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庸,平凡,让人看完就忘的故事。
和他们认识的时候,是十年前。
现在看来十年好快好快,过去和一个小学同学在高三的时候说,我们认识九年了,好久好久了,真是有缘。如今想想,2008年初相识到现在也不过弹指一瞬,期间好多人来了又好多人走了,期间多次撕逼,分裂成几个小团体,再分裂,再分裂,留下一地鸡毛。
我们这群人,基础是一个在学校毫无影响力的小社团。
当时打了个酱油,并没有和我们非常深入来往的前部长在一次部门聚会的时候,感慨的说道:好朋友之间还是不要内部消化,会散的。
我深以为然,这是我的剧情线杯具的开始。
可或许也是我们这群人的关系能苟上七年原因之一吧。
大一的时候,我的兴趣在我所在的小城镇很小众,骨子里憋着一股孤独。
某天和大学舍友在学生街黑网吧打cs1.5的时候,被隔壁宿舍的人虐,我这个人看似平和温润,实际上却是个不服输的主,嘴角挂着笑,打了一个下午,渐渐觉醒把对面那虽然打的不怎么样,但好像原本强我一线的家伙反按在地上摩擦。
反杀打脸成功的我很是舒爽,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结账,临走的时候看到对面机器有人在看一个非常小众的动画《天翔乙女》,遂搭讪。
我说这个学校能看到同好真是不容易。
他说那呢不容易,咱学校有这个社团呢,要不要来看看。
我说好呢,有机会的。
这可能是就是一切的开始。
早在入学前的暑假,我在本地的高考贴吧有认识一个哥们,很巧,他考的分比我多两分,更巧,他是当初还不那么大众的动漫迷,当时还没有二刺螈这个说法,还没有多少人竭力呐喊“动画是动画,漫画是漫画,动漫是个什么屌东西”。我那时候是一个规模看得过去的Acg综合贴吧的管理(虽然现在已经是时代的眼泪了),还有各种小众作品贴吧的吧主,姑且在当时ID还能混个眼熟,他是另一个挺多贴吧大佬聚集的贴吧的管理,其实互相闻名但未曾有过来往,互相认得一见皆惊,以此为契机互相加了好友,下面就叫他艾斯吧。
没几天,他拉了一个三人小群,进来了一个妹子。
艾斯说这妹子也是他在本省高考贴吧遇到的,是个宅妹子哦。
我说宅妹子好。
艾斯说我们分数都差不多呢,现在又进了同一所大学。
我一脸暴汗地说是啊真巧,实际上我们三也就能选少数本省挂着二本名号的三本大学。
艾斯说你们更巧,都是一个系的,搞不好是同班哦。
我报了一下分到的班级,发现并没有,但也挺巧的,隔壁班。
当时的我还没有后面那么认生,但也不能说的上会说话,三个人在三人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一些二次元话题,群里倒也热闹。
后来正式开学,群里也未曾断绝联系,只是虽然我和妹子在隔壁班,却从来没有真正见上一面。一方面是我脸皮薄,另一方面也觉得这个群二男一女微妙,说不定艾斯有那个意思,人家拉的群,介绍认识的人,我就想那就随缘吧,总能见到的。
直到开学放完国庆后,我和妹子才通过安利空之境界的关系见上了一面。
那就叫她小钰吧。
在网吧得知学校有动漫社这个玩意之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向艾斯和小钰汇报,并约定之后动漫社有活动的时候去观摩观摩,学习学习。
几天之后,正是我和网吧少年约好的去观摩的日子。艾斯因故没来,我带着小钰哼哧哼哧坐着校车到了A校区,走到活动室,里面五十几个人压迫感十足,我和小钰偷偷摸摸地摸到前面,我想找那个网吧少年确认身份,无奈看了很久,有一个长的很娘的男生有点像,可我总觉得当初在网吧看到的那个人Man的很,应该不会是这个人。
站着听他们交代新生入社事宜到结束,我还是没找到网吧少年。
只得硬着头皮上去问一问,结果那个娘里娘气的男生还真是。
我感慨道:你今天怎么看上去那么像女孩子,我都不敢认了。
哄堂大笑。
原来网吧少年真的是个女孩子。
我们之后就叫她卢真好了。
卢真向我们介绍了部长,还有几个她认识的人,互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发现这个动漫社虽然是叫动漫社,但很遗憾的是,大部分进来的人并不是宅。
在十年前,很多二三流的高校没有独立自主的官方动漫社团,这个社团便是挂靠在画社下面的漫画部,主要任务不是看新番玩游戏讨论漫画剧情大家欢乐的玩一波,而是要画画的。
我和小钰虽然认识了几个同好,但只是画画的社团并无大吸引力,不过随即部长便宣布了一件事情:下周末,去X市参加漫展,想来的报名,100车费,100活动经费。
从小地方来的我们,过去几年都没有逛过漫展,兴致勃勃的报了个名。我通知了艾斯,果然和我是老乡的艾斯虽然是当时牛逼哄哄的深宅聚集贴吧的元老兼唯一的小吧,但和我一样没有见过世面,非常开心的也报名交钱了。
第二周,我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发的非常之猥琐,但大意简单明了:周六中午十二点三十,B区农行门口,会有一个身穿红色寸衫,脚踩拖鞋,外表猥琐,内心火热的人组织上车,前往X市前线。
那个接待人便是鱼屋。
这个人,连同女生的组织者亚纪,是我们这个小团体初期最重要的五个人之一。
另外三个便是我、卢真、小钰。
漫展的旅途贫乏的很,无非是一群乡下人进城,我甚至花费了当时对我来说是绝对巨款的费用买了一把道具日本刀,一大坨木刀之类的玩意,现在想来可笑的很。可我偏偏为那次漫展之旅写了很长很长快一万字的游记,写的巨细无比,细到每一个细节,现在看来历历在目。哪怕实际上我真的很多事情已经忘记了。
因为漫展回来之后,我们去的一伙人有点熟了,建了个群,聊天聊的刷屏刷的飞起。
最最最重要的是,回程的路上,小钰坐我身边,她困了。
睡着以后无意识地靠在我肩上打了个盹。
此事十年后只有我记得,游记上没有写,但却是我写游记的初衷。
那时候我再回想,便埋下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了。
回学校后,那个夏天热的无法言喻,一个月一个月的不见雨水。当时学校的条件有如四五线城市的高中宿舍,简陋的很,风扇难以解暑,亚纪便和朋友在学生街租了一间房子。
这个时候我们还以为亚纪的舍友只是好朋友,但后来搬过一次房子以后,才知道那是亚纪的姬友,是一个小T。
亚纪是个很有号召力的人,呼啦一声,我、卢真、鱼屋和小钰便经常有事没事跑到她那边吹空调看新番。
犹记得亚纪很喜欢青鸟那首歌,一台红色傻多戴声嘶力竭地放着,地板上坐着一堆人,塑料袋里放着零食,大多是我和卢真买的,其他人电脑MP4放着各自喜欢的东西,鱼屋很幽默很健谈,一群人都有意无意的降低自己智商和下限,为大家制造各种话题和笑料。
每到宿舍关门,我和鱼屋便结伴返回宿舍,我安利鱼屋各种暗黑作品,比如恋狱月狂病、沙耶之歌、鬼哭街、没汉化完全的3days等等,鱼屋当时便是个深宅,后来被我安利的东西弄的看其他一般向的作品索然无味,之后污蔑是我带他入的宅,我也是无辜的很。
那时候大家的关系很好,部长偶尔来玩,见此情形送给了我们一句那经典的:内部消化迟早要散。
这句话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是亚纪说的,后来得到修正,是部长说的。
又过了一阵子,依旧天公不作美,几月几月的不下雨,学校边上的水库枯竭了,限量供水,大家宿舍很多时候澡都洗不上。我、鱼屋、小钰、卢真便更加依赖亚纪的房子了,各自把自己的电脑背到那边,联网打帝国时代,打绯想天,那会钢炼FA还没上映,Again的Mv便出来了,我很喜欢,放个没完,现在听again和青鸟,依然能从旋律中感受到那时外面烈日炙烤,学生街红白色的瓷砖,房间里面16度皮肤都冰凉的空调,电饭锅的饭,鸡蛋、榨菜、和酱油的拌在一起的味道。
为了能更好的互动玩,我们下了大富翁,为绯想天买了手柄,各种想方设法增加大家在一起能共同玩的事物。
后来部门里认识的蕾蒂也和我们混在一起了,那时候我和蕾蒂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用我的电脑,看鱼屋打鬼泣4看cg,鱼屋打动作游戏是我们当中水平最高的,,蕾蒂是个微胖的姑娘,有着我认识的人当中最特殊的体质:对绝大部分水果过敏。
蕾蒂是我和小钰隔壁班的,经常见得到,但当时她更专注于另一个社团,投入了很大的心力,之前和我们玩的不算多,其实当时也不算很多,她大一过来社团活动室的次数很少,直到大二她当初很重视的社团陷入撕逼,才退出那边,全身心投入和我们混在一起了。
这姑娘当时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初见面的时候,她便指着我说:受!然后和小钰陷入了朱雀还是鲁路修的争执当中,声音快吧整个社团活动时掀翻了。
这让从来没有见过活着的腐女的我幼小的心灵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大一的四级考试临近,颇感压力的我们决定刻苦读书,因为同在B区,经常我、鱼屋、卢真、蕾蒂、小钰、亚纪便结伴去图书馆自习。后来由于实在天气炎热,我、鱼屋、蕾蒂很懒,便更多留在亚纪的房间里面自(wan)习(shua)。
那年,小钰认了一个弟弟,和卢真同班,那会儿他们三个经常自己结伴去图书馆,这是卢真剧情的起始,只是当时我们并不以为意,在空调的荼毒下消磨着最美好的时光。
艾斯和卢真同个系,时常在群里艾斯还会冒个头,某天我们讨论卢真留长发是什么样的,难以想象。蕾蒂忍不住P了一张发了出来,群里顿时沉默了。半晌,艾斯冒头,说他们班男生听说有人P卢真的照片,纷纷来他那看,然后看完默默的转手走了。
卢真无语众人笑。
当时鱼屋暗暗喜欢亚纪已有征兆,只是鱼屋对小钰也挺好,以当时还红的动画来举例,鱼屋便是阿虚,我是古泉,亚纪是春日,小钰是1096,卢真虽然很不像,也只得安排她当长门有希了。在大二我们分别担任部长四巨头的时候,还拍过一张团舞最后结束收尾的动作留念。
总之在部长“内部消化会死”的谏言下,我自我感觉当时大家都是刻意在维持无性别要素的好友,甚至五六个人在一个房间打地铺睡觉当时也觉得没有什么,反正不会发生什么,实际也从没发生什么。
大一的时候,我还是个挖坑不填的家伙,经常开一些只有几千字的文,或者漫画设定,有的很带感,勾起了大家的兴趣,特别是鱼屋,有次卢真说我开个日租房,我们去那边写东西吧……然后我、卢真、鱼屋、小钰就在日租房中介非常震惊的目光中一起进了房间。他大概误会了什么。
其实我们只是在里面写剧本,当然结果是屁都没写出来,倒是把疯狂的赛车看完了,然后倒床就睡。我和卢真睡中间,之所以那么睡……大概是因为我和卢真看上去最中性,可以达到有效缓冲的目的。
有次卢真还是别的谁在校区大门口的一个奶茶店里打趣鱼屋和蕾蒂的CP可能性,蕾蒂被鱼屋很严肃的嫌弃了。而在同一个奶茶店,某天大家聊起各自的印象,蕾蒂说我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成天一副死鱼的样子,不是机缘巧合肯定不会和我成为朋友的。
我深以为然,因为我那时候每天板着脸不爱说话,鬼才愿意和这样的人没事交朋友。
蕾蒂补了一句:之前刚见你的时候,你的印象给我是这个人不能深交。
当时没觉得这句话怎么,七年后还是六年后回味起来,却有点不是滋味。
大一下半学期,亚纪搬家了,我们的据点换成了一间更大的有阳台的房子。亚纪弄了一台电磁炉,我、亚纪开始轮流给大家做饭。我、卢真、鱼屋更没日没夜的赖在亚纪那不动弹了。小钰、蕾蒂来的没我们多,但也算是常客。
经常我过去的时候买一些零食带过去,鱼屋很自然地拿我买的东西招呼讨好亚纪和小钰。这让我有点不太舒服,但当时情况,也没说什么。只是好多时候我讨好小钰做的事情,变成了鱼屋受感激,在我和鱼屋之间埋下了一些不和谐的种子。
鱼屋喜欢亚纪这件事在越来越多的相处中,让人明显的察觉到了。护食划界的行为同为雄性生物我还是感受的到的,虽然我没说过,但有种心照不宣的意味表达出来了,鱼屋本人至少清楚,我是不会和他抢亚纪的。
但贵圈乱的感觉还是很浓。
因为鱼屋看上去也很喜欢小钰,并且也有护食行为,而卢真当时还一直在回忆她一直用的密码当中记载的一个人,便被我和鱼屋忽略不计了。
六年后小钰和我说,当时她觉得我们三个都很喜欢亚纪的样子,我说你莫不是错觉。
部长的那句话,又在我心里响了几遍。
那么,勾搭圈外人总是可以了?高中升大学,恋爱饥渴的冲动下,我不知脑子中了什么邪,开始勾搭小钰的舍友,一个暑假都在用QQ互相聊天。
大二上返校的某一天,MJ死了,那天我们喝酒,亚纪的电脑放着MJ的billi jean,鱼屋表演着溜冰步,我举着啤酒听歌看舞看的很爽。小钰突然和我说,阿琤,XX和说啦,她觉得你们不合适。
我说哦,那就算了吧。
虽然被发了卡,但反而有种事情有了转机,如释重负的感觉。
很开心,多喝了几杯酒。
亚纪也明显喝多了,想起她坑爹的前男友,哭了起来,我给她递纸巾擦眼泪。她喝醉了有点神志不清,突然对我说:阿琤,要不然我们俩凑一对吧?
我看了看鱼屋,又看了看小钰。
喝了一口酒,对亚纪说:这样儿戏随意就在一起,不好吧。
亚纪呜呜又喝了许多酒,我对鱼屋说,你照顾她吧。
鱼屋面无表情:你照顾的挺好的,还是你来吧。
这件事很小,或许很多人都不记得了,但我想鱼屋肯定一直记得,因为那股杀气当时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之后我和鱼屋的关系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是因为后面发生了另一件事情。
部长说要换届,部门因为大家自顾自玩,明面上又没怎么组织,到我们大二只剩下七八个人了,鉴于有AB校区,部长说那就姑且随便让四个人当部长吧,这么随便,真的是惊呆了。
既然是社团,就必须要纳新。
为了纳新我们绞尽脑汁,因为要兼顾画社的要求,又要表达出我们不是一群只画漫画的人,而是ACGN通吃的深宅。我们一方面赶画展要用的画,一方面还要准备一些cos的东西。09年的时候,以我们在的地方的氛围来说,Cos还没有现在那么大众化,圈子看上去也还算澄净。
坏处就是前部长放话甩手不干了,说你们自行搞定。
结果她也最后也还是出手了,各种性价比可行性和谐冲击力等等的影响下……我们cos 的作品是……《咎狗之血》,没错,就是那个BL作。而且前部长没怎么帮男生化过妆,给我化的妆非常的女性化,坐实了我和卢真两个“生男生女都一样”的梗,可以算的上是非常惨痛黑历史。
纳新传单和海报哼哧哼哧地一个个宿舍发完以后,某天我在亚纪房子里吹完空调回宿舍睡觉,当时我、亚纪、鱼屋、卢真刚刚从永恒之塔测试结束收费后弃坑,腰酸背痛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
写的什么我忘了,非常的礼貌的询问入社事宜,这学弟很少见的叫我学长,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威严。
到最后入部的新生大会的时候,呼啦一下200多个新入部员把我们整懵逼了,好在大家在一起,互相扯皮拆台倒也把新生大会撑的有声有色的,期间蕾蒂拆我台的时候让大家称呼我为娘娘大人,有两个女生特别配合。
一个叫莎科,一个叫莫萝丝,是之后几年我们这个团体重要的成员。而那个叫我学长的学弟,此时倒是不显山不露水。
让这个学弟出名的是之后。
新生第一次社团活动的时候,依靠幽幽子的弹幕在我们当中打遍无敌手的小钰被这个学弟虐的妈都不认识了,各种花式吊打。
然后气急败坏的小钰就让他请客,接着送了学弟一个外号维拉,学弟非常的固执不接受这个外号,到现在自暴自弃的点外卖也用上外号变体。后来亚纪组织玩的很好的新生和我们去一起去唱K,前部长大人一边唱着套马的汉子,一边把老实孩子维拉当做马来套,维拉一脸懵逼的陷入了各种不知所措的状态。
有了学弟学妹这些部门新人,我和亚纪是唯二会想着好好维持部门运转的巨头。卢真只要大家都在就无所谓,鱼屋则自己都带头闹的最厉害。我为了吸引人来部门活动室参加活动,每次去都会带上手柄和电脑,下好当周更新好的新番,给不想一直画画的人看。
后来因为大家都不想老实画画,就变成了大家围在我的电脑边上开心的玩耍,因为太闹腾的关系,被隔壁其他部门的人围观和投诉。亚纪为此生了好几次气,和我说了好几次,因为部门怎么说都是寄人篱下,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定那天要让大家好好画画。
小钰觉得去活动室就是要玩绯想天的,在校车上说一定要玩,我固执的说不行,结果爆发了争吵。小钰哭着回宿舍了,我带着电脑,一脸阴沉的在活动室等着,那天没多少人去,鱼屋、卢真、亚纪都有事没来,来的部员看到没的看东西,部长又在生闷气就散了。
此事被小钰记了一整个大学,后来再一直都没能弥补回印象分。
六七年后,小钰回想起大学时光,最多的话就是阿琤大学最讨厌了,对她最不好,最不喜欢的就是他。
那段时间,亚纪和姬友沉迷于蜀门,鱼屋是魔兽老玩家,A掉的时候又和我们永恒之塔,非常看不起蜀门这游戏,时不时吐槽亚纪两个人,亚纪虽然没发火,但心里也不是很高兴。
不过最后让我们不再经常往亚纪的屋子里跑的事情,是亚纪和姬友之间爆发了很严重的争吵,有亚纪吃姬友和其他女性朋友出去玩的醋,也有姬友看亚纪一直还有惦记着前男友渣男看不过去等等等等。具体细节因为不太八卦的缘故不是很清楚,我、卢真、鱼屋、小钰四个人在他们大吵大闹的时候不知所措,坐立不安,除了小钰之外其他人纷纷在手机里私聊:怎么办、好吓人、要不要走、不好走吧等等等等。
小钰事后回忆,疯狂抱怨我们私下聊天不告诉她,弄的她亚历山大。
这件事最终的结局是一个学期后亚纪和姬友绝交收场,此时虽然没有绝交,但亚纪的房子我们去的渐渐少了。
大一下学期,小钰为了躲避学校宿舍停水一个宿舍外租了一间房间,在亚纪和姬友吵架的那个时间到期了,那间房子特别的阴暗潮湿,她们不打算再住下去了。某天我在宿舍里面玩手机,突然QQ响了,发现是小钰问我要不要出来住,她要和卢真合租一间。
她们新找的房间还多一间没人住,想找熟人合租,房租360块钱,几乎是我每可支配生活费的一半。
我想了10分钟,说好。
之后很长时间虽然我说我出去住的原因是舍友喜欢用我的音箱公放小黄片,在别人玩网游的时候开风行之类的吸速软件等等等等。还有亚纪那边不适合做据点了,可以来我那边玩之类的。但让我10分钟决定出来住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明面上和别人说的这些。
虽然舍友公放的小黄片让人很不能忍,因为这货找片水准奇差无比,好几次差点都忍不住想甩他一硬盘告诉他什么叫做质量。
几年后小钰回忆说,其实找她只是蛮问一下,没想到我答应的那么快,还觉得我不会同意,正准备再去问鱼屋。当时我接到邀请的时候还高兴了好久。
搬出来那几天,整理房子,打扫卫生,东西都搬进去以后心里很是忐忑,收拾好第一天依然住在宿舍,也不知怎么和舍友解释为啥要搬出去住。最后搬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解释。
比起住宿舍,突然搬出来住更不习惯。
对于那个晚上,留我记忆的痕迹特别深刻,甚至晚上紧张查房睡不着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子里想起EVA的陌生的天花板的梗这种羞耻的事情都还记得。
搬出来住之后,为了省钱,吃饭也变成了在租的房子的大厅里自己做饭,不再去亚纪那边叨扰。开始是我、卢真、鱼屋、小钰和她舍友。
鱼屋开始一个多月基本白天都在我房间里,开着电脑看动画推黄油聊天打屁,然后吃饭睡觉上课。但到后来由于鱼屋性格上非常的不拘小节,有些时候又爱占一些小便宜。
比如开空调说:“挨呀~~~空调就是这样才爽嘛。”“不要在意细节。”“又不是我的电。”之类的,导致后来我有点不是很高兴,后来他便开始改窝在小钰和卢真房间了。但本身鱼屋应该也是更倾向于呆在那个房间的,因为时不时他就会给小钰捏捏肩膀揉揉肩。
亚纪和姬友当时虽然还经常吵架,但我们没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在眼里,在外相处的时候倒也还原来没什么两样。那时候部门新来的部员们逐渐流失,剩下几个都是经常来还玩的不错的新人。
除了维拉这个绯想天虐遍部门,不知道放点水,导致大家弃坑的家伙。另一个新人莎科也是差不多那时候和我们混熟的,或者说最早是和我混熟的。
莎科是个漂亮妹子,大一的新生都不会有电脑之类的东西。那时候我有一台蓝魔rm965的MP4,就借给莎科看动画用。当时反正我也有电脑了,MP4这玩意可有可无,再加上当时已经意思意思开始玩耳机,想着买个专业的音频播放器,给她以后就没再问她要。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关系,莎科和我就聊的比较来,一起聚会去玩之类的都会问我有没有聚,然后大家混在一起。那个时候我特别喜欢吃麻辣烫,我们那个学校大多数的人都是本省的,能吃辣的人不多,我和莎科都特别吃辣,又都很喜欢各种重口味的东西,顿时在吃的方面互相引为知己。
其实大概也有装逼的心理,那个时候约饭两个人玩命的往碗里比着加辣椒,虽然爱吃辣,但当时加的量还是太夸张的了,以后来正常来往以后的口味来看的话。
某一天,我们一伙人在学生街一家餐厅吃饭,好像那家最早叫做超食速,没多久就倒闭了,变成了一家韩国石锅拌饭。我和莎科两个人都点了标注最辣的套餐。亚纪她姬友突然凑上来,看着我们碗里的东西惊叹。
然后她说:阿琤你们两个吃的东西那么同步,也聊得来,干嘛不在一起啊。
我头上好像亮起了一个灯泡,阔以啊。
九年后某个坑爹货学弟和我一起写以我们这群人为原型的长篇小说,在人物关系表我和莎科对应的角色之间写上了:美女谁不喜欢。现在想想,还真是传神。
莎科当时没有深入到我们这个团体,是个深宅妹子,早先和我也很聊得来,所以在大学单身狗脱团渴望综合症的影响下,我又宣布我要追莎科了。
当时怂的很,还记得有次莎科在我房间用我电脑玩游戏,那天之前我和卢真、小钰放话说劳资要告白,然后临阵怂了,逃到隔壁狗喘气。小钰和卢真问:
“你说了没?”
“没有。”
“快说啊!”
“我再过去酝酿一下。”
不一会儿,我又逃到她们房间了。他俩又问:
“成了没?”
“没有!”
“啊,被拒绝了?你节哀啊骚年。”
“也没有。”
“你特么原来还是没说啊怒!”
……
宣布追莎科之后不久,有一天在客厅洗完碗,卢真突然走过来说等下到我们房间一下,有话要说。当时我就很好奇,因为一般有事按卢真的性格不会遮遮掩掩直接就说了,这么郑重还是第一次。
洗完碗,我走进她们的房间,窗帘很厚重,里面昏暗昏暗的。
小钰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卢真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小钰满脸通红,卢真说:“小钰有事情要和你说。”
我看向小钰,小钰很害羞的用被子遮住脑袋,卢真好笑地又把她拎了出来。我好奇的看向卢真。
卢真说:“小钰有喜欢的人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卧槽,该来的迟早要来吗?
卢真笑了笑,小钰说不出话来,然后就让我猜。
我说:“是她那个弟弟?”
小钰那个“弟弟”在我和鱼屋看来,纯粹就是一个喜欢小钰告白失败,杯具地成了弟弟的家伙。虽然小钰一直说她那个弟弟真的只是个纯粹对她很好的朋友,可同为雄性生物,你特么心里打什么小九九我们会看不出来?
我第一个猜的是这个人,是因为小钰、卢真和他三个有段时间经常一起图书馆,有迹可循。
小钰摇头。
我再猜:“鱼屋?”
鱼屋当时挺讨女孩子喜欢的,因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关系,鱼屋只要做了什么事情一定会表达出来“快谢我”。甚至很多时候我帮别人的忙,他都会拿出来说“快谢我”。导致后面有段时间我非常不爽,也学者鱼屋“快谢我”,估计那段时间我变得挺讨人嫌的。
小钰再次摇头。
再举例了几个小钰认识但我不熟的路人甲乙丙丁之后。
我睁着大眼睛指了下自己,心想不勒个是吧,难道是我?我前阵子才和他们说我要追莎科啊。当时我一点都不知道好久以前的“不带电脑”事件把我在小钰心里的印象变得有多差。
小钰摇头。
回想起来,真的是羞耻的一口老血喷出来。
最后的答案,是卢真。
宣布完以后,小钰和卢真对我说,不要和其他人说,几个要好的朋友知道就好。而接下来,他们要向鱼屋、亚纪宣布这件事。
过了两天,鱼屋在我房间玩的时候,一脸严肃地问我:“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随他们吧,卢真也挺好的。”
鱼屋说:“我不承认!不承认!不承认啊!”
当时我是以为鱼屋是因为卢真打破“我们不要内部消化。”的默契才那样说的,但后来才知道鱼屋是个标准钢铁直男,三观上完全不接受百合。而且当初的“不要内部消化”整个大学也只有我这个傻逼当真了。不过这里尚且有疑问,那就是鱼屋当时对亚纪和她姬友的百合关系反应还挺平和的。
我劝鱼屋:“小钰和卢真在一起,总比小钰和他那个弟弟在一起好吧?”
虽然小钰到现在都认为她那个弟弟人很好,哪怕后来向卢真借钱以后人间失踪了也没往他是骗人的哪方面想。但当时我和鱼屋都认为小钰那个弟弟社会气很重,能够嗅到他身上浓烈的小流氓气息。
鱼屋沉默,勉强接受了。
与此同时,我和莎科聊天互动也越来越多了,当时大家刚刚抛弃QQ空间进驻校内,互相在状态下版聊刷屏,互相点名之类的。去社团活动室或者有约也会在女生宿舍楼下专程去等。
当然告白是不可能告白的,这大学都不可能告白的。撩妹又不会,就是说冷笑话才能打发时间的样子,在部门的感觉就像回家一样,比家里面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有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
那段时间我们的娱乐是在一家叫做茶卜道的奶茶店,抬上四台笔记本联机玩求生之路,偶尔在亚纪和蕾蒂新租的房子那边联机玩。亚纪那会儿大约已经和姬友掰了,和蕾蒂组团租了一间在学生街大道边上顶楼的房子。
蕾蒂的房间去的比较多,因为亚纪那会儿有个朋友经常过去,和鱼屋也挺熟的,但和我们都不熟,那人后来和亚纪结婚了,但当时蕾蒂偷偷和我们说:“看,那个备胎”。语气里充满了同情。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大二我们要选修乐器,我和鱼屋选了吉他,卢真则运气超级不好,选到了器材超贵,又难的单簧管。单簧管和萨克斯是一个老师教的,卢真在那种老子不感兴趣又不得不去的情况下,第二次被一个死宅搭讪了。
第一次是被我。
起因貌似是因为Clannad,有关的角色好像是坂上智代,这个死宅自称妹控,聊起天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卢真把他带到部门活动室,活动室因为新生流失变得非常冷清。
那阵子在场的只有我、小钰、卢真、鱼屋、亚纪、莎科、维拉,蕾蒂和莫萝丝偶尔出现,私下会一起玩,但在部门活动时间里更多还是在另外一个社团。
开始几次这个新人还特别受我们欢迎的,虽然他看外观和我们不同,显得非常现充的样子,但对ACG方面的涉猎很广泛,和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定的重合。因为已经过了纳新的时间,他交的部费被我们可耻的拿去喝奶茶了。
忘记因为是游戏里虐了人了还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因为维拉进部门的时候请了我们吃东西结果被当做惯例了,他入部门当天请我们吃的是烤鸡,结果就被赠送外号:烤鸡。
这个外号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因为本人非常的抗拒,最后我们放弃这样叫他,改成了他自称的诺因。
维拉,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
我那时候因为特别讨厌他,是叫他烤鸡叫的最久的人。
之所以会讨厌他,是因为诺因来了以后,莎科最经常来往的人从我变成了他。以往聚会的时候,莎科一般是坐在我旁边,在学生街乱走的时候,也是在我旁边和我说着话的。
后来不再是我了,当然是会相当不高兴的。
据小钰说,当时我身上仿佛能看到形成实质的黑色气息,非常恐怖,空气都降低起码一度。其他人都能明显的感受到,导致经常聚会的时候因为我的关系有点尴尬。卢真等人就劝我干脆就去告白吧,明确一下,或者和诺因好好谈谈。
告白自然是没有的,好好谈谈也是没有的。
那时候诺因带了个桌游来教我们玩,那玩意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三国杀,当时还没有多少人玩。虽然上手有点门槛,对人数要求也挺高的。但我们这边人数差不多刚好,也都闲的蛋疼,求生之路也玩的腻了,有新的东西大家都挺有学习精神的。
大家玩的都挺开心,我则是一边生闷气一边玩,有次我刚好坐在诺因旁边,抽到了一个关羽,两个无中生有以后一手的红,一把诸葛连弩,对着诺因连砍七刀。
没死,他陆逊空牌连闪七下。
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情都被当做一个梗来讲。
很久以后诺因倒是自己发现了,主动找我解释说他只是当莎科是他妹妹,但情况没有改善。
只记得某天某个场景,我们从经常去扎堆的汉堡店出来,往学生街更热闹的地方慢慢走,我走在后面,莎科和诺因走在最前面,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什么,夕阳西下,街道暖红暖红的,很日常的场景。我一个人走在最后面,没人和我说话。
在那一刻却如同被刷了驱散技能一样,突然间乌云黑气都不见了,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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