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别打了，好疼啊，别把我肚子打坏了。”招娣瘫在在墙角，两只手挣扎着护住肚子，却没法再去挡住自己的脸。
“别给我装死，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啊？大肚子怎么了？大肚子就可以不听我妈的？”龙根踹了两脚。
招娣的手挡了一下，护着她肚子，里面可能是个儿子。龙根就顺手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往她脸上招呼过去。直到招娣鼻子里流出红色，他哼着小曲，出去溜达了。
龙根爸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虎根因为和人吵架，之后想不开寻了短见，剩下兄弟两个。龙根结婚了，老三祥根刚到适婚年龄。
招娣挣扎着起来，拿脸盆打了点热水，仔细洗了把脸，血迹擦干净了又默默把家里收拾干净，直接上床睡了。怀孕后人更虚弱，吃的东西见不到半点油星，明天早晨还要挑大河。
这是一首团结治水、人定胜天的凯歌。工程完成后，对相关地域有排涝降碱的作用。
那是四十多年前了，当时新中国现状就是穷，几乎每一家温饱都成问题。但是，去挑河就可以吃两顿白米饭，每个人还能吃一块肉，都是生产队供应的。
关于挑大河，通俗点说，就是规划的河道都是人工挖。一条扁担两个筐，挖出的土直接筑河堤，再多的人工运走，河床越来越深，土运得越来越远。
农历快十月，天气比较凉了，但是为了挑河方便，大家都没有穿鞋子，直接挽着库管干活。
女人力气小，两两一组把挖出来得泥盛到筐里，男人们打着号子用扁担挑走。和招娣搭伴的是来英，和龙根弟弟祥根走得挺近的。
生产队有一辆水冷式驱动的柴油拖拉机，点火发动的时候需要手动，拿着一根之字型手柄，一端插进驱动端，另一边用手在竖直面绕圈摇。
龙根穿了件单衣，看着别人把一筐筐土倒上了拖拉机。差不多满了之后，他就给开始摇手柄，直到“突突突”规律的发动机声响起，上方冒出白色水汽，他利索地爬上座位，开着把土运到目的地。
那天招娣状态不大对，总是使不出力气，头发昏眼发花，突然一个趔趄就栽倒在河沟里。
“快来人哪，招娣说要生了！！！”来英的尖叫声在规则的号子声里显得特别刺耳。“她摔倒了！她流血了！她晕过去了！”
生产队长说：“去两个人帮忙，今天的晚饭照领！”旁边两个妇女丢下手里的活计，合力抬起了招娣，刚好看到回来运土的龙根，赶紧把招娣抬上拖拉机，两个人一起坐上拖拉机，催促龙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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