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起床啦!”妈妈在门外叫我。我似醒非醒,朦胧间感觉就是在做梦。
梦里好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我赶紧站起来,想去拿碗。
忽然,门“砰砰砰”的大声响起,一个女声提高了八度:“马小米!你到底要不要起来?”
急促的敲门声和河东狮吼,让我打了个激灵。我不情愿的掀开被子,懒洋洋的爬起来,声音透着讨厌:“催,催什么催?大年初一都不让人睡个好觉!”
刚起床,冷就找准机会,朝我脖子的领口灌。我苦着脸,穿上外套,晃悠悠的开门,嘴里还打着哈欠。
我眯缝着眼,瞧见门外之人,早举起了右手,肯定又想敲我的房门。
见我出来,右手即刻放了下来,疾言厉色:“你还知道是大年初一啊?!大年初一要早起,你知道不知道?初一早起,预示新的一年都不会懒惰!财才会来。像你这样懒惰,睡到中午,还要人喊,难怪一年都赚不到钱!”
又是一顿“机关枪”扫射!
我嘟着嘴,越过她,走到大厅,也不想马上洗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散发着情绪。
“你每天都早起,也没看到你赚多少钱啊?”我嘟囔着,心怀不满。
“还顶嘴?!早应该把你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河东狮吼,我前脚走,她后脚就跟上。
我的天!我才回来几天?就因为睡了一回懒觉,就要被人嫌弃?
“我就不嫁,专门留在家里烦你!”
我们一枪一剑,斗的正欢。
“谁说不嫁?三婶给你介绍个对象,下午去相亲!”爸爸人未到声先到。
“女大不中用,不能留在家里。我跟三婶说好了,下午约“一品茶”见面。不能不去,这是命令!”
和着和妈妈一样,就想把我往外推。这是亲生父,母吗?
女大真的不受人待见?!
我也没有多老,只有28岁而已,又不是30多了,不知道他们着急个啥?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正想着,“快去洗脸啊!磨蹭个啥?”冷不丁的河东狮吼又来一句,我魂儿都打了个冷颤。
我急急的洗了下脸,却再也没有心情吃饭。
时间很快就来到下午。
我有心搅黄相亲,故意没有画妆,还在前门牙上贴了一张黑色的胶布,看起来像是缺了颗牙齿。
我不相信,当我“明眸皓齿”笑的时候,他会没发现?
当他发现了,难道不会跑?
我为自己的设计洋洋得意!
他先跑了,可不怪我哦。
不久,三婶就来了,告诉我,那人在“一品楼”6号桌等我,黄头发,黑西装。
我哼着小调,奔“一品楼”而去。
爸,妈,三婶看我高兴的样儿,相视一笑。
“一品楼”是县里有名的茶楼,那儿的茶不光好喝而且品种齐全。只要你说得出茶名,茶艺师都会把它取出来,并且一边讲解,一边向你表演茶道。
你也可以不用茶艺师表演,只取自己喜欢的茶叶,自己动手。正好和朋友一起品茶聊天。
当然,需要茶艺师的,一定是在茶间,而并不是在茶座。
依照指示,上到二楼。推开门,6号桌正靠左边一排第三的位置。因为茶座是左右开,中间是过道,便于人们行走。
黄毛正对着我,听见开门,他本能的整了整衣服。抬头看向我。
说好了,我们相亲暗号,就是我要拿本书。
看到我手上的书,他微微笑了笑。直到我走到他近前,他欠了欠身:“你好!我是你的相亲对象。”
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不敢笑,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没过招,没那么快拿出“杀手锏”。
“我叫家豪,34岁,广告公司策划部负责人。”黄毛伸出手,意欲与我握手。
即使不愿意相亲,也不能丢了理数。我也伸出手,蜻蜓点水般的握了握。
“陈媚,28,老师。”
“哦,难怪看起来优雅,安静!”他有一双剑眉,眸子深邃,唇瓣丰满。
颧骨和脸型的分布,刚好显得棱角分明。
你要死啊?看他干嘛?不是要赶他走吗?少在那儿范花痴!心里一个声音提醒我。
我没范花痴啊!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嘛!看一眼又没怎么样?另一个声音在心里说。
我赶忙收回眼神:“你也不错!”
“啊?……过奖过奖!”
“陈媚!陈老师,你对我第一印象怎么样?至于收入吗!我年薪近百万。有房有车。”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哦,他说我优雅,我就把天聊死,看我还优不优雅?
“什么什么豪,对不起,我打断一下,既然你条件那么好,怎么还没女朋友?是身体有问题吗?”我一点也不客气。
他站起来,双手在身侧斜抬起来,看了看自己,又看向我,眸光闪动:“你看,我像是有问题吗?”
他嘴角上扬,老脸微红,灿然尬笑。
“看像是没有问题!对不起啊?”我故意露出门牙,抱歉一笑。
他应该看到了吧?我看起来像缺掉的牙齿。
我在心里默数:一,二,三,站起来,跑!
一分钟过去了,他还没跑。
“哎,陈老师,你在想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我们可以交往吗?”他眼睛看我,等我答案。
“难道你没发现吗?我不久前摔坏了门牙!”我再次一笑。
如果拿个镜子,我可能都会嫌弃我自己。
“那有什么!只要你答应跟我交往,我立马带你去再种一颗牙,保证你美美的。看到你 ,我忽然有了想交往的冲动,你的安静,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的“杀手锏”都拿出来了,他还不怕啊?还要迎难而上?
一时间,我脑子有些不够用,缓缓,缓缓。
我要怎么办呢?说实话,他长得还可以,我要怎样拒绝,才不伤了他 又表示我不喜欢相亲呢?
脑子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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