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可不可以换你褪去一身的骄傲,喜欢我到疯掉。
这句话,看到微博评论的时候,我的心揪成一团了,是不忍还是动容,也无从寻觅。
在高中时期的自己,还是一个戴着一黑框眼镜,穿着校服规规矩矩的时候,的确很不起眼,我是级里出了名的低气压,话说的也很少,一个普通到完全可以被忽略的那种站在角落的女孩。
许夕,不是突然闯进自己的生活。
曾经被他称做哥们的我,心里其实也没有多么在意,因为一切也就这么习惯了。说来也觉得很神奇,印象中初中时期的许夕,是一个会染着黄头发,而且瞒着许叔叔泡吧,整天在学校楼梯口大口大口吸烟的那种,那时候的他看起来很孤单,泛红丝的眼眸布满了忧郁的气息。
那时候的我是初三六班的尖子生,准时上学准时放学,一个人背着重重的书包,耳边还喜欢塞着MP3,听着很爱的陈奕迅的歌。
经过楼梯角的我,刚好看到了,几个隔壁校出了名的小混混围在楼梯角里打架,内心其实是胆怯的,我侧过头往楼梯的另一边走去,打算返回教室的那一刻,眼角里的余光看到了他,几个混混围着他狠狠的踢了几脚,貌似他没有回手,只是冷冷的一笑说着“答应了的就要做到。”
那几个混混拽着他衣角,往他的脸狠狠一锤,便散去了。而我知道,遇到群殴的状况我应该能躲多远便走多远,可是站在楼梯角的我一步都不想挪走,目光停留在那个半躺在冰冷地板的他。
站了很久吧。
终于我随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
往他的方向走去,那时候的他看起来受伤很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塞进他的手掌里,他的眼光在那一刻飘过了难以置信的诧异。
他嘴角里有一丝血迹,额头上的疤痕很明显,红意慢慢渗出。
我说:你先擦擦嘴角吧。
他说:你家住大海吗,管那么宽。
听到这句话的我,的确想无视他然后直接一走了之,然而我却只是拿出书包里随身带的止血胶布,撕开往他额头的伤口里慢慢的贴上去。
他没有反抗,只是呆呆的任由我帮他弄好每个小伤疤。
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他回应着“你不认识我,却送我回家,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想象中的有目的。的确我可以不去管你,然后让你待在这里一晚上回不去,可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我就不是我了。”
从小老爸就给我各种思想灌输,我所在的家庭总是属于那种,家里明明只有十块钱的时候,邻居家来借,还是愿意帮忙出点的那种类型。
我让他搭着我的肩膀,把他送回家,那一刻的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住在同一个街道,斜对面的那个房子是他的家。 “你住这里的话,我怎么很少见到你?”我轻声询问着。
“我叫许夕,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还有,我比较喜欢看你戴眼镜。”
我看着他拖着脚一拐拐的回了家。
站在二楼阳台的我,可以看到斜对面的他的家。
原来世界那么小。
厨房里煮完饭的老妈唠叨着老爸,说老爸又从街角跟老奶奶买了一大扎的小白菜,自己家明明就吃不下,老爸只是随便应了几句,便喊着我一起吃饭。
“妈,你认识斜对面住着的那一家吗?”
“你说的是老许家吧,你怎么会问这个呢?那个老许家比我们家还不堪,老许整天好赌,原本是一家餐饮店的老板,结果都被他赌输了,老婆也跑了,房子还有车全都卖出去了,就只好回老家这边住,这房子还是许婆婆留给他的。话说,你怎么问这个呢?”
“没有啊,只是突然发现,许伯伯原来有儿子。”我只是迟钝的回应了下。
“那个不是他儿子,是老许他妹妹的儿子,这几个月才搬过来这里读书,一看就是小混混的样式,你不要跟他玩,万一学坏就不好了。”
老妈又开启了唠叨的模式。
一旁的老爸也忙着制止老妈的啰嗦模式。
我却觉得鼻头微酸,抹不去许夕看着我的那个目光,有些许的震撼,他说喜欢我戴眼镜?他见过我吗。
*
准备出门的我,却意外发现半靠在墙边的他,这个拐角是我每次上学都必经的路程。
他脸上伤疤好点了,五官也在那一刻明朗起来,细看他的五官其实很好看,只是染了黄头发而抵挡住了他原有的英气和清秀。
“郭宁宁,我说过你戴眼镜比较好看的。”
我很诧异。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从那天开始,他每次都会跟在我的后头,等我上学等我放学。
却从来跟我不同步,总是会两三米之外。
每次我都会说“许夕,你跟着我,就像个小跟班一样。”
他每次都会一抹坏笑的说“郭宁宁,你会不会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
每次听到他的反驳,我也有点好气又好笑。
回到教室后,班里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同学,都会说“宁宁,那个普通班的长得挺帅的男生,怎么每次都跟你一起上学啊?难道有猫腻?”
我每次只能无奈的说“你哪里看到他跟着我了,我们上学的路每次都只有那么一条,一起走那条路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大家总那么较真的解释着。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每次放学的他会等着我。
有一次我问他“许夕,我是你的谁?”
他说“你是我的哥们。”
好吧,这个回答让我觉得有些许的沉重。
“快期中考了,我们一起留下自习吧。”
他很是无奈的回应“你觉得我会自习吗?”
我很是坚定的一笑“你会的。”
在我的坚持下,一个染着黄头发的许夕居然开始跟着我做题了,然而他每次只是坐在那里发愣,每次掏出一根烟的他都会被我用冷眼余光压下去,于是他都会默默的收起烟。
我拿出他整包烟“这个我没收了。”
“现在给我做题。”
我读着英语单词,一旁的他终于按捺不住纠正我的发音。
那一刻的我眼前一亮“你的发音很准呀!”
我拿出整张数学模拟卷给他,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许夕,我没有想过你会那么聪明!!!你居然对了百分之九十。”
后来的我才知道,原来他在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之前,他是省都重点中学的学生,而且成绩优异,这些还是听班主任说的,可能是班主任发现了我跟他平时走很近的原因吧。
这一天,暴雨骤降。
自习室已经没剩多少人了。
“我忘了带伞了。”我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我去上个厕所。”他只是扔下了一句话,然后匆匆的往外走去,那时候的我也没多想,看着自习室的人越发变少,而出去三十分钟还没回来的许夕却让我更加着急起来了。
知道自习室关闭时间,他还没回来。
我站在楼下,准备淋雨的那刻回去的时候,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满身湿透了的他,拿着一把伞。
那时候的我有种想哭的情绪,原来有人会把自己的话那么当真。
那一刻的我,心里的绿芽也开始生根了。
“谢谢你。”
再多的话都梗在心头。
一个月,他为了我戒了烟,为了我不再泡吧,为了我做了无数张的试卷,在考完期中考后的我说了句“如果你为了我把头发染回了黑发,我就会为了你戴上黑框眼镜。”
他只是“嗯”。
“话说,你为什么希望我戴上黑框眼镜。难道是觉得比较漂亮吗?”
“不漂亮。”
这话够诚实,此刻应该有个乌鸦飞过,嘎嘎。
“那为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
持续追问下去后也没有答案。
这次回去的路上,旧黄的路灯下摇曳拉长了我们的身影,我看沉了。
这是我们最沉默的一次,他的脚步看起来沉甸甸的,他笑起来挺好看的,然而一个月前的那个目光再次出现。
是忧伤也是不忍
在进家门的那一刻,他说了句:“郭宁宁,再见。”
这句再见让我有些许的不安。
那句再见却成了不告而别。
我第一次敲许伯伯的家门。
他走了,他带着他的行李,走了。
是他的家人来接他,开着在我们老街里很难见到的轿车,就那么走了。
这条街道再也看不到,染着黄色头发的许夕的身影。
自习室里,再也看不到他专注的眼神。
忘不去他淋着雨,去找伞给我的那一幕。
期中考试出来了,所有人看着名次表的时候,他的名次是学校所有人议论纷纷的话题,尖子班的第一名被他占据了。
这让我想起了他在自习室不经意讲的话“郭宁宁,我送你一个第一名吧。”
那时候的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对于所有人而言,对他的名次是从一开始的质疑再到最后的肯定,每个人都在传,说他家里很有势力,这次会来到小镇,只是因为他家里出现一些危机,而他也被家里人叫到小镇这边暂住。
而我却知道,传言终究是传言。
他是单亲家庭的新成员,他用落魄叛逆来回应父母的离婚事实,这是许伯伯说的话。
而我的心里却抹不去对他的记忆,他的每个举动。
“你答应过我的,说让我看到你染回黑发,然后我也会戴上眼镜。”
可是这一切都没了,这是我第一次掉下不舍得眼泪。
在初中毕业后的一次聚会,我看到普通班的那几个混混。
他们好似认识我。
其中原来楼梯角的那次围殴,是因为他在保护我,原来他早就认识我了,
所以他说“答应我的就要做到。”
那些混混以我为要挟,然后让许夕毫无还手的围殴
原来我是这么重要的吗?
眼泪只能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的微痛。
许夕。
许夕。
许夕。
我想多叫几句你的名字。
因为我怕自己会忘记你。
*
穿着土土的校服,戴着黑框眼镜,出现在省都的一所重点高中的那个普通女生,班里的若有若无。
自从初中毕业后,老爸和老妈就把我送到了省都的寄宿学校了。
高中三年,沉默依旧。
我为他戴上了黑框眼镜,只为了等待他的再次出现。
我依旧喜欢听着陈奕迅的歌,也依旧会在本子上,无数次写下许夕这个名字,有时候会想着,坐在自习室的时候,身边有个他,会一直指着告诉我,这个单词怎么读怎么读,记得他的发音很准,而且他的声音很好听。
我自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上微博,定位学校图书馆。
写上:我为你戴上眼镜,却再也见不到你。
没多久,有人点赞了。
我没有很在意。
“这次的第一名,又是许成夕。”
“话说,很难见得到他,理科楼离我们文科楼那么远,宁宁我们这次绕过去理科楼的饭堂吃饭吧,然后顺便看下理科班举办的奖学金颁发典礼吧”坐在一旁我唯一一个要好的朋友说着。
我只是点了点头,其实只是陪着朋友一起过去。
朋友喜欢凑热闹,而我也遗传了老爸的性格,心软而且不轻易拒绝的性格。
理科楼很热闹,在会议室里面很安静。
是老爸打的电话,我可能不小心按了扩音器,然后电话那头老爸喊了一句“宁宁!”,我慌张的忙着把手机调小音量,就在那一刻,全场的人都往自己的方向看来,整个脸红的不要不要,对于如此低气压的自己。
我跟老爸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然而那一刻的我,始终定格在第一排的他。
那个背影,熟悉到让我全身无力感萦绕,三年了,那个我一直不敢忘记的背影,那个闯进我生活里的人,又是那么忽然的走进我的视线。
眼睛慢慢红了,黑框下的眼睛已经不那么轻易被发现了。
看着一排座椅后的名片。
原来他不再叫许夕了,他叫许成夕。
原谅自己的胆怯,我退怯了,我忙着从会场离开,因为不敢确认那个身影是不是他。
跟朋友交代完,便匆忙离去,也许背后有炙热的眼光。
我站在会场外,失魂落魄。
看着每个出来的人影,一个又一个认真的确认着,来来往往,看着每个期待的背影却失落的正面,最终依旧落空。
难道自己看错了吗?
继续看着会场,已经没有人了。
准备离去的那一刻,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郭宁宁!”
转身的那刻,真的有些站不住了,是他,那个已经褪去黄发,变成黑发的他,许夕。
他身上已经褪去曾经的稚气,穿着校服,干净而清秀,很好看。
他走过来。
“许夕,不,许成夕。”
“好久不见。”
“嗯。你怎么发现我的,许夕。”
“你的手机。”
“刚才不小心按扩音了。”
“你戴眼镜了。”
其实我想回答,你还记得吗,你褪去黄发的那刻,我会戴上我的黑框眼镜。
我们的对话被打断了,一个男生突然插进我们的对话,是许夕的好朋友,我们的话也停止了。
那个男生看起来很热情,他叫肖旭。
肖旭不是理科班的,反而是我们文科班的,他就在隔壁班上课,正因为许夕的原因,他总是会以各种理由来找我。
我有时候很纳闷,为什么会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坐在自习室一旁的反而不是许夕,而是肖旭。
肖旭有别于许夕的那种白衣翩翩的感觉,而是多了几份热情,在他的眼里总看的到足以融化冰的热度。
我问“肖旭,你觉得我好在哪里。”
“说实话吧,你很容易被忽略,但是却很容易被发现。有一次,我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个大叔骑着电动车倒在路中间,所有经过的人都漠视了,只有你会帮他,你明明看起来很瘦弱,很吃力,却很坚持,那个人,就是你了。”
我没有回应。
只是对他笑了。
经过那次会场后,我很少见到许夕。
我找不到理由去找他,这像我,永远不会主动的去找他。
肖旭,每次都会坐在自习室对角,极其容易被我发现的角落。
一个愿意为我戒烟,愿意为我淋湿了送伞,愿意陪在自习室的他可能已经变了,也许我并不是很重要吧。
然而,再次见到他的时候。
才发现自习室的另一角,坐着他,那个目光依旧没变,那刻心揪成一团只为了霎那间他的目光。
我准备走过去的时候。
他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生,然而他的目光却未转移,还是在看着我。
肖旭走过来了。
“宁宁,我们走吧,自习室待会就关门了。”
我点了点头。
回宿舍的路上,我看到了许夕跟那个女生并肩走的背影,鼻头微酸却只能默默注视。
“宁宁,你打算考哪所学校。”
“H大吧。”
“我们一起上那所学校吧。”
我很是疑惑的问“肖旭,你成绩比我好,你至少可以到Z大吧,为什么去H大。”
肖旭把我穿着羽绒服后头的帽子往我头上一盖,然后很是轻声的说“小心感冒。”
好吧,他逃避了我的问题。
“我跟许成夕这家伙当了三年的好兄弟,没想到他让我唯一一次觉得认识他是对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我没有回应,尽管我很想通过他的话来知道现在的许夕是怎样的一个人。
高考的准备过程的确很痛苦,然而我知道了许夕原来一直会坐在自习室的另一头,而那一角我却看不见。
每次我都会故意经过那里去打水,然后只为了遇见他的背影。
肖旭依旧像突然冒进来的朋友一样,他不会称我为哥们,却胜似哥们。
我很珍惜在高三的日子,只因为能遇见他。
所以我舍不得高考那么快到来。
然而总是要面对分别的时刻,在踏上高考的那一刻开始。
*
高考狂欢后,毕业聚会。
肖旭跟我考到同个学校,他的分数足以上Z大,可是他为了我到了C大。
他跟我表白了。
他说“你从没有想过走近我,但是我可以把这些事情都做了。”他说的每句话都很让我感动。
“宁宁,你很低气压,但是我看得出你对许夕的特别,我承认自己故意接近你,你也看不见身后默默陪着你的我。”。
我看得出他的无力感。
对不起,肖旭。
可是我却阻止不了自己对许夕的想念。
我拒绝了他。
许夕读的大学跟我的大学同个区,是一所名校。
那天晚上我拒绝了肖旭,我跟许夕表白了。
从那以后,肖旭再也没有找过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他眸光间再也看不出一丝热情。
他的身上萦绕着浓浓的酒气,拥抱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女生,还吸着烟,看到我的他冷笑了下,看到那个笑意,全身冷澈至极。
通过一个人的双眸,我看得出他的故事。
他换了好多个女朋友,他学会了吸烟他学会了喝酒泡吧,他眸间的热情也随着我的拒绝被浇灭。
他喜欢拍电影,他拍摄的每个作品都能参加省赛,而且得到很不错的名次,他想方设法的让身边的人告诉我,他在做什么事,他变得怎么样。
我记得无数次,他甩了的女朋友,跑到我宿舍。
然后哭着说“你就是郭宁宁吧,我也叫宁宁,可是他是因为你才喜欢我。”
我预想过很多次跟他交谈的画面,可是我跟肖旭讲的一句话却是“忘了我吧,我不希望你喜欢我。”
肖旭吐出一口又一口的烟圈,苦笑着。
“郭宁宁,你到底好在哪,值得我忘都忘不掉。”
“我一点都不好。”
“你知道吗,我有很多个喜欢我的她们,我看着她们哭,我就像看自己一样。从高一开始,我的视线就离不开你。那时候的我,我丢水卡,你借给我了,那时候你笑着说没关系。于是我第二次还是故意这样,你还是愿意借给我,无论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你都愿意,我在想你是不是不会拒绝人。原来真的是,每次看到你们班委拜托你把什么东西给老师,你都不会拒绝。或者是各种事情找你帮忙,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你不会拒绝。可是我没想到,你的唯一一次对我的拒绝可以让我那么痛。”
他继续说着“我想我再也遇不到一个郭宁宁,原来是真的。”
看着肖旭,闻到了呛鼻的烟味。
原来喜欢一个人,他可以为你戒烟,也可以为你学会吸烟。
“对不起。”
他说“我希望你追回许成夕。”
他停顿了下,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我哭了,因为我拒绝了整个青春陪着我的另一个他。
除了对不起,我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在拒绝肖旭的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他了。
我说了一大串话“许夕,三年了,你变成许成夕了。那时候你走了,你只跟我说了一句再见就离开了,我很生气,可是我更舍不得,我看着那个名次,我想起你染上的黄发,我戴上了我的黑框眼镜,你也褪去了黄发,你变得很优秀,你不再离我两米之外,可是我却想念,是的,你猜的没错,我快喜欢你到疯掉,可是我却不想靠近你。”
“你不要说任何的话,就这样,我挂掉电话了。”
我挂电话了,说了一大段话,又莫名其妙的跑到大海,坐在沙滩上大哭一场,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就可以了。
我摘下了我的黑框眼镜,不再让它遮住我眼眸下涌动着的眼泪。
隔天买了票,坐上了回小镇的车。
毕业论文也开始到了结尾的时候,我把手机按了关机,断了所有的联系,享受着小镇的生活。
“爸妈,我出去弄毕业论文的社会调研。”
“小心点呀,丫头。”
说了句便往家里门外走去,每次经过许伯伯家都会多看几眼,虽然知道许伯伯早已经搬走了,却看着街巷的每一头。
我回到了初中时期的自习室,还是同一个座位,一切却都变了。
下一次,可以换你褪去一身的骄傲,喜欢我到疯掉。
刷着电脑里的微博,却动容到不行。
许夕。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的名字,因为我想忘掉你。
就在我抬眸的那一刻,我是忍住了所有的情绪,那个人的目光我想我再也忘不掉了的。
“郭宁宁,戴着眼镜比较好。”
我没有回应他,拿起我的笔记本,只是往外走。
他在我两米之外,慢慢走。
很久了“你说,你为什么喜欢我戴着眼镜。”
“我说了会让你知道的。”他走多了几步,然后把我的手握住。
原来只有他握着你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直到那时候的我,才知道原来他喜欢戴着眼镜的我,是因为每次经过街巷的时候,近视了的我怎么也看不清他和我擦身而过,而他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那时候的他匆匆离开,是因为刚好生了场大病,却没想到那次别理便是三年。
原来,他早就看到了我的存在。
原来,我在想他的时候,他也在想我。
他说,郭宁宁,那时候的我搬到这个小镇,我与你擦身而过,那时候的我额头上有个小伤口,你把止血胶布递给我了,我以为你记住我了。可是第二次却发现,你根本没记住我的样子。
我说,我有点脸盲症。
他说,这个我赞同,你每次听着歌从来不看过往的人,而且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家是住大海的。隔壁家的小猫没得吃,也可以是你的事。忘了带公交钱的人,也可以是你的事,我看着你,我觉得好气也好笑,可是就那么被你吸引住了,然后无法移开看你的视线。
我说,那你就不要移开。
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在彼此的青春里制造了无数个错过,可却有了最后彼此守护的画面,我们总是会在走着走着的时候哭了,可是最后也会笑。
我会记住。
许夕,这个名字在我想忘掉的那一刻,他再次出现了。
只是因为我跳动着的心依旧为他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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