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条件都不要,你要啥子安?”
“我讲不清楚……”
此时,陈梅颖发现时机成熟了,可以进入正题了。
“安徽那边就不一样了,都是平原,一眼望过去,全部都是平勒,我们这边的坝上就一坨坨儿平的,小得很,那儿到处都是平的。尽西都富裕的很,哪家哪户都有饭吃,一个月还吃得到一回肉。去赶场也近得很,只有四五里路,哪儿像我们这儿嘛,走一个多小时勒小路。人家那边的街比我们勒宽,店子比我们勒多。平常时候,我就起来弄饭吃,都没啥子活路做的。还有哦,去坡上干活路,都不消背啊挑啊这些,用驾车和平板车来拖回去。”
“那边都种些啥子安?”
“种得不算多,哪儿像我们这儿,要点花生,点麦子,点包谷,栽红苕,点菜籽,点黄豆儿、绿豆儿……莫球多!那边不一样了哦,一年两收,夏天是谷子,冬天是麦子,最多有些小田种点棉花油菜。”
“那你安逸哦!走了弄么好的地方!”
“你还不是可以嘛!”
“太远了,你不是摆过嘛,坐火车都要四五天……”
“这个先不说,我给你说,那边可没得啥子毛毛哈,你那么怕毛毛的,肯定以后不能得坡上三,我记到起那年你去捞毛儿回来,身上到处都肿了,几天都没有消肿,抠得稀烂的,你看嘛,就算现在没得那么娇气了,你脸上又想起壳壳了,还抠得个花眉日眼的。毛毛最大的就是收谷子了,得水都插起过去,割谷子,掺谷子整得一身都是毛毛,连我都害怕,长起莫多疙瘩,越抠越痒。那边收谷子,田头是干的,就像走在路上一样,割下来堆起,再一谢地抱到架车上,就是那种一个轮子的车子,一块田装个几回就归一了,推起回去摊得平坝坝上。人家都不用掺的,是牵起牛,拖起石头等等去轧,一回就把谷子整落了。晚上娃娃儿些都跑到谷草高头去躁,洗了澡都不怕,一点毛毛都没得。我都跑去滚过,一点都不得痒。然后就把谷草叉起出来,堆起来,整来烧火用,也可以喂牛。叉干净了,再等吹风的时候,用个木铲铲往天上甩,灰灰些就整干净了,就算灰灰整到身上,也不得痒,人家的谷子跟我们的不一样。”
“那真不错啊!不过我屋头人不要我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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