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是哪儿?有人没有?”
睡眼朦胧的路天,望着落地玻璃外的飘雪愣了半晌儿,然后又傻了吧唧地摸了摸盖在身上的松软蚕丝棉被,最后终于大吼出来。
揉揉宿醉后疼胀的脑袋,他胡乱地把两个柔软的枕头垫在脖颈后,抓起床边盛满水的高筒大水杯,咕噜噜地一口气灌下肚,胸腹中那堆快烧炸了五脏的无名火终于被浇灭了,舒服啊。
记得昨天在南湖喝酒来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娘的,现在收容所的条件都这么好了?看来网上那些诽谤的屁话真是不能信,这条件都赶得上宾馆了。
望着床边不远处的洗浴间和正前方正播着潜伏的液晶电视,路天心中一阵迷糊,敢情他以为昨天自己喝多了被警察送到了收容所里了。
玻璃窗外的雪花还在不要钱似的下着,一个橘黄色的躺椅横在落地窗下,路天揉揉眼睛,心中想到:这个躺椅怎么有点面熟呢?想了想后又摇摇头,抛去心中的不实际想法。
听说在收容所什么都不花钱,嘿嘿,先洗他娘的一个热水澡再说。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浴缸,望着只有淋浴的洗浴间,路天一阵感慨。
听说在收容所什么都不花钱,嘿嘿,先洗他娘的一个热水澡再说。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浴缸,望着只有淋浴的洗浴间,路天一阵感慨。
昨天冻得够呛,现在心里还觉得凉,被热水一激后连打了好几个寒战。哈了一口满嘴酒气差点没把自己呛迷糊了,连忙拿起牙刷使劲刷着嘴里的臭味。
突然一阵清晰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寒战,从浴室门正好能看到房门被打开。娘的,来人怎么也不敲敲门再进?随手不关门的好习惯在这一刻让他痛恨不已。
他晕头转向地想找东西遮挡住胯下的滴沥当啷,但手忙脚乱之下,他只顺手抓到了一块毛巾,一小块仅能遮住要害的毛巾。
“咦,人呢?辛辛,怎么样?我就说那个醉鬼肯定跑了你还不信。”
整个房间也就二十多平,只要一开门就连床边的水杯都能看清。望着空荡荡、乱糟糟的房间,双手捧着早餐的聂琳惊讶地问道。
女性的声音让路天身上的汗毛如听见了号令的骑兵一般竖立起来。娘的,收容所的房间不分男女吗?
在前胸汗毛所指方向,两道婀娜的身影在路天无声的呻吟中慢慢走了进来。
“不能吧,你没看他的衣服还……”佟辛的话突然被液晶电视上挂的一件耀武扬威的男士齐腿内裤给生生打断了。
路天透过浴室磨砂玻璃的上端,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旗帜正骄傲的在那儿展览呢,而电视也正好演到潜伏里余则成摇床的那一段,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闭上眼等待着惊声尖叫的那一刻,心中还禁不住一叹,娘的,流氓是当定了。
那撩人的摇床声外足足响了五秒钟,屋内还是一片寂静。
路天好奇啊,就是做生意的小姐突然看到个裸体男人,也会假模假样的尖叫一声,以证明淑女是不分职业的真理。
但……这两位是怎么了?难道现在小姐的心里素质已经提高到超越女人的范畴了?
他有些意外地睁开一只眼,首先看到的是两张马上要惊呼出声的大嘴,还有两双瞪得破坏了整体美感的眼珠子。
作为美术学院的学生,裸体人物画是必修课,三年多下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裸体没少画,但所有裸体加起来都没有眼前的人给佟辛和聂琳两人的视觉冲击大。
狭窄的浴室内站着个顶着满头洗发香波的裸体男人,这具身体从她们美学的观点来看,不是完美。首先是他的腿有点粗,腹部肌肉虽然隐约间还能看到当初六块的痕迹,但现在已经混成了略微突起的一块,胸肌不明显,从他两手拿着毛巾的态势看他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还可以。
说的过去是说的过去,只是此人现在正眯缝只独眼偷看的表情,就跟刚偷了鸡的黄鼠狼一般龌龊,满是牙膏沫的嘴里,居然还插个露出半截把的牙刷,你龌龊也就龌龊了,但那两手遮拦的部位却是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望着如受了惊如兔子似的男人,佟辛努力地想让自己的惊讶表情恢复正常些,她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满是泡沫的嘴里吐出一句:“对不起两位,我不需要特殊服务,走时请把门关上,谢谢啊。”
“王八蛋!辛辛,我早就说了他是个混蛋加三级的醉鬼,对了还是个流氓!昨天怎么不让他冻死呢。”聂琳口中的惊叫变成了河东狮吼,手中捧着的早餐也是连汤带水的冲着那个恬不知耻的流氓轰去。轰完后转身摔门离开了房间,走了很远还能听见她大声骂着混蛋。
“你可以因为先天的毛病而眼神不好,我不怨你,但你不能说我们是小姐,我和琳琳在星月对面的老唐面馆等你的道歉。”佟辛勉强让自己面部的肌肉正常些,一字一句地说完后转身也离开了。
直到那扇门关上,路天还在那儿傻呆呆地望着。不是因为被两个女人骂了一顿才发呆,这么多年他没少被女人骂,不疼不痒的他全没放在心上。让他吃惊的是从这个女人嘴里蹦出来的两个字——星月!
星月?这里是星月宾馆?!
他全然不顾掉落的毛巾,几步冲到落地窗前,望着飘雪下的那个熟悉的停车场,望着楼后那几缕南湖的干枯树梢,还有裙楼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他如衰草般无力地萎坐在橘黄色的躺椅上。
星月,我躲了你一年多,你为什么要以这么个滑稽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呢?摸着那熟悉的躺椅沙发,路天喃喃自语着。
眼中的痴迷随着眼前的橘黄色而慢慢模糊。
星月,曾经放飞过旖旎的地方“辛辛,你为什么还要请这个醉鬼、流氓吃饭?从昨晚到现在你还没受够他吗?”聂琳抓起一颗饭店赠送的瓜子连皮带瓤狠狠地丢进嘴里。
佟辛双手拄着俏丽的下颏,望着窗外那站在星月宾馆门前半天的男人,说道:“琳琳,你发现没有,他好像对这里特别熟悉,从他的动作中我……我能看出浓浓的怀念味道。”
“你不是犯花痴了吧?你难道忘了这是他住的城市,熟悉是应该的。”又是一阵把瓜子来皮带瓤嚼碎的声音传来。
“我敢肯定他非常熟悉这里,你没看他对旁边的雅闲茶楼痴痴地看了足有两分钟吗?好了,不说了,他要进来了。”佟辛连忙放下胳膊,正襟望着门口的方向。
“谢谢你们昨天把我架回宾馆,刚才是我误会了,两位原谅。”坐下后,路天四下张望,全无一点歉意的说道。
“虚伪!流氓!”聂琳忍不住低声回敬了一句。
路天抬眼看着满是憎恨的俏脸,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是不是你们请我吃饭?怎么连一点请客吃饭的礼貌都没有?”
你……
聂琳抓起一把瓜子刚想丢进嘴里,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哎呀,这不是路天老弟嘛,你……你这么长时间跑哪儿玩去了?是不是有一年多没到大姐的店了?”一个四十多岁穿戴时髦的女人,过来拉起刚刚坐下的路天就是一个拥抱。
“大姐,你还好吧?”路天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全然不顾两位女士在场,狠狠地抱了半天。
“小兔崽子,你想憋死我啊,快松手,不然我叫你姐夫收拾你了。”
“嘻嘻,我姐夫不是让你给打跑了嘛,又找了一个年轻的?”路天说话间松开了熊抱。
“去你的,一会儿再收拾你,两位美女好哇,我是这儿的老板娘姓唐,你们就跟这傻小子一起叫我霞姐吧,对了,看你们的小身板不是东北人吧?”霞姐嗔怒地瞪了一眼路天,冲着一旁站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佟辛两人热情地介绍着。
“霞姐你就别磨叽了,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呢,快点上吧。”路天坐回去后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
“还用你说,早在你进屋的时候,我就通知后厨了,全是你愿意吃的。对了,还不知道两位美女怎么称呼呢?”
“霞……霞姐,我叫佟辛,她叫聂琳,我们从南方来的。”佟辛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坐呀,别客气,霞姐我没那么多规矩,路天你……”霞姐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路天生硬的打断了。“我说大姐啊,你更年期是不是提前了?”
“你呀……行了,我不说了,你们慢慢吃吧,以后我再收拾你。”霞姐热情地冲着佟辛两人点点头,瞪了一眼路天后才转身忙别的桌了。
“你叫路天?”佟辛现在对眼前的路天越来越好奇了,从昨天的狂妄到今天的傻呆,再到现在表现出来的粗俗和直接,她突然感觉这个人的故事非常非常多,多到已经吸引住自己了。
“大路朝天的路,大路朝天的天,我昨天喝多了,是你们把我安排到……宾馆的,刚才你们拿着我的房间卡进的屋,是想给我送早餐,还有你们是画家,并且明天有个画展对吗?受了委屈还请我吃饭,是因为对我比较好奇,是吗?”
路天连珠炮似的反问,让佟辛两人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的问话,佟辛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而聂琳是想了想后才点的头。
路天可恶地咧嘴一笑,又问道:“那你们两人中是……谁帮我脱得衣服呢?
流氓!!!
受伤后,刻骨铭心又带点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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