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审判,染上鲜血的婚礼,谁又是真正清白无辜的
“尸体都已经放到地下室了,希瑟去休息了,毕竟今天受了太多惊吓,艾丽克斯,你还好吧?”道格拉斯问。艾丽克斯缓缓地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却被钟声打断。
“已经23点了,道格拉斯,我们必须快点了,”凯说着走进“光明之岛”,“这里一定有下一步的提示,虽然理论上现在应该见到老先生了,但是一切仍未结束,所以老先生一定不会口头提示。果然,看这里。”在书柜上有一本假书与书柜连在一起,书脊上有一个凹陷,图案似曾相识。道格拉斯与艾丽克斯一看见这个图案,马上异口同声地说:“戒指!”说罢,道格拉斯取下手上的戒指安在凹陷的地方,恰好合适。“尝试着旋转一下,道格拉斯。”凯说。
“拉斐尔先生,我得警告一点,必须抓紧时间了,虽然继承已无竞争者,但遗产是否最终属于您,仍是未知数。”夏兰严肃地说。道格拉斯点点头,旋转戒指。当顺时针旋转了180º时,突然所有的灯全部熄灭,四人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啊!”艾丽克斯尖叫一声,昏厥倒在地上。“艾丽克斯!”道格拉斯焦急的喊道,想马上到艾丽克斯身边,但在黑暗中,一切都是徒劳。
“小心点,”夏兰说,“不要乱动,否则会受伤的。”
就在此时,一束光照亮了四周。这束光来自于凯,她正拿着手电筒站在那里。“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让我设想一下,‘繁星中有一颗星,引导我的生命去穿越未知的黑暗,这是打开繁星之钥’。所以打开星空,必要经过黑暗。这点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凯略带自责地说。
道格拉斯马上借助亮光找到艾丽克斯,她的脸色苍白,看来刚才的一切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地印记。“凯,‘星空’如何打开,时间不多了。”夏兰叹了口气问。
“‘我将影子投影在前方的路上,因为我有一盏未然亮的灯’老先生设计餐厅中有一盏灯不亮必有原因,我想吊灯上应该有机关。但是太高,必须借助工具。道格拉斯,哪里有梯子?”凯问。
“梯子?地下室有。”道格拉斯说,他抱着艾丽克斯等着她醒来。
凯又拿出一个手电筒扔给夏兰,亦不可抗拒的声音说:“道格拉斯你陪我去地下室搬梯子,夏兰你在这里照顾艾丽克斯。”道格拉斯似乎不放心将艾丽克斯留在这里,迟迟不愿离开。
“时间不多了道格拉斯,如果因为你单方面的原因,得不到遗产,委托金我是不会少要的。”凯威胁道,又转向夏兰说:“这里麻烦你了,艾丽克斯醒来,一定好好安慰她,我可不愿再出什么事。”
“好吧,凯,”夏兰服从了凯的安排,“请小心点。”
凯缓缓点点头,与道格拉斯向地下室走去。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地下室显得阴暗恐怖,加上有四具尸体堆放在这里,更加剧了恐怖的气氛。通向地下室的通道十分潮湿狭长,凯不得不扶住墙来保持平衡。
“其实,你们与西蒙的关系并不像表面所看见的那样恶劣吧,虽然也不是太好,否则西蒙也不会长期不回家一人在外闯荡,在这里的时间都比不上艾丽克斯在这的时间长,因为她有自己的拖鞋,而西蒙没有。而且老先生没有公布薇拉的身世,也应出于你们关系的考虑吧。你们与西蒙并非敌人关系,而应该是盟友才对,要不是如此,那么是谁将梅芙的尸体搬到‘禁地’的呢?道格拉斯,在梅芙头上与你的身上发现了同样的灌木叶,而且在‘禁地’缺口上有一处尖锐的断口,这处断口上有衣服纤维,还有血迹。请问你手臂上的伤口是如何划伤的,请你解释一下好吗?”凯边慢慢下楼梯边问。“嗯?”道格拉斯并不回答,而是紧跟在凯的身后。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凯非要让他陪着来地下室了。
“不愿解释吗?是你与艾丽克斯一起把尸体搬到‘禁地’的吧,虽然梅芙很重,但对于十项全能冠军的艾丽克斯来说并不算什么。西蒙这次回来只是想成全自己的婚姻,他的财产颇为丰厚,甚至要比老先生留下的遗产要多得多,至少在事情未办完前,他没有意图非要与你们争夺遗产。或者说与你们结盟的条件便是不争夺遗产。之前你曾说你不喜欢泰戈尔,因老先生要求才勉强看完《新月集》,西蒙他更是不喜欢。既然如此,请问为何你却十分熟悉《飞鸟集》中的诗句,而西蒙引用泰戈尔的诗句也如此的自然。我想你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解释西蒙一开始对遗产不关心的态度。但是当他完成了自己的事后,开始对寻找‘光明之岛’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样才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凯明显听出身后的人呼吸变得沉重,她握紧拳头,接着说。
“不仅如此,你还利用了西蒙的计划,除掉了老韦恩。我说过安迪十分尊重你,作为一个棋子,他更愿意服从你的命令。安迪在进入餐厅后,用一把匕首划伤了老韦恩,后来是艾丽克斯用绷带帮他包扎伤口。当我们在‘禁地’时,老韦恩发疯一般从三楼跳下,如果我没猜错拉斐尔夫人——艾丽克斯的母亲,也是从相同的位置摔下来的。结合以上几点,我大胆设想,是你命令安迪划伤老韦恩,这样艾丽克斯就可以用蘸有金色花提取液的绷带包扎伤口。当制幻作用起作用时,老韦恩便从三楼跳下。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以及你们要杀他的原因,是从他对我的态度体现出来的。拥有印度血统的拉斐尔夫人的到来,让老韦恩觉得尊贵的姓氏被玷污,所以,”凯停顿一下,“他杀了拉斐尔夫人,并伪装成自杀。正因为这段记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在幻觉作用下,他才从他曾经行凶的地方跳下去。至于西蒙,他的承受能力要强于薇拉,相同打击下,薇拉会选择那种极端的方式,但西蒙却不一定,因为他的未来仍有希望,不会因为一个女人选择死亡,虽然‘生命因为付出过爱情而更为丰裕’,但你不会冒险做无把握的事情,毕竟你已下决心要杀掉他。晚餐是希瑟按你的要求准备的,你只要让她在晚饭中,红茶中放适量的金色花提取液,便可达到目的。正因为如此,西蒙死状才会与安迪死状相似。我想希瑟不知道金色花可致幻,才会听从你的话,害死了自己的主人。”
突然,身后呼吸声消失,危险感逼近。果然想杀人灭口了吗?凯想。但她马上又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手电筒的光毫无征兆的熄灭,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道格拉斯只感觉手中的棍子被踢飞,旋即一个冰冷的金属质感的锋利的东西顶住了自己的脖颈。手电筒再次打开,道格拉斯看见一脸嘲讽的凯站在自己面前。
“果然,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自己的犯罪行为被揭发,首先想到的便是杀人灭口。我之所以要让你陪我来地下室,就是为了只让你听到刚才的话。而且我在提出这个要求时,便已设想到危险性,所以我是不会让你袭击成功的,”凯露出一丝笑容,“果然,它让你变得安分了,道格拉斯先生。”
“你想怎么样?”道格拉斯小心翼翼的问,他十分担心薄薄的刀刃会割破大动脉。“我要的只有钱和其他身外物,你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说过,在拿到委托金之前是不会让你们有生命危险的。可以看出来你和艾丽克斯并非普通的堂兄妹关系对吗?”
道格拉斯点点头:“艾丽克斯的母亲生前曾告诉艾丽克斯,她并非伯父的女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爱她,我们打算得到遗产后举办婚礼。”
凯叹了口气,说:“很好,不过考虑到你刚才的行为,我打算提高委托金的数额。但请放心,你们所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何况证据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而且委托我的人并非都是清白无辜之人,如果我像你担心的那么做,又如何在黑道中建立较好的信誉?我告诉你我的推理,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也并非纯白之人,上帝会饶恕该隐,但我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会原谅你。不管怎样,祝你们幸福,”凯放下匕首,看了一下表,又说:“时候不早了,快去梯子吧,否则真赶不上了。”
道格拉斯舒了一口气,为凯放过自己而高兴,因为凭她的身手,刚才足以取走他的性命。
回到餐厅时,艾丽克斯已经醒了,看到道格拉斯,不满的嘟起嘴说:“道格,真是的,丢下我不管了。”道格拉斯支开梯子后,溺爱地揉揉艾丽克斯的头发。
夏兰熄灭了手电筒,教给凯,有些担心的问:“没出什么事吧,去的时间挺长的。”“还好,”凯说,“麻烦你爬上梯子检查一下不发光的水晶灯上有什么。”
“好的。”夏兰接过手电筒,将梯子支在水晶灯下,沿梯子爬上去,借助手电筒的光亮,即系检查,看是否有可以之处。
“夏兰,有什么发现吗?”道格拉斯在下面焦急地问。“已经到了23点50分了,夏兰,请快一些。”凯借光看了一下时间后,催促道。
“主灯架上有一个按钮,上面有‘星空’的字符。现在我按下这个按钮。”夏兰说。众人都向四周看去,希望可以看到一丝变化。
这时从餐厅传来沉闷的齿轮转动的声音,众人向餐厅门口望去,发现有一丝柔和的光射了进来。
道格拉斯和艾丽克斯欣喜地冲了出去。夏兰慢慢从梯子上下来,对等待自己的凯说:“我们也去看一下吧。”
“好,但我想让他们多看一会,因为我会拿走‘星空’的。他们看的时间越长,震撼越多,我拿走后,带给他们的不舍与悲伤便会越多,这只是第一个惩罚。”凯面无表情地完,径直离开。夏兰轻轻的摇摇头,叹口气,跟上凯的脚步。
顺着光亮来到客厅,凯被眼前所见震撼的呆住了。茶几被移开,“星空”被投影在墙上。在一片“星光”中,“星星在缓缓地转动,如同星空的变化,甚至能从中找到星座还有北极星。
这时,午夜钟声敲响,所有熄灭的灯重新发出光亮,“星空也小时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地面的颤动与“轰轰”的声音。
正当他们在疑惑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凯的声音传来:“夏兰,道格拉斯和艾丽克斯打开了‘星空’,按照遗嘱,他们获得了遗产,对吧?”
“没错。那么根据遗嘱,”夏兰走过来,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老先生留下的遗产——共有现金750万美金以及这套别墅,当然包括遗产税。恭喜你们,拉菲尔先生与拉斐尔小姐。另外 我提前祝你们婚姻幸福。”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勉强。
“只有750万美金吗?”道格拉斯似乎不太满意,毕竟交了遗产税后便所剩无几了。“有这么多不错了,虽说远远满足不了某位奢侈的公子哥,但这幢别墅价值不菲,可见家族产业并不微薄,”凯略带嘲笑地说:“接下来要报警,等他们来处理尸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合作关系终止,您的委托我已帮你完成。至于委托金,我要这个星空投影仪与老先生留下遗产的20%,当然是税前。”
“你有些过分了,凯。”道格拉斯无奈的说。“能留下星空吗?它太美了,那是 叔叔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艾丽克斯哀求道。
凯微笑的摇摇头:“你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而且利用别人且手上沾有鲜血的人不配拥有‘星空’,虽然我也没有这个资格。道格拉斯如果你嫌钱少,我可以额外送你一个方法,想办法继承你弟弟的产业,他的产业可是相当雄厚。关于这个,作为律师的伯明翰尔先生可以帮助你。请尽快给我委托金,而‘星空’,我就收下啦。”说着,拿起地上的机器,除掉连接装置。机器并不重,看来这台机器也价格不菲。
艾丽克斯绝望伤心的看着凯拿走星空投影仪,却无法阻止,她知道自己永远也看不到那么美的影像了,道格拉斯皱起眉头,安慰艾丽克斯。
“我要走了,各位。”凯说着向门外走去。“可是凯,吊桥被割断了,”夏兰忙说。“关于这个,”凯回头一笑,“我来的时候过吊桥时,曾装作蹲下系鞋带,发现吊桥绳上有一个机关,可以定时切割绳子,所以吊桥被割断属于老先生计划的一部分。刚才钟声响起时,地面有颤动,所以,我想又有一座桥出现了。老先生是不会真正切断与外界的联系的。”凯顿了一下,将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戴在头上,听了一会,又摘下,挂在脖子上,接着说,“而且信号切断并不能阻断我与G·K的联系,我的伙伴已经来了,就在外面。各位,撒旦保佑你们!”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沿着新出现的钢铁桥走出了别墅。
穿过森林,凯看见在道格拉斯的劳斯莱斯旁边又停了两辆车,一辆保时捷——他的主人永远不会回来了,另一辆是奥迪,见凯出来,车内的人发动了车子。
凯打开车门坐进去,里面是熟悉的面孔。
“对不起,凯,这次你所扮演的身份特殊,未能帮上什么忙。”男子抱歉地说。
“没什么,奈杰尔,”凯摆摆手,说,“不过我似乎感觉到了泰戈尔。”“嗯?”奈杰尔有些不解。
“他此刻在我的眼眸里,在我的身体里,在我的灵魂里。”凯微笑着回答。
三个月后。
凯正在专心的读一本日记,桌上放着一小瓶金黄色的透明液体与几张白纸。这时奈杰尔敲门走进来。凯马上合住日记本问:“有什么事吗?”
“马库斯去做任务了,他要我告诉你,已收到150万美金的汇款,汇款人是道格拉斯·拉斐尔。而且道格拉斯先生继承了他弟弟的产业,将在三天后举办婚礼,他寄来一封邀请函,请你参加他的婚礼。”
“我不会去的,不过我会送他们一份礼物。当然哦,不要让他们知道是谁送的。礼物便是这个日记本,”说着,又将一张纸夹进本里,“一定要放在密封的盒子里,为了使气氛更好,一定要撒上这瓶香水,记住必须用密封礼盒。”凯说着,把本与瓶子一同交给奈杰尔。
奈杰尔心中虽有疑问,但仍点点头。“还有,尽量不要闻瓶里的气味。”凯嘱咐道。奈杰尔答应着,离开了房间。
三天后,奈杰尔再次敲开凯的门,这次他带来一个“坏”消息。
“婚礼上,发生了一些事故。新郎与新娘在收到一个匿名礼盒后,新娘发疯似得跑出了礼堂,人们发现她时已经完全疯了。而新郎在礼盒打开后,看到里面的东西,开始不停地抽搐,并用恐惧的声音说:‘是她,一定是她!不,西蒙,韦恩,别过来!’他带着惊恐地表情倒下,当人们反应过来上前看时,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有人打开礼盒,发现里面有一本陈旧的日记本,经调查是拉斐尔先生父亲的日记本,里面还有一份亲缘鉴定书,上面标明新郎新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除此以外,礼盒里还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凯,请解释一下,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好吗?”奈杰尔看向凯,目光深邃。
“上帝可以宽恕该隐杀害自己的兄弟,但我不是上帝。这时第二个惩罚。抱歉,奈杰尔,我不能透露更多的消息给你,毕竟是有封口费的。”凯微笑着说,虽然笑容并非出于真心。
“好吧。不过拉斐尔家族这一脉消失了,这有点让人惋惜。家族遗产将全部拍卖。家族中仅留下的仆人希瑟·邓迪也必须离开,因为她的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至于律师——夏兰·伯明翰尔,我调查了一下,发现有一件有趣的事情,两年前曾出了一场车祸,车冲出护栏,从盘山公路摔了下去,车报销,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虽然失业了,但拥有律师资格证的他 不用担心没有工作。”
凯点点头说:“只是有些对不起希瑟了。老先生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追求到的幸福却断送了子女们的幸福。凌先生没有再布置任务吗?”
“G·K·弗朗西斯·布莱尔的背叛让凌先生十分生气,虽然布莱尔博士手上握有组织的把柄,不好下杀手,但我想不久后便会有任务。”
凯点点头,叹了口气。
纽约某街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快步走进公寓。看打扮,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上等人,但他的邻居们不太明白,买的起高档别墅的人,为何租房子住。
他走进房间,反锁上门,轻舒一口气,摘掉假发,露出黑色的短发,撕下长相为夏兰·伯明翰尔的面具,露出英俊的面孔,眸色、发色与肤色都表明他是亚洲人。
他拿出一部黑莓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先生,伪装任务结束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你做的很好,不过,恐怕你必须继续伪装下去,如果你想继续看见凯。她以为你为了救她死了。我虽然是她的父亲,但我也不知道,你以真面目见她会有什么后果,明白吗?”
“明白,先生。”
他挂掉电话,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两年未见,原来纯真可爱的女孩却变成现在的样子,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必定与她脱不了关系。他轻轻摇摇头,她变成这样一定与自己的“死亡”有关。这时手机铃声却毫无征兆的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有些疑惑的接通电话说:“你好,这里是夏兰·伯明翰尔。”
“你好,伯明翰尔先生,”听到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是凯。”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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