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没有阳光,也没有乌云,不晴不阴的样子,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
按理说,心情该是阴郁的。昨晚,接到母亲的电话,我无缘无故朝母亲发了火,挂了电话,我却无比后悔。十分钟后,我又拨通了电话,这一次,我在电话里委屈得大哭。我像只疲惫的小鸟,找不到依靠的肩膀,只能用哭泣来博得母亲温柔的安慰。果然,母亲慌了神,我却挂断了电话。
我是如此任性的孩子,总会无意间把自己的不如意丢给母亲,让她担惊受怕。我一个人哭着,哭到累,下床,看见镜子里那个女子,头发凌乱、眼睛通红,那样的丑陋,怎会是我?
我带着泪痕慢慢进入梦中。
还是那个人,还是一袭白色的风衣,还是一团看不清的迷雾。他的声音那么温柔,穿透了前世今生。他像飘忽的灵魂,很遥远,但却很温暖。
很久没有做过这个类似的梦了。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做过这个梦,梦中,有一个披着白色风衣的他。
一如从前,还是那扇斑驳的小木门,屋子里杂乱而破旧。我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旁边放着一件旧衣裳,我手里拿着针线,缝缝补补,却怎么也补不完衣服上的洞,我急得扔掉那件衣裳,坐在灯下不停的哭泣。木门咯吱一声,飘进一团烟雾,他披着风衣站在门口,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声音空旷而遥远,他温柔地的叫着我的名字说,别哭了!我来看你了!
我起身,跟在他身后,他却飘了起来,我一路狂奔,奔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我还看见他的风衣在烟雾中飘荡。我一路在哭,不小心跌倒在地。他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我,声音带着沙哑,他说,好好生活,别再让自己哭!我跑过去想抓住他的衣服,却是滑滑的,空空的,怎么也抓不住。我问,你是谁?他说,听话,别哭!你哭我这里会疼。他指着自己左胸上方。他向我伸出手,我也伸出手,可是就差一点点快要拉住他的手时,他忽然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我眼前。我不停地喊着追着,却发现,自己跑到了悬崖边。
梦醒了,一摸眼睛,湿漉漉的,不知是昨夜的泪未干,还是在梦中,我真的哭了。梦中的他,成了现实中的谜。
我的心情应该是忧郁的吧!可是我一觉醒来,走在上班的路上,看着前面的车流,我又忘了,忘了昨夜为何向母亲发火、为何哭泣。我就是如此健忘。这样也好,忘了我的任性、忘了我的脆弱。
今天,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路上的行人多了一些罢了。天空的颜色,不明不暗,看着像要下雨,又看着像要出太阳。总之整个天空看起来很沉静、很深遂,就像梦里他的眼神。
头有点晕,像是经历过一场深度用脑。我想了很多,一边想,一边忘,到最后,终于梳理出一个结果,我还是适合安静的做自己。我不想再把自己折磨成一个神经病。
我浑身乏力、很疲惫。不去想今天,也不去想明天,我只想好好疼自己一次,让自己的心睡个安稳觉。
梦里,那个身披白色风衣、裹着一团迷雾的男子,他或许是最爱我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谁罢了。他温柔的声音,能融化冰冷的山川,让我听过一次便再也忘不掉。
我不想再伪装坚强。我只想一个人,闭上眼,静静地想念梦中的他。想他的呼唤,想他的眼神,想他那张看不清楚却又似曾相识的脸,一直想到开怀大笑或是泪流成河。
我想我或许一直走错了方向,我不该把自己的生活走成另一种悲哀,不该把人生当成一次赌注。
今天的天气,很喜欢。不知道是雨天还是晴天。如果下雨了,我就去淋雨,如果天晴了,我就去沐浴阳光。我会在大雨或阳光里,让自己接受洗礼,做回曾经安静的自己。
但愿今夜,他仍会裹着迷雾、身披白色风衣、推开那扇斑驳的小木门,呼唤着我的名字。
但愿梦再长一点,让我把他的温柔,牢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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