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梨渊释子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都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
这几天在跟学生讲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导读,这句话便一直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相信其实它一直是贮存在我们这代人年少的记忆中的,只是现在才重新被我提取。
我在少年的时候有没有看过这本书,已经不记得,但是这句话还是背的很熟练的。还记得读初中时候,春说她的班主任给到他们讲过“无憾的一生”之类的教导,而我也好羡慕她有这样一位这么爱看书的班主任,总以为那位老师一定是知道这句保尔的经典名句的。
去年在图书馆给儿子借了些带拼音的书《居里夫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绿山墙的安妮》,但是他不感兴趣,我自己就都认真地看了一遍。
正好那个时候在讲课文《美丽的颜色》——居里夫人的女儿写的母亲的传记。在纵观居里夫人的一生后再看女儿充满深情的文字,由衷的敬仰和感动之情一直在我的胸中荡漾。所以我越来越意识到上一次课尤其是语文老师,其实课前要了解的还是很多。
像洛伦茨的《动物笑谈》由一篇课文引出对《所罗门王的指环》整本书的阅读,到作者这个系列的作品的阅读,到作者所有作品的阅读,这就构成了一个人的阅读史了。当然对作者生平的了解也很有必要。
读的广度很重要,读的深度也很重要。因为每个阶段,每次读的收获也是不一样的。
3月21日我买了带批注的这本名著,是决定要再认真读一遍的。这两天读了两章,不是很快,但这一次读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上一次更多地是关注小说中的情节发展,这一次重点是关注作者的写作手法。
一篇长篇小说怎么开头?我带着这种疑惑开始读,第一章从瓦西里神甫怒寻发面里的烟末肇事者的紧张气氛开场,很扣人心弦,奥斯特洛夫斯基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保尔跟瓦西里神甫早就接下了仇。”由紧张气氛转入保尔之前与瓦西里神甫的过节追叙,只用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成功过渡了,真是高明至极。我们平常写作要灵活驾驭插叙的手法,把最扣人心弦的一幕展现在读者眼前,再来插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幕,这就是第一章的布局。跌宕起伏,这是平铺直叙所不能带来的艺术效果。
“请问堂倌普罗霍尔在哪儿?”“他马上就来,请等一等。”“好,我等一会儿。”这段对话描写是保尔被堂倌普罗霍尔打得惨重之后,哥哥阿尔焦姆出场“复仇”的对话,我在旁边批注了“英雄式的出场”,这对兄弟都有反抗的意识和行动,这是一个普通人不甘忍受欺辱应有的反抗,也是普通人走向不普通走向英雄的第一步。
作者在描写出场的对话真是太高妙了,彬彬有礼地询问与后面的不听答复直接用拳头说话似乎不相符,但是这正是一种理性的表现,它清楚地划分了是非的界限,也把阿尔焦姆爱憎分明的形象刻画了出来。
“他探身,伸手,拿到了手枪,塞进裤袋,按原路返回,爬树,上棚顶,回到家里。”第二章中写保尔偷枪的这段,连用动词,我批注的是“俨然灵巧的猴子又是聪明周密的特工”,作者没有详细地写偷手枪的过程,而是运用一系列的动词完成,这正是高超的地方。
保尔在神甫家成功“制造”发面的烟末儿事件,说明他行事已经很成熟。这次偷枪成功是必然的结果,所以也不必赘述,只用动作就很好地向读者展现了少年保尔的形象。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一章结束书里批注也是让赏析这一段,这种感觉就像跟两个人一起在读书,殊途同归地回到某一点上,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但是我的阅读当然不是被批注引导的,像第一章提到的“如何开头”“插叙”,这是我在写作中一直爱思考和探究的问题。书中批注没有提到的未必就是不好,完全因人而异。
“夏季的夜晚多么可爱。花香浓郁,空气微微颤动。星星如同萤火虫,在深邃的高空闪亮,人声传得很远……”这一段是保尔在抢了小男孩步枪并把它藏起来后的写景,没有一个字写保尔的心情,但是这段景就是要泄露少年保尔的内心世界,这段写景就是站在保尔的角度,用他那会儿看到的景色看到的世界的笔触写的,比一千个“喜悦”“兴奋”都要美妙。
探索写作式(我自己发明的名字)的阅读只是深度阅读的一种方式,也许还有很多,启迪思考式也是的,它们与浏览式的广泛阅读是要相互渗透的。
而且不同类型的书不同的读者,本身就自带阅读的要求,比如读《瓦尔登湖》我就需要周围环境安静下来深入沉思才能读下去,但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是在嘈杂的环境中也能津津有味地阅读并做批注。
在喜马拉雅上听讲书,或者和儿子一起读绘本,听凯叔讲故事,应该算是浅层次“阅读”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我叫它“听读”。有两个孩子,我是被迫“听读”者。无论哪一种阅读,如果没有一样在我的生活里发生,我是一天也不能忍受的,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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