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市里出生,在城市里长大,也在乡下生活过,那是父亲的老家,有我的爷爷奶奶。过惯了越来越便捷的城市生活,偶尔也会想念过去乡下的纯朴生活。
小时候曾有一段时间,我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在乡下呆过,希望自己成为一个纯粹的城里人。
近年来,看过不少书里都描写了乡下的生活,比如林清玄的《愿你归来仍是少年》,蔡崇达的《皮囊》,贾平凹的《自在独行》,或坚苦,或美好,都有浓浓的情意和眷恋,我渐渐开始回忆自己在乡下的那段岁月。希望自己也能回忆出那年花开的美好。
sea画我记得太阳西沉的时候,天边那抹红特别耀眼,我伴着奶奶的喊声,从学校跑回家,没等进屋就闻到从灶上飘出的香气了,用灶做出的豆角跟我们在城市里用炒锅做出的豆角味道是不一样的,我至今都很怀念那种纯厚的香味。
从门廊跑过看着房顶燕子絮的窝,小燕子露个小脑袋拼命的想往外跑却被燕子妈妈给拦了回去,据说,燕子只会在家庭和睦的人家筑窝,这一点我是很坚信的。
门廊的房檐上爷爷给我挂了一条绳子让我当秋千玩,我总是在上面荡来荡去的,美的不得了,偶尔摔下来,也是拍拍身上的土接着乐呵,我不是城里娇气的小公主,我就是乡下的疯丫头。
通过门廊就到了屋前的小院子,奶奶养了几只鸡,偶尔也会下个蛋,我很喜欢每天早上去鸡窝里摸摸有没有鸡蛋,一旦摸到鸡蛋,就如获珍宝一般拿去给邻居家的小孩炫耀一翻。
再往里跑就是主屋了,一进门先是厨房,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在小地桌上了,我哪里还忍得了呢,但我有个好习惯,无论怎样到家第一件事总会先去洗手,或许这也为我将来有点小洁僻打了个扎实的基础!刚要坐下吃饭,只听爷爷大喊一声:“嘿,丫头,去前园子摘点黄瓜和小葱来。”我家有两个菜园---前园和后园。我一个箭步翻窗户就出去了,捧着一堆黄瓜和小葱又翻窗户回来了,清水洗洗就蘸着自家酿的大酱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说起这东北大酱,每年酿制的过程总觉得是臭气熏天的,我自是不会做的,看着都觉得烦闷,但奶奶总是乐此不疲,只是这臭气熏天的酱块最后竟也都会香气扑鼻的出现在餐桌上。当时只觉得这世界好奇妙,其实那都是智慧的结晶,如今自家酿制大豆酱的人已是凤毛麟角了吧。那熟悉又厌烦的酱香味犹如我们生活中不知不觉获得的美好,在不经意间就流失了而我们却还不自知。
后来我上学了,回老家的时候也少了,只有寒暑假会回去,每每回去总要向邻里的小孩儿炫耀一下自己的新鲜玩意儿,比如漂亮的公主裙,电动的玩具等等。
sea画如今的城里有个很炫酷的名字——钢筋水泥的森林!高楼大厦隔绝人与人之间的那股原始的暖意,人们变得孤单,开始怀念乡下的生活——那份质朴,那份天然,多想回到曾经的美好,多想再去睡睡那很硬很平的东北火炕,只可惜物是人非,岁月终究还是冲走了很多你不愿失去的东西。
有钱人开始在乡下买房子建别墅,种地养花,现代化的家具,有些还设计成欧式风格,应有尽有,空闲时候举家去住上一阵子,其名曰:回归自然、享受安宁、热爱生活。这当然不是炫富,某种程度来讲只是填补自己心里的某些空白,只是有些东西失去便不再能找回来,形式上的回归,却弥补不了内心的需要,住回乡下不代表能找回原来的风土人情,不代表能回到那简单纯粹的年代。
渐行渐远,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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