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回头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31期“安”专题活动，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手机电话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我一看手机号码是妈妈打来得电话，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接通电话，妈妈焦虑不安地向我诉说着：“你妹招招昨天晚上又去打牌了，雄雄把她送回来了，你讲怎么办啊？”

妹妹已经不是第一次晚上熬夜去打牌了，直到凌晨，甚至到早上才回家。不管丈夫在不在，孩子有没有人管，她义无反顾地进入麻将馆，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像是走火入魔。

我安慰着妈妈：“不要着急，她如果硬要过这种生活，我们尽力做了，挽回不了，也没有办法。”

我火急火燎地开着车赶回到乡下的娘家。

眼前的景象根本不像是进行了一场硝烟。

干净宽敞的客厅里，妹妹在沙发上正睡得香甜，完成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妹夫在房子外面若无其事地聊着天，我感觉是不是我多虑了，事情也许没那么严重。

过一会儿，妹妹醒来了，走过来给我说：“你吃了早餐没有，厨房里有面条。”

看着妹妹那憔悴的模样，我很是心疼。

深陷而浓黑的眼眶，像是画了烟熏妆。蓬松的头发，松散随意的T恤，拖着一双休闲鞋。以前妹妹是很时尚而且有女人味，经常是精致的裙装，搭配高跟鞋，染着头发，跟现在是判若两人。

我语重心长地跟妹妹说：“这样熬夜，会把身体熬垮的，年纪大了，有病痛谁来管你啊。”

妹妹默不作声地听着我的唠叨。

不一会儿，她疲惫不堪地躺在沙发上继续睡觉，眯着眼睛，两手交叉，也不知道是睡觉了，还是不想听我说话。

这时，妹夫走了进来。

看着妹妹无动于衷地睡着觉，他的怒火不打一处来，拿起桌子盛了半杯水的杯子飘散在她身上，妹妹感觉到凉意，坐了起来，完全没有情绪，只是拿纸擦了擦。

妹夫似乎更生气了，要她写保证书，像小孩子一样写在纸上，下不为例，还让家里最有权威的伯伯做见证。

我们以为妹妹能以此为戒，改过自新，我们太异想天开了。

没过几天，我又接到了妈妈打来得电话。

只不过这次的地方换成了妹妹的家。

又是一晚上没有回家，早上才回家。妹夫是个出租车司机，他本来要出车的，碰到家里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心情去上班了。

我和妈妈来到妹妹家，妹夫开始跟我们念叨着：“我开车去了，两个孩子在家，晚上11点还跑出去打牌，儿子打电话给她，她嘴上说马上回来，再打电话，电话就关机了。你们讲她还是不是人？”

听到这话，我们也是义愤填膺。不光是她老公不能容忍，连我们都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了。

我和妈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妹妹，要她回头。

妹妹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完成不当回事，一会儿到窗台上去取衣服，一会儿到卧室去，在我们眼前换来换去。

这下惹怒了妹夫，人高马大的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凶巴巴喊着妹妹在沙发上坐下来，鄙夷地说着她的种种不是。

妹妹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上，那眼睛就像是黑熊猫，脸上还带着淤青。

妈妈问了她：“脸上怎么回事？”

她没有做声，妹夫抢先答道：“我打的。”

我和妈妈都心疼她，可是却又无何奈何，毕竟是妹妹犯的错。

妈妈还是说了出来：“不要打人，有话好好说，打到哪里也不好。”

妹夫接着说：“不打，怎么办？总是不改，那就离婚。”

这时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做声。

妹夫忍不住还是对着妹妹说：“你什么意见，改过就一起过，不改就离婚。这是最后的机会，不要以为是开玩笑，一次又一次。”

妹妹的嘴巴像是被铁焊住了，一直不吭声。

妹夫看着妹妹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指着外面的街道赌怨发誓道：“如果我做不到，出门就被车闯死。”

声音都哽咽了，眼泪夺眶而出。

我还是第一次看着一个大男人哭了起来，这是有多么无助啊！我像是被传染了似的，眼眶红了。

坐在我对面的妈妈，泪如雨下，扯着纸巾不停地擦拭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妹妹作为子女，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不怜惜父母，也可怜一下孩子吧。

我只希望妹妹能早点醒悟，尽快回头，挽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