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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词开始,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娑萨朗

从宋词开始,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娑萨朗

作者: 霖梦悦书 | 来源:发表于2024-03-07 20:28 被阅读0次

    也许你不相信,17岁那年,我最喜欢的一本书竟然是《宋词三百首》。它激活了我心里的诗意,同时也孵化了我本来就多的忧郁。

    在这之前,我能接触到的诗歌仅限于课本。可老师们都是照着教案讲的,蒙掉了60%的精彩。当时,我心里也没有多大的联想,只是在后来读了大量的诗歌之后,才发现它的天地无限宽广。

    私以为,宋词中藏着丰富的宝藏,只要你肯去挖掘,无论是哪一阙,都能给人带来无穷的“思虑”。

    为什么是思虑呢?这里面有思考+焦虑的味道,也有相思+多虑的痛苦,还有思无极+虑无穷的无奈。

    那么薄的一本书,带给我的惊喜与彷徨,成了我终身携带的“心灵药丸”。我欢喜时,无论是多沉重的词句,都能给我带来多维的思考。我伤悲时,无论是多轻松的言语,都能给我带来多愁善感的种子。

    17岁的心,在突然的霜降后,迎来了一场又一场雪,不等雪融化,又凝成了一树一树的雾凇。宋词里的风花雪月能接纳它,并且赋予它一个又一个开放式的故事,让年轻的心扬帆起航。

    也许你会奇怪,《宋词三百首》里不是“碧云天、黄叶地”,就是“泪眼问花花不语”,为什么你还能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正能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宋词里字字句句特别印心,每个字都值得反复咀嚼。别人觉得苦,我却能品出一些甘甜。莫不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

    不是,现在想来,可能是悲伤要为自己找一条回家的路吧。

    这条路是曲折离奇的,在现代文中不可能找到,更不可把伤悲藏在“花容月貌”里。这里面有一个悖论,恰恰是那些美得不可思议的东西,留给人的伤悲是恒久远的。

    词人的心比诗人的心更细腻,也更唯美,最是那些顿悟的地方,让人忍不住当成座右铭。比如苏轼的那句——“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作为一个在苦难中摸爬滚打的人,我的身上发生了很多故事。一回首,发现它们完全不存在,像梦一样消失了。但记忆保留了那些萧瑟的日子,它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与我链接,让我重新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命运。

    马永波说过: “记忆的熔炉中总是投入从未来涌出的各种新生事物,用它们将往事不断地重新熔铸,从而使往事(过去)不断地增长和变化,于是,过去便不再是在者之在的一个静止场域,而是一个活的存在,被不断地召唤进现在。”

    在“有”和“无”的相生中,我的性情发生了变化,心智也发生了变化。我从来都没有把这些东西当做一回事儿,只是偶尔的书写中,发现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一般的人都是在鉴赏宋词,而我是西游宋词,它的魔幻感和唯美感如心底闪烁不定的霓虹。我不知道它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我只是跟着它走,哪怕是败走麦城,也要俯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个“超我”一直在,不让我在阴沟里翻船。

    被它久久熏习的日子里,我的烦恼也拥有了诗意。我竟然能在纸上写出一句又一句叫做诗歌的句子,哪怕歌颂一下苦难,它也能给我带来美的享受。那个时候,身体受着苦,但心却在里面狂欢。

    一本宋词被我翻烂后,我手写的一本薄薄的诗集也完工了。尽管有些句子,在现在看来那么幼稚可笑,但它承载着我的喜怒哀乐啊。十七八岁的心跳在里面蹦啊跳啊,但怎么都蹦不出命运撒下来的大网。

    有个人说,修行人上辈子修道不成,就在下辈子变成了诗人。我不承认自己是诗人,但我极其热爱诗歌。在最惨淡的日子里,是它让我的世界拥有了不一样的光。

    我的诗歌是从心里流出来的“消毒液”。我怕它到处扩散忧郁的病毒,就自动屏蔽了一些苦难,免得恶之花结籽。这样一来,善之花就有地方生长了。那时候表达力不够,有一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写得淋漓尽致,只好打打擦边球。

    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我就在网上寻找诗歌来阅读,还把当代名流的诗集一本本地往家里买。只要看见它,就像看见亲人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心里的话掏心掏肺地说出来。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硬是把诗歌写成了散文诗,甚至四不像。

    心不安的时候,就坐下来写诗。哪怕只触摸到了诗歌的一个触角,我也要让它起飞。这股执拗劲儿,让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即使它一文不值,但它可以在我最落魄的日子里,帮我找回真正的自己。

    为自己写诗,那怕厄运筑起铜墙铁壁,我也不怕。

    泰戈尔说过:“命运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我的歌不嘹亮,也不能带着我去周游世界,但我依旧辛勤地耕耘它,“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与“直挂云帆济沧海”兼得。

    后来,我把诗歌从纸上挪到了QQ上,中间发生了许多心不惊肉不跳的故事,唯有苍穹老师给我的印象最深。他心中充满着无穷无尽的爱,每一首诗歌里都注满了深情。写爱情时,我们读到的是激情;写母亲时,我们读到的是悲情。写友情时,我们读到的是博爱。

    有一次,他用沙哑的声音告诉我: “你要先想好了,再一句句地写。”那个时候,我就感觉不妙了。后来得到他患肠癌的消息,我痛哭了很久。因为我一直把他当做诗歌的引路人,尽管没有正式请教他,但从他的文字当中,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他生病以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从湖北客居到了北京,对诗歌的爱只能默默埋在心里。直到在鲁米的诗歌集里看到了“雪漠”这个名字,拜读了雪漠老师一系列的书籍后,邂逅了《拜月的胡儿》,在浓浓的诗意中,又一次感受到了诗歌的力量。

    去年沉浸在《娑萨朗》中,我才知道诗歌还可以那样宇宙洪荒,还可以让人在净境中无限涤荡。这部汉民族的史诗,值得反复阅读,反复品鉴,反复创造。明空老师用它给我指路时,我亦发现了自己生命中的宝藏。

    “在我的感觉里,您也可以写出一部心灵的史诗。这部史诗,很可能的情况是,既有现实主义,也有理想主义,还有超现实主义,更有究竟超越的大爱与智慧......”老师如是说。

    从源头查起,我才发现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别有用意,它要人跨越一切障碍,在一重又重山水中找到真心,在究竟超越中笑看人生。

    未觉醒之前,每个人都在自己野狐岭上演戏。从寻觅的那一刻开始,只要心有所向,也会有最后的娑婆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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