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生若止于初见
一切都开始于,那天下午。。。
那是初二上学期之前的暑假,我在屋里呆着无聊,也会经常去图书馆看书。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在图书馆看书看得有些犯困,心想回去算了,就直接坐公交回家。外面寒风刺骨,刮得脸生疼,不过还算阳光明媚。我下车后踩着地上薄薄的积雪,小心翼翼地前行。大街上的积雪如果不及时清除的话,就会让路变得很难走,只看表面,你无法得知你下一次踩到的会是什么样的路面。根据我多年的经验,积雪大概会有以下几种变化,首先,雪花落下后,形成的是松软的浮雪,很干净,可以用来堆雪人打雪仗,一踩一个坑,而且容易清扫。如果在松软的浮雪上踩上一脚,那么就变成了压实的积雪,这种地方有一点滑,不过还好,需要用铁锨用力铲才能清除。如果此时温度升高,就会形成雪水,雪水一般融合了路边的泥土,会很脏。如果温度又降低了,就会形成薄冰,真正的薄冰,在上面走几趟就会体会什么叫如履薄冰。这几种结构也会混合出现,如浮雪下面是实雪,薄冰旁边是水坑等等,坡地和台阶是尤其需要注意的地方,也许上一个台阶上还是浮雪。下一个台阶上就是薄冰。不过对于已经在这混了十几年的的我,走雪路早已经驾轻就熟,我就慢慢走,不可能摔倒的。
一路心不在焉,回到小区。上楼梯时,我戴着兜帽,低着头,重重地踏着楼梯走上去,每一步都踏得咣咣响,不过是想在上楼的同时顺便震掉鞋上的脏雪。
已经走到二楼半,到三楼就到家了。我一抬头,不好,这儿怎么还有个人。。。。。。
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正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我抬头时正好跟我四目相对,她也没有避开目光,我也没有看向别处,不知怎么,我们相对而视了三秒,我当时倒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连忙低头上楼,掏出钥匙开门。
门前空间极其狭窄,她还上了两级台阶给我让地方。我瞟了她一眼,接着继续找钥匙。在我找钥匙开门的功夫,我的头脑中已经浮现出她的形象,他穿着白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白色毛绒靴。她的头很小,头发扎成常见的马尾。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鼻子和嘴都很小,下巴也是尖尖的。不过肤色似乎比较黑,与她的白色衣服形成明显反差。难道是由于楼道中光线不足显得黑吗?也许是吧。这姑娘看起来面生啊。看样子还是要去我家左侧的屋子?我记得左侧屋子里没邻居住啊。她现在怎么不进门?我看到她还拿着本书,现在还在我后面小声嘟嘟囔囔地,是背单词呢啊,也真是会挤时间,就像在挤海绵里的水。。。。
我进门,脱鞋,转身关门,却发现楼梯上的她还在看向我,我看向她后,她又急忙低头看单词书。。。我犹豫要不要跟她搭个话,我只是觉得正常情况下,两个人,或许还是邻居,都已经距离这么近了,一句话不说总归是不好,有些失礼。
我关门的速度放慢了。
“但寒暄那么一两句话也没什么用。不说也就过去了。”我这么想着,关门的速度又加快了。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连句话都不敢说?”整个门已经几乎合上,但还没有听到门锁铁芯入洞时的“咔嚓”声。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社交练习吧。”
为什么很多腼腆的男生不敢跟女生说话,尤其是漂亮的女生?这事的逻辑其实很简单,我就问问你跟一个特丑的女生说话会不会腼腆,跟一个老阿姨,老奶奶说话会不会腼腆?不会吧?那么见到漂亮女生不敢说话的原因还不清楚吗?你想跟人家好,又怕表现不好说错话人家看不上你,不就这点小心思吗?但这一情况发生需要有个前提,那就是我想跟她好,至少也想跟她保持个亲密友好的关系。
那么避免跟女生不敢说话的方法就呼之欲出了。
当时的我就努力地告诉自己:“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生,不会跟你发生任何特别事情。我喜欢的是朱蒂啊,那么我就一定不会跟她好,既然不想跟她好,我跟她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就算得罪她了,也没什么。”
别多想了,上吧,刘君义!
我下定了决心,把合上了的门又再次推开,张口刚说出一个字“你。。。”
“啊,你。。。”她见我开门,轻声啊了一下,而后又同时跟我说出了同样的字,发现对方也在说同样的字时,两个声音又都同时戛然而止。。。
这下更尴尬了,足足又停了5秒钟,双方都没再说话。我很快回过神来,拉着长音说:“你~~~”
发现她正全神贯注地听着,没有再和我抢着说话,那我就继续说呗。。。要说什么来着?。。。呀,怎么把刚才想说的话又忘了。。。我这口才真的这么完蛋么?。。。
看着她的呼吸中带着白气,我脱口而出:“你。。。冷么?”
“呵呵~”她噗地一下笑了出来,似乎又觉得失礼,很快低下头用手挡住嘴,假装咳了一声,表情迅速恢复严肃:“咳嗯,我。。。不冷。”
嗯,她的声音是还是挺好听的。
不过好听不好听又能怎么地?
行了,搭话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赶紧回家!
“哦。。。”我轻轻点着头,又要把门关上,在门要插死前的一刹那。。。
“哎!”她突然叫出声来,声音还不小。
这肯定是叫我的了。我没多想,又推开了门,用很一般的语气快速说道:“怎么了?”
“啊。。。”她一时间张口结舌,目光游离,看向别处,她伸出一只手指似乎想“有所指”,却又不知该指向何处,只能弯曲手指放在自己嘴唇前。一阵尴尬后,她最终憋出两个字“没事。。。”
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我突然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似乎她也比较紧张啊,如果她都不敢跟我说话,说明我处在优势位置,我又有什么不敢跟她说话的?我顿时信心大增,思维也活络起来,话语也随之流畅起来。
“哎,同学,你是忘带钥匙了吗?”我带着笑意说。
“谁忘带钥匙啦!”她略带怨气地说。
“那你怎么不进门?”我问。
“我本来就没带钥匙!我妈下午出去办点事,说大概这时候能回来,但不知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她的语气中略带担心。
“可能就是一时没办完事吧,那你就在这一直等她回来?”我说。
“那还能怎么办呀?”她说着说着,又看向她家的大门了。
那门有什么好看的啊?就是一扇严重锈蚀的铁门,掉漆掉得斑斑驳驳,上面贴满了小招贴。旁边墙壁上印满了“疏通上下水”,“锁王开锁。警局备案”,“搬家公司”等喷漆小广告。
“要不。。。你先到我家待一会儿?”我试探性地问道。其实我早有这个想法,但怕问不好显得冒失。一个男生请一个女生进家门,在传统观念看来也是好说不好听。
“啊,谢谢你,不过还是不麻烦啦!”她马上回答道。
“你在外面站着多冷啊!”我说。
“没事。。。没多冷。。。”她低下了头,小声回应道。
我见她脸都冻红了,在一旁直搓手,还说不冷,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女生很是有趣,哪里有趣我还说不准,总之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别多想,仅仅是兴趣!
“你看,你都冻得直哆嗦,还说不冷?”我的语气越来越随意了。
“谁哆嗦啦?”她不客气地反问道。
“快进来吧,我家可暖和了!”我让道。
“我不去。我说了,我不冷!”她语气愈发严厉,似乎对我还有不少的的怨气。说完,又转向另一侧,不再看我。
“诶,还不冷。。。那就这样吧,就当我这个邻居邀你到我家做客,怎样,能给个面儿不?”我笑着邀请道。
“那。。。好吧。”她答得还挺干脆。
她进门后,立刻就把门关上了,而后紧着搓手搓脸。。。
她脱下毛绒靴,换上了我找来的拖鞋。那双原来是我穿的拖鞋,对她来说大得很。
她趿拉着拖鞋,先进卧室,在桌子上放下了书包和手中的那本书。而后出她出了卧室。我看了一眼她的书,是人教版中学英语第三册,是下学期要学的书。不到10秒钟她就回来了。
“你说说,我家到底怎~么样?”我特意用炫耀的口气问道。
“你家可真。。。”她说到一半,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形容了。
“真小是吧?”我笑着说。
她用力摇了摇头。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小,不是一般的小!”我接话到。
“呵呵~”她露齿一笑,随后问道:“你家长什么时候回来啊?”
又是家长的问题,我很讨厌和陌生人解释家长的问题,一旦说了实情,又免不了让人叹息可怜一番。我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有房有车,吃穿不愁,在学校成绩拔尖,干嘛要让人觉得我很悲惨似的?
(注:有房30平,有车自行车,吃饭基本是到隔壁蹭饭,自己吃饭时也比较省,偶尔还买菜做饭。至于穿,基本不买新衣服,衣柜里还有好多件是王若麟淘汰的衣服,也不旧,只要能穿我就满意。成绩拔尖是吹嘘,除了第一次,后来再没考过班级第一,后来的大考小考多是在班级4,5名晃悠。)
不过到头来该怎么回答呢?我还不愿意撒谎,就是善意的谎言也不愿意撒。那么只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了。
“啊,他们今天不回来了。”我随口答到。我没撒谎吧?确实是不回来了。实际上是回不来了。
接着我马上转移话题:“你都学到第三册啦?你初几啊?”
她拿起了书,看着我笑了笑,蹦出三个字:“你猜呀!”
嘿,这位同学可真会扯淡,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让我猜?
我带着一丝不屑的语气说:“这有什么好猜的,初二上的书,肯定是快要上初二的学生需要看啊。你不就开学初二吗?就这还让我猜?”
她听我口气不善,也面露怒色:“你看你都知道我是几年级的了,还来问我,不是多此一举么?”
“我。。。我那不是跟你唠嗑么。”听她又怨我了,我的语气软了下来。
“那我刚才也是在跟你聊天呀,瞧把你神气的。算了,不跟你聊了!”她一脸怨气,别过脸去,举起英语书,开始出声地念英语。
“a,s,h,a,m,e,ashame,惭愧,羞耻,a,s,h,a,m,e,ashame,惭愧,羞耻。。。。。。”
我凑上前去,轻轻地说:“哎,借我看看你的英语书呗,我们还没发这一册呢。”
她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念着:“a,n,n,o,y,i,n,g,annoying,使生气的,让人讨厌的,a,n,n,o,y,i,n,g。。。。。。”
我又提高了声音:“我说把书借我看看行吗?”
她也同时也提高了声音:“apologize,a,p,o,l,o。。。”
不等她说完,我马上用十分快的语速接道:“a,p,o,l,o,g,i英式se美式ze,大姐,我apologize
to you还不行吗?你就借我一下。。。”
我上去抓她的书,而她也没松手,不知怎么,只听“刺啦”一声。。。。。。
空气突然安静了。。。。。。
有两页书被从中撕开一半,半页纸在半空中耷拉下来。
“哼!”她把书拍在桌面上,背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连忙低声下气赔礼:“哎哎,对不起,对不起哈。我这有胶带,我这就给你粘上。。。”
说着,我找出剪刀和透明胶,去粘合被撕开的书页。三两下就粘完了。我随手翻了翻她的书,前面很多页上都做了不少笔记,应该是假期补课时做的吧。翻到了扉页,看到了她用油笔写下的清秀字迹,三个字。
王若玲
“王若玲?”我念了出来。
“啊?”她答道。
“你叫王若玲啊?”我抬起头问她。
她回头看我正看她的书,似乎又有些气忿,一把夺过自己的书,一边说道:“你管我叫什么!”
“那你认识王若麟吗?”他们的名字简直太像了,没法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当然啦,王若麟是我表哥,不过只是小时候见过两次,后来都没有再见到。”她说道。
“那你应该知道,王若麟就住在我家隔壁。。。也就是你家对面吧?”我说。
“啊?真的吗?”她惊讶得捂起了嘴巴,似乎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而后又说道:“我只听我妈说过,来奉城后能与二舅家有个照应,没想到真的就住在他们家对面呀!”。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你父母没跟你明说吧,他们肯定是知道的。”
“我没有父亲。。。”她冷冷地说道。
得,又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那我也说实话吧。
“哦。。。其实,我不但没有父亲,还没有母亲。。。”我说道。
“嗯。。。”她似乎在想什么,突然大声说道,“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孤儿!”这一惊一乍的。
“啊?你说我是哪个孤儿?我可不姓赵,不是传说中的赵氏孤儿。。。”我随口扯了一句。
“我知道你不姓赵,你不是姓刘吗?我还知道,你叫刘君义!”她得意地说。
这时轮到我惊讶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狡黠地一笑,缓缓地,又吐出了那三个字:“你猜呀!”
嘿,这姑娘猜灯谜玩上瘾了?
这下子,一时间我还真猜不出来了。看着我抓耳挠腮的样子,她笑得更开心了,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一会儿后,她清了清嗓子说道:“算了,不难为你啦。我妈之前跟我提到过,说王若麟一家好像收养了一个孤儿,应该就是你吧?”
又说是收养,不过也差不多了。我点了点头,说:“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难道。。。你妈提到我的名字了?”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哦,你的名字,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嘻嘻嘻。”说着,她又笑了。我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我也没说我的名字啊。。。
她一指桌子旁边挂在墙上的那幅裱好的书法,说道:“还不知道?那儿不就是吗?”
哦!我一拍脑门,终于明白了。
这幅字是我生活中天天见到的东西,自然会对它熟视无睹。说起来,这幅字挂在这里也有五六年了,现在上面已经挂了一层灰尘。
那是我7岁时的参加市书法比赛的参赛作品,那时我已经学习写毛笔字2年了。为了参加这个比赛,参赛费100元,装裱费100元。我的书法老师也是比赛评审,贿赂他又花了200元,最后到底买来了个“市书法比赛少儿组一等奖”的奖状。在90年代这花销也不是个小数目。当时我母亲非让我学书法,说学会了就是一技之长,为学书法的事天天不是骂我就是打我,总说我什么胳膊肘端不平,手腕要用力,运笔不到位。。。。。。记忆中留下的只有自己一边哭一边写书法的情景,总之学这个课外班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上学后我就不学了,不过到底还是留下了这样一幅装裱后的字,挂在了墙上,聊做装饰。
我和她站在这幅长度斤两米的裱好的书法前,看着上面稚嫩的隶书繁体字,我问道:“这上面的字,你都认识吗?”
“切,小看我是不?”她白了我一眼。
“那你念出来听听?”我说。
“念就念!”她似乎上一秒还是赌气的状态,下一秒就能有感情地朗诵诗文。
只听耳边,响起了她甜甜的嗓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最后,她指着落款念道:“纳兰性德,作。刘君义,书。这幅字就是你写的,我没猜错吧?”
我点了点头,不太服气地说:“算你还有点小聪明。”
她瞟了我一眼,说:“切,聪明就是聪明,什么叫小聪明。”
我又挑衅地说问:“既然你这么聪明,你能说说这首诗讲的是什么吗?”
“这个嘛。。。”只见她鼓着腮帮子,睁着大眼睛,目光在这首诗上扫了几遍,最后语气松了下来:“我看你像是挺明白的,要不那你来讲讲?”
“不行了吧?不懂了吧?”我笑着说,“不懂的话,那就老实儿地在这儿听我讲哈,其实这首诗讲的就是。。。。。。我也不知道~”说完马上闪到一边。
果不其然,她举起书就来要打我,还好我早有准备提前躲开。她跟上来还打,一边打一边说:“你咋这么烦人呢?”
她只是象征性地打,我也是象征性地用手臂挡上一挡,一边嘴里求饶道:“唉,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我那不是说着玩呢么。。。”
就在我们打闹的时候,听到门外有开门的声音。我们都一下子停了下来,她把书放回书包,拉上拉链,说:“好像是我妈回来了,我得回去了。”
“哦。。。”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想起一句:“有空来玩啊。”转念一想,我家这么小,这么破,来了又能玩什么呢。于是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走到门口,她穿上了鞋子。我要把门打开,她却捂住了门锁。一时间,她也不开门,我也没法开门。几秒后,只见她回头对我说:“那个。。。你的书法写得挺好的。”
“哦。。。”我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哈哈,过奖过奖,一般般啦。”
她拉开门锁,推开了门,一股寒风顿时扑面而来。
她的妈妈刚刚进屋,正要关门,王若铃忙说:“妈,我在这儿。”
她妈妈推门出来,我正好也看到了她。她的个子不高,身材干瘦,眼角鱼尾纹很深,眼睛深陷,看起来苍老憔悴。
王若玲的妈妈搂过王若玲,问:“你刚才去哪了?”
“刚才在外面太冷了,我就到他家呆了一会儿。”王若玲指了指我。
她妈妈看到我向我点了点头,说道:“小伙子,打扰你啦。”
“啊,没事没事。”我答道。
随后她就把门关上了,我还隐约听到她妈斥责的声音:“没事上人家家里干什么?。。。。。。”
我感到有些不爽,也没让我到她家坐一坐,也没说留我吃顿饭什么的。。。
应该是她妈也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孤儿”吧?
回到屋中,我的心情莫名高兴得很,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因为多认识了个女同学吗?就是因为多了个邻家女孩?邻家女孩又能怎样?我回想刚才的表现,我能表现得如此自然,甚至幽默,就是因为我事先就想好了,不会跟她产生任何不正当的关系,顶多是做朋友。定位明确后,一切行为就都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将来跟她无论如何说笑,打闹,我也可以问心无愧,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仅仅是朋友,而已!
(“来来来,菜上得差不多了,咱们先走一个!”李成仁举起酒杯提议道,大家都举起了酒杯,李成仁声音洪亮地说:“今天本来只是想见见君义老弟,没想到又认识了佑民老弟,我还把妹妹叫来了。虽然我几个有些人是第一次见面,但从今天起,我们四个就都是朋友了!能交到好的朋友是人生一大幸事,为了我们友谊长存,干杯!。”
“干杯!”,“干杯!”。
男生喝啤酒,女生喝果汁。
我默默将一杯老雪花灌入肠胃,大脑顿觉一沉。思绪愈发不着边际。
看看眼前说说笑笑的田佑民和李若冰,我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王若玲。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呵呵。你们将来一定仅仅是朋友吗?我们又只能仅仅是朋友吗?
“虽然我们几个第一次见面。。。”
你们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当然开心啦。两个初次见面的朋友,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有聊不完的话题,有说不完的故事。
我们当时也是一样的啊。
“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友谊真的能长存吗?尤其是所谓男女之间纯洁的友谊,真的能长存吗?时间长了,难道不会变质吗?就不会变得更淡,或更浓吗?
第一次见面,总是那么地美好。
可为何后面的事情,又是那样地艹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若止于初见,不就没那么多伤春悲秋的事了?
可若是初见时,两人相见恨晚,想谈甚欢,又怎可能能止于初见?
到头来,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悲欢离合。
此时的我,想到一些宿命论的观点,又觉得有些道理了。
缘来缘散,一切皆有定数。
良缘,少不了。孽缘,躲不掉。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首诗,我现在,读懂了。
不知,你现在,读懂了吗?
若玲,我的那幅字,
不知,你现在,还留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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