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药从隋初熬到观贞之治,以八十四岁高龄自然离世,这算是一个奇迹。李百药虽则长寿,然命途并不算顺畅。 隋文帝时期,辅佐太子杨勇,把个杨勇培养得正直无私,仁爱友善,可惜杨勇没有成为隋朝的接班人。占了皇位的杨广就自然怀恨在心,被贬也就毫无悬念。
杨广被宇文化及弄死,隋朝灭亡,对于李百药来说,又进入一个动荡年代,不幸的是他还被绿林绑架,当了起义军李子通、杜伏威 、辅公祏所留,任以官职。李百药对时局的把握很有眼光,他看到在北方起义的李渊,极力说服杜伏威投靠李渊。后杜伏威反,牵连李百密,差一点被李渊下令咔嚓。幸得从辅石公身上搜出杜伏威要杀李百密的密函,才得以幸免一死,然李渊还是对李百密有恨意,又一次被流放。
直到唐太宗继位,李百密才开始交上了好运。李世民十分看重李百药的才名,在逼其父退位后,立即召李百密为中书舍人,赐爵安平县男。贞观二年,除礼部侍郎,参与修撰《五礼》及律令,撰写北齐史书。贞观四年,迁太子右庶子,辅佐皇太子李承乾。
起初太子对学习经籍颇有兴趣,后来耽于享乐,嬉戏过度。于是百药便作《赞道赋》一文,对李承乾漫游无度的行为数有匡正。唐太宗见到此赋,非常赞赏,对李百药说:我在东宫见到你献的赋,以历来储君成败之事告诫太子,很是精辟切实。我选你辅佐太子,非常称职,希望能善始善终。太宗多次赐予李百药物品,而李百药则不独占为己有,而是直接分给亲人,下人。
李百药出身于史家,其父写《齐史》未完而骑鹤西去,李百药子承父业,完成《齐史》五十卷,可谓皓首穷经。《唐才子传》如此描述李百药:
百药,字重规,定州人。幼多病,祖母以“百药“名之。七岁能文。袭父德林爵。会高祖招杜伏威,百药劝朝京师,中道而悔,怒,饮以石灰酒,因大利几死,既而宿病皆愈。贞观中,拜中书舍人,迁太子庶子。尝侍帝,同赋《帝京篇》,手诏褒美,曰:“卿何身老而才之壮,齿宿而意之新乎!”百药才行,天下推服。好奖荐后进。翰藻沉郁,诗尤所长。有集传世。
《唐才子传》说李百药的名字竟是由于其小时多病造成的,跟辛弃疾,霍去病的名字如出一辙。看来这小时多病的李重规,却在那样的朝代活到八十四岁,确是个奇迹,然,细读他的传记,感觉他的长寿与其正直无私,平易近人,活得乐观分不开。
李百药在诗坛上没有太大名气,但他的诗其实也不赖,平生所留的诗不多,却也有经典之作,在此录一首他的小诗《咏蝉》,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他的《咏蝉》与骆宾王,李商隐的有何不同之处:
《咏蝉》
清心自饮露,哀响乍吟风。
未上华冠侧,先惊翳叶中。
除《咏蝉》外,老夫亦喜欢他的《杂曲歌辞·少年子》,亦当摘录如下:
少年飞翠盖,上路勒金镳。
始酌文君酒,新吹弄玉箫。
少年不欢乐,何以尽芳朝。
千金笑里面,一搦掌中腰。
挂缨岂惮宿,落珥不胜娇。
寄语少年子,无辞归路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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