狡辩与责任的推卸。

是的，我无法掩饰这个事实。我自始至终都在逃避，逃避本应该由我承担的责任。我把自己的阴暗归咎于原生家庭，把自己的无能归咎于我的读者，然后剩下的一个我，就像任人摆布的洋娃娃一样可怜。但事实上，我们都知道，是我亲手造就了这一切，也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我不想，也不会再逃避了。

在此，郑重向所有曾经喜欢过《异色疯子会》的读者们道歉。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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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关于钒氪菌和我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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钒氪菌对我的影响很深，深到什么程度呢？

《异色疯子会》里的奥利弗·柯克兰、《嵌合体蝴蝶综合征》里的埃文德尔，全都是以他为原型，《嵌合体》甚至可以说是他逐步引导我写出来的。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阅读《嵌合体》，我在此也简述这个故事：一个患有心理疾病的小姑娘被心理医生谆谆教导，最后走出了阴影。

钒氪菌对我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之间改变着我的思维，堪称神奇而又如此合乎逻辑。

我要说的那次探讨，是在上周末，我终于下定决心抛弃我文章中的暴戾。那些东西只是一时使我的文章放出异彩，但长久下来，那些东西只会使我的文章变成腐臭的垃圾。

正如《哥谭》中Jerome所说：“你不过是个疯癫的食人魔，你再吃几个，这招就不新鲜了。”

然后，钒氪菌问我：“你觉得你不想要了之后，那些戾气会怎么样呢？”

我想也不想就回答：“当然是消失了。”

但真正的答案是：

那些暴戾会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变成我崭新的经验和智慧；所有我在绝望中所做的挣扎，都会融入我的思想，成为我的一部分；使我感到痛苦的，必定会让我战胜痛苦。

钒氪菌向我阐述了哲学家吉尔·德勒兹的“欲望投资”，我由于自身语言能力有限，故在此转述他的语言：

暴戾只不过是意志中的能量，也就是「冲动」。「冲动」本身也只是「能量」，只不过它选择了暴戾和怨恨的「方向」。如果把这个「方向」摧毁，「能量」就会回流并转移。因此，人生的艺术一部分在于「如何引导精神的能量」。

这种思想太有趣了，当我终于了解它的时候，我的喜悦是我的语言所无法表达的。

是的，如果我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当成「结局」，那么我一辈子都只是躺在泥潭里的垃圾；但如果我把这一切都当成「原料」，那么，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于是我也理解了那句“感谢伤害你的人，因为他们使你更加强大”。但是这句话说错了，我应该感谢的，使我更加强大的，并不是那些伤害我的人，而是我受伤之后，那些愿意帮助我的人，还有不甘放弃的我自己。

这令我联想到《蝙蝠侠：黑暗骑士》里JOKER的台词：“我始终坚信，那些杀不死你的东西，会使你变得更加怪异。”

英文中，Strong（强壮）和Strange（怪异）只差两个字母。

钒氪菌解释为：“越强大的人，他的内心就可能充斥着越多的怪异，因为他不单纯地恐惧这些怪异，回避，而是与它们对峙，理解，吸收。”

在这次探讨之后，我的变化巨大，不仅理解能力、情绪控制能力、自愈能力越来越强，连食欲也变好了。或许，情绪对身体的影响真的不容小觑。

其实在想到这次改变自己的时候，我也在思考这么多人关注我的原因是什么。我想，很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世和经历吧。我有时候就感觉自己像个小说人物一样，有着看似悲惨的身世和一大堆的童年阴影，就等作者安排后期的黑化反杀，然后让观众大呼过瘾。

但是，我是活在现实中的人啊。

我不能陷入我自己设计的剧情里，因为我是我自己，我不是任何一个被设定好的人物。我同样是个普通人，我要面对的和普通人面对的没什么两样，我只是恰好把那些倒霉事都经历了一遍，就像吃饭吃到花椒大料，但我总不能因此就连饭都不吃了吧？

别人只要做看客就好了，但我不能成为角色。

我会改变我自己，成为我理想中的自己。

假如以前的我会说：“没有人会原谅我，我也绝不原谅任何人。”

那么现在的我会说：“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了，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变善良，这就足够了。”

假如以前的我会说：“就这样了，已经结束了，我不可能再做出任何努力了。”

那么现在的我会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假如以前的我会说：“我只有把真正的自己隐藏起来才能活下去。”

那么现在的我会说：“我真正的自己，还没有难堪到需要戴面具才能见人的地步。”

假如以前的我会说：“我已经绝望了，不要再管我了。”

那么现在的我会说：“无论是什么，只要那玩意儿杀不死我，我就会从头再来。一切挫折都不过是设定好的游戏程序，我才是真正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