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寿光的雨水格外勤!用寿光话说“‘沥沥啦啦’的下了大半个月了”!恍惚间寿光也成了烟雨江南……
昨晚和寿北的朋友聊天,我问他今年雨水这么多棒子怎么掰的,他说“今年还不糙,我下手早,一亩一千块早就卖给了奶牛场做了“青储饲料”……要是等到现在,收割机进不去,指着人工掰只能烂在地里了……今年雨水大,地里湿,估计耕地也成问题了……”
前几天回家,见邻居大哥拉了一车甜瓜,(我们老家不像寿光北部,我们这里全是大棚几乎没有成片的大田)边说话边解释“要是每年(“每年”是寿光土话大体意思应该是“去年”的意思)给你捎上两袋子甜瓜,今年不行了,天不好,雨水多,瓜直接不甜,没法送人了……这么一大车甜瓜也就能卖三百块钱……今年是死赊了……”
你看!雨水一大,影响了多少人的吃喝拉撒、生计生活……
从小到这,我也经历过几次长时间的下雨,当然前两年的大水是天灾人祸的结果,今天不提它。
那年我也就有五六岁吧,听大人说雨连着下了一个月,烧火的“引柴火”都没了,“阔落”(寿光土话‘锅台’‘灶台’的意思)里进了水,也有说“阔落”里有鱼的。挑水不用绳子、担杖,直接用手就能溜上来……棒子、秫秫都泡在地里没法收割。唯独印象深刻的是那天傍晚,连刮风带下雨,把窗前的梧桐树泡倒了,而且是眼看着倒的,吓得我赶忙吆喝爷爷“树歪了!树歪了!砸着屋了……”那时候都是土屋,怕砸倒屋,一家人在南屋里对付了一晚。
村西有一片洼地,庄里人都叫“沟子底”。听老人说,这场雨,沟子底存的水半年没消下去。从此沟子底成了“盐碱地”。差不多有七、八年不能种庄稼,后来村里打算改造这片盐碱地,把果园的苹果树移栽到了“沟子底”,结果是盐碱地没治好,苹果树死了一地……
后来又种棉花,棉花比较耐盐碱,即便是这样也是稀稀拉拉的不好“缓苗”。一眼望去,棉花地缺一块少一块的,像是长了“秃疮”。
那年我结婚,日子都看好了,“十月十七”。没想到一进十月就开始下雨,连着下了半个月,砂子路都泡“汪灢”(汪灢是寿光土话“泡软了”的意思)了。那时没有电话,“叫客”的可是受罪了,骑着摩托车,把摩托车锁在公路上,步行进村,离着公路远的要走个把小时。穿着靴子再加上泥水飞溅,一趟下来简直成了“泥人”!我和媳妇是结婚的头两天回的家,也是冒雨回家,坐着核载七人硬塞进去了二十四人的小巴,下车还有三里路,想想当时多狼狈吧!媳妇提溜着结婚用的东西,我挎着俩水桶,一个水桶是海货,另一个水桶里俩鱼,走一段时间就得往外倒水,(鱼倒是不缺水了)我们在狂风大雨中走了三里路,雨真大啊!夏天的雨都没有这么大!大的不敢用鼻孔喘气!回家冻的哆嗦,脱衣上了爷爷的炕头(虽然没生火,感觉炕头暖和)爷爷端来了各种菜肴的“大杂烩”,(或许是冷,或许是饿了,虽然是剩菜,感觉厨师的大杂烩味道格外带劲)倒了两茶碗酒,“来!喝点酒,去去湿气……”我裹着被子,我们爷俩就在炕头上喝酒。好在结婚那天没下雨,但是丈母娘家的大街进不去,没办法了“勘察地形”只能从小胡同里进去,小胡同也差点粘住!同事和我一天结婚,媳妇是昌乐南部的,过门的时间是七点,因为下雨路难走,接回媳妇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没办法啊!婚礼该进行还得进行。
九十年代初期的寿光,那时还没有“村村通”公路,乡下的路基本还是砂子路。有的养路工为了减少劳动量,下雨的时候就把路拦起来,怕压上车辙,(仅限于小道,大道他没法拦)等雨后地皮干了的时候再放行,拦的时候一般都是拴个绳子然后挂上红布条或塑料袋之类,为的是醒目、提醒注意。那年我骑摩托车,走到洛城,猛然间前塑料挡风板啦啦一声,紧接着一根绳子从头盔上划过,一愣神的功夫摩托车摔倒了,(以上几个动作描述起来麻烦,其实就在瞬间)我爬起来一看,原来是拴在两棵树之间的绳子害我,而且绳子上没有捆绑醒目的标志物!幸亏没勒到脖子!太缺德了!一抬头看见养路工正在路边的机井屋子里,而且还泛着一脸坏笑,不由得一阵愤怒!
抬腿一脚踹倒!
屋外风声雨声!屋里鬼哭狼嚎……
(寿光老卜支持原创。图片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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