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么富有“戏剧化”的一幕!
当我刚刚走进大门,恰好看到一只小小的黑狗仔,从柴火窝里憨憨地滚了出来。原来,我家的柴狗刚刚下了狗崽没几天。
看着那只胖乎乎的小狗崽,可爱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像在变相的嘲笑我的无知与愚蠢。当时,看着愚蠢的老娘,还在说着不尴不尬的话,我勃然大怒,第一次觉得老娘的过分。
后来我对老娘说,如果你觉得你孙子的命,比几条狗崽的命要值钱,你就把它们送去我姐那里。然后,饭也没吃,我就回了家。
回家后,我对媳妇儿撒了谎。我是个讲究诚实的人,却为此而撒谎,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我做出决定,孩子出生之前,不再带着媳妇儿回老家。
人算不如天算,一个月后,家庭聚会,我不得不带着媳妇儿回了老家。我本以为,狗崽已经被老娘送去了姐姐家,这次也会相安无事。结果,那次,媳妇儿是笑着回去,却是哭着回来,而我,也对老娘,失望至极。后来,我们直到孩子出生,就没再回过家。
孩子生出来很健康,久不露面的母亲,带来了六千块钱,慷慨的说,生孩子的钱她出。不知道,是出于一种愧疚感,还是为了在亲家面前显得会做事,但老娘的“心意”,也算稍微安慰了一下,媳妇儿受伤的心灵。
医院护理老娘没有参加,一直是岳母,大姨子和我轮流照顾。因为护理不周到,媳妇儿产后恢复不好,四肢疼痛,奶路不通,一直在四处奔波看病。
“坐月子”期间最是考验“婆媳关系”。这个时候,也最能增进婆媳感情。我们家里乱了套,老娘依然在老家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就在我的屡次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来了。没成想,当天晚上,她就去了同小区的弟弟家,吃起了“大鱼大肉”。
我家的吃喝比较随便,弟弟一家好吃嘴,对食物上比较讲究。和老娘“掐”了一辈子的大嫂,一直谴责她“吃嘴”,不节俭,我还不信。其实,想吃点好吃不算啥,可也要分清楚时候。为了口腹之欲,把坐月子的儿媳扔一边,也实在有“没轻没重”的嫌疑。
这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的一次磨难。我三、四岁时,得过一场大病。据老娘原话说,病了三天三夜,眼看着就快没气儿了。关键时候,骑车去北京卖大蒜的老爹,赶回了家,立马带我去了程委镇医院。
老爹去找医生,挂号。老娘带着我在医院门口等着。那时是晚上,医院门口放电影,老娘一眼就看得入了迷,等老爹出来找我们时,只有老娘一个人,正看得忘乎所以。
老爹问起老娘,她才想起自己是带孩子来看病的。结果,孩子却没了。他们找啊找,总算在一个柴火堆里,找到了睡的昏死过去的我。所以,我的命,是老爹争回来的。
这就是,我的老娘。一个不知道孰重孰轻的女人。在我家住了两天后,就说有事跑回了老家,把月子里的儿媳,扔在了一边。
从此,媳妇儿对老娘,厌恶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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