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每次我们下田摸虾偷完庄稼,烧熟后的成品,我们都会先委派一人,作为尝鲜人。这任务通常落在小胖身上。起初,小胖显得不太情愿,他说她妈叫他跟着我们,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不是为了好吃懒做来的。这种时候,我通常会安慰他,我说所有的锅碗瓢盆里,数你带得最大件,锻炼身体的作用已经起到了。见状,小胖也就不再推辞。这样,小胖每回都会比我们多吃上许多,以至于,不足一年时间,不仅小胖妈的锻炼身体目的没有达成,小胖身上竟然还白白多出来三四十斤肉。这就是说,小胖凭一己之力已逐渐将小胖这个名号做到了名副其实。于是,小胖又让他妈强制退了组织。
为此,我特地与小胖妈作过一番争论。我说我们的组织又不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好容易疏通了那几个元老,费劲巴拉地将小胖弄进来,你这让我怎么在队员面前解释,尤其是那几个元老。
小胖妈正眼也不瞧我一下,说二小,别拿着个鸡毛掸子就当令箭,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就你们一群玩泥巴炮的团伙,也能叫元老。不定你们一个打家劫舍的罪名就已经算是便宜你们了,还真拿我没念过书的老实人不当村长。
小胖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大事小事都盘算的精细。而一件不起眼的床单,却无意间为她与小敏之间搭了一道桥,让平日里并无太多交集的俩人,有了彼此汇交的机会。月圆之夜,当我醒来与龙圆回忆这件事的时候,她也觉得有些难以言表。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一天,小胖妈大嚷晾在自家门前的那件床单不翼而飞。按照小胖妈的原话——那是一件她和小胖爸,感情见证的床单。她还说,谁偷死全家。
为此,我特地向小胖作过一番求证,小胖说他妈的这一说辞多少有些夸大的成分。实际上,有他妈在的地方,他爸通常大气不敢喘一个。小胖还说他爸一连好多天都没在那张床单上睡过觉。我说你讲话可要负责,为了自证,他通过床单较之先前多出的几块浅黄印迹为例,他说那就是他最近几次尿床的事迹,我说事迹多少有些夸大,勉强可以称得上事故吧。他说意思到了就行。他说,可见,那件床单近来一直由他和他妈一同占据,换句话说,不关他爸什么事儿。
为此,我开始对床单乃小胖爸妈感情见证的这一说辞,持谨慎怀疑态度。
起初,小胖妈怀疑床单的丢失与付寡妇有关。付寡妇,顾名思义,是个寡妇。她早年死了男人,一个人拉扯一双儿女,十几年如一日,实属不易。
但自古至今,寡妇这一群体,在我们这片土地上,似乎总能在人们的心口相传之下开出奇异之花,她们既不被归于妇女的行列,更无法被划归少女行列,毕竟,以多数人看来,开了光的石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去进行收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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