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末去看望父母,喜欢慢慢骑自行车回老家。
多日冬雨连绵,夜里还是滴滴嗒嗒,淅淅沥沥,哭哭啼啼,上午老天终于暂收眼泪。
今天是小寒节气,对于中国而言,小寒标志着开始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根据中国的气象资料,小寒是气温最低的节气,只有少数年份的大寒气温低于小寒的。
一路冬景一路赏,天色暗沉沉,田野枯黄空落落,树枝稀稀拉拉,村庄静静伫立,运河水脏兮兮,驳船停泊在货运码头。
路遇两堂姐,回忆小辰光路遇两堂姐,回忆小辰光
正骑着,忽然身旁一辆电瓶车擦身而过,车主人转过头来看我一眼说:真的是我家阿妹啊,我看背影有索像大。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原来是我堂姐,虽然她戴着口罩,眼泡很肿,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堂姐老了的感觉油然而生。近两年来她的母亲过世,父亲病在床上,也就是我的三妈三爹,所受打击一定不小,悲伤催人老啊。
再继续骑行,快到老家桥头时,又碰到了一个堂姐,二爹家的小女儿,比我大一岁,已经做了奶奶,正在给孙女喂饭。我叫了她一声,她说,哎,你来看好爹好妈了啊。
小时候同一个台门里一起长大,一起玩耍,有很多的回忆。只是我比她们书读得多些,通常她们在劳动时,我在看书做作业。她们都早早的参加队里的劳动,后又早早的结婚生子,现在都已经是祖母辈分了哦。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我们似乎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年少青春时光,转眼就都已经老了,只能去记忆里寻找昔日的模样。
前一个堂姐比我大好几岁,她从小就帮家里做家务活很拿手了,体力劳动也好,晚上跟大人去田里抓泥鳅。抓来的泥鳅通常养在钵头里,瓦罐里,缸头里。第二天,我们起来时,看到三妈或堂姐把泥鳅往大灶肚里扒出来的草灰堆里一倒,叫做灰拌泥鳅。这样原本活蹦乱跳乱癫不容易用手抓住的泥鳅眼睛被草灰糊住,行动就缓慢下来,方便抓住剖肚了。
剖好的泥鳅用盐腌渍一下,在太阳底下晒一天,蒸熟,就是香甜鲜美的佳肴了。过饭,那个好吃啊,现在想起来,还会流口水哦。
那个时候的女孩子,没有漂亮衣服穿,也没有闲暇时光来打扮一下自己。
但是爱美之心始终不泯灭。记得后面碰到的那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堂姐,她在木头窗子前梳头发的样子。我们家族女孩子都是美人胚子,她自然不例外。只是她读书很差,所以书读到小学也没毕业,就读不上去了,但家务活干得很好。
因为漂亮会做家务,二十来岁就嫁人了,夫婿还长得很帅,是个手艺人。婚后生活很幸福,那时候的人,生活要求简单,人心简单,踏踏实实过日子。
生了个儿子,好像也只有初中毕业,满十八周岁后就去当了兵,退伍后在交警支队谋了个职。然后也因为长得帅很快处好了女朋友结了婚,所以现在女儿已经两岁了。
有时候我还很羡慕这个小堂姐的来,想法简单,活得快乐自足,家庭幸福美满。
一人自有一人福,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便是福。有时书读多了,不够通透,反而想得复杂,自寻烦恼。
日子深深浅浅,我们差不多都快要记不真切最初的模样了。
所幸的是,那些光阴里的人和事,都会以最深情的模样安居在我的文字里。
在旧年远去,新岁又启时,愿时光温柔以待,愿我们依旧静好从容如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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