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07年岁末,平安夜,圣诞节,然后是辞旧迎新的元旦,学生就快放假了。自从住院事件后,我和乔生约定,以后每周她都给我个电话或是信息,毕竟我是她的紧急联系人,我有义务了解她的情况。
我无法给她更大的帮助,但我希望能关心到她。那段时间,我始终忙碌,乔生最初给我打过电话,都只能简单的说上几句,有时甚至因为太忙而需要挂断她的来电,于是她开始给我发信息。
到1月底学校放假前,我和乔生还见过一次面。我开车到学校找她,给她带了一些好吃的,最主要是把她给我的住院费还给她。
那一次,因为乔生说要准备晚上的考试,我们依然在学校食堂吃的饭。
那天,是我第二次见到乔生的同学,她的舍友薛晓燕,就是在医院里问我是不是走错房间的那个女孩。关于这个女孩,在后面我会经常提到,她是乔生最要好的同学,陪着乔生走过生活的喜怒哀乐,也留给乔生此生难忘的记忆。
薛晓燕一个劲调侃乔生谈个恋爱太过于神秘低调,我便给她鼓吹说我们家的人都这样,既神秘又保守,不到最后领小红本绝不公开,逗得两个女孩哈哈大笑。
乔生话不多,但与病床上被那些沉重的世故压得喘不过气的样子不同,我看到的是一个被爱情滋润,幸福甜蜜的女孩,虽然于我而言,那个男孩配不上乔生,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那天离开的时候,乔生执意要送我一程,到最后我们几乎争执起来。乔生当时执拗到近乎无理,直到我答应那笔钱算是暂时借给她,还收下了她写的借条,她才肯把钱收起来。那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乔生的执拗,但我从没想过她是如此在意和保护自己的自尊心,她不接受任何无由来的帮助和关心,即便是当时的我,对她而言也是不行的。这样的执拗,最终带给了她伤害。
08年春节前夕那个月,中国南方遭遇罕见的特大雪灾,几年没回家过年的我赶回了南方老家。说实话那个年过得很平淡也很焦心。
我们家三个孩子,我排老三,也是唯一的儿子。我父亲年近四十终于求得我这个儿子,经常和街坊四邻念叨着老天有眼。但其实老天是有眼无珠。
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个女人。不!应该说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自己不是男人。17岁那年,我意识到自己对漂亮女孩缺乏基本的兴趣,反而喜欢和男孩们玩,特别是那些性格刚毅豪迈的男孩,我甚至想象过和他们中一些人拥吻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已经十分内向自闭,认定自己是个无可救药肮脏下流的人,甚至想过结束生命。如果不是遇到郭铭,我的生命应该会永远定格在19岁。可最后我活了下来,郭铭的生命却永远定格在了23岁。
关于我和郭铭的故事,以后我会慢慢说的。回到前面的话,08年的春节,我过得并不好,我父亲病重,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看到我结婚,这个心愿对于我而言无疑是残酷的。不明就里的母亲和大姐、二姐轮番数落我不孝。那一天我才明白,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只能去面对和解决,尽管事实如此残酷。
我清楚的记得,离开家那天是年初七,比往年多呆了好几天,老母亲特别高兴,对我的抱怨也少了许多。走的时候我对母亲做了承诺,在父亲生日前一定把婚礼给办下来。08年的8月27日,是我父亲七十岁生日。医生说,那可能是父亲的最后一个生日。
那段时间,我托人介绍形婚的对象。说明一下,形婚是与同样有婚姻需求的女性同性恋达成形式上的婚姻关系,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我没想到会被这事搅得焦头烂额,看似简单的形婚实则困难重重。女方对经济,工作,家庭状况都有许多要求,在她们看来,即便是形婚也是一辈子给外人看的门面,经济实力和优渥条件是必不可少的。
那时候,我已经算个小领导,被人开口闭口称做何总,年薪30万。但在这座城市我依然租房子,开着一辆二手的奥迪,衣食无忧却也称不上富足。相亲的诸多不顺令我很气馁,只能用更忙碌的工作来充满自己,说实话那段时间我感到很茫然。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