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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义的故事】 第五章

【君义的故事】 第五章

作者: 刘君义 | 来源:发表于2019-07-30 02:00 被阅读0次

    第五章 生日快乐

    一阵寒风吹过,尽管穿着羽绒服,但还是感到一丝寒意。

    “哈~”田佑民不自觉打了个哈欠。刘君义一看表,已经晚上9点半了。

    “佑民哥,看着没,到底给你讲困了吧?还说爱听我讲呢。。。”刘君义假装抱怨说。

    “没,我哪困了,我精神得很呢!我这。。。习惯性打哈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田佑民连忙解释道。

    “嘿嘿,不过你现在想反悔也晚了,既然已经开了头了,我就一定会一直讲下去的,直到讲完为止。”刘君义有些邪恶的样子。

    “我会奉陪到底,洗耳恭听的”田佑民笑着说。

    “君义,唱得真好!”朱蒂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哎呀,唱得就那么回事啦,一般般。”我似乎就没有不谦虚的时候。

    我在音乐课上的演唱反响很好,老师,同学似乎都很认可。更重要的是,得到她的认可,这种荣幸的感觉,是多少荣誉证书都无法带给我的。

    而后老师就开始放音乐了,也有讲一些什么东西,但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去听。我们说话的声音都埋没在充斥着整个教室的音乐之中。

    这节课的我太兴奋了,与朱蒂无话不谈。

    “对了,我对你一直有一个疑问呢。。。”我用拳头拄着脸,斜看着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哦?想问什么啊?”她也转过脸来看着我。

    “你。。。为什么。。。长得这么漂亮呢。。。”我本来不想说这样的话,但这话是我逼自己说的,我看电视上偶像剧中少男少女都爱说这样挑逗的话,这样有利于增进感情吧。我本来是严肃脸,说完这话后,实在忍受不住,笑了出来,我看她也笑了。我连忙将头埋在臂弯中。。。哎呀,羞死了,没脸见人了。

    也许在开放的外国,夸别的女生漂亮,是一种礼节,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而在保守的天朝,夸女生漂亮,几乎就等同于说自己喜欢她。母亲也从小一直这么教育我,言语轻佻,都是小流氓做的事。。。哎呀,听到我这话,不知她会怎么想呢。。。

    “来,看着我!”她推了我一把,我抬起头来,与她镜框后面水汪汪的双眼四目相对。没变,一切都没变,她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令人心动。

    “怎么,你觉得我漂亮吗?”她瞪大眼睛,在我面前晃了晃头,似乎是让我看得更仔细。我是个诚实的孩子,向她使劲点了点头,作为问题的回答。

    “真的呀?其实。。。我。。。。。。我。。。。。。我也觉得自己挺漂亮的,呵呵呵呵~”她自夸了一下,不过也是蛮可爱的。她将下巴拄在手掌上,冲着我笑。我只看了一眼就本能地连忙移开视线,我不敢多看,我觉得,如此美丽的景象是我无福消受的。

    我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呃。。。嗯。对了,其实我对你的疑问并不是刚才说的那个,刚才也就是顺嘴一说。我想问的是:你的中文为什么这么好呀?在欧洲生活那么多年,却能说出与我们本地人没什么差别的普通话,这是怎么做到的啊?”我问。

    “哦,你说这个呀。我忘跟你介绍了,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我的父亲身上也有华人血统。我从小到大,在家里都是说中文的,只有在外面上幼儿园上学时,才用英文。父母的中文都很好,在他们的熏陶下,我自然能说好中文呀。”她寥寥几句,就把事情解释清了。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你中文这么好。我说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弹吉他呀?怎么弹得这么好?”她问道。

    “啊。。。我就是自学的,很业余,瞎弹的。”我又谦虚了。

    “的确弹得很好呢,唱得也很好听。。。”她说这话时并没有拿腔作调,说明她是真心称赞我呀。我心里一阵温暖。

    “你有学过乐器吗?”我问。

    “嗯,我学过弹钢琴。。。不过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碰了,手都生了。。。”她说。

    “没关系的,稍微练习一下,就能很快捡起来的。”我毫无根据地这么说了一句。

    。。。。。。

    我们都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前面投影上的影片。

    这节课,老师放的纪录片好像是讲美国乡村音乐的,其中一个镜头,一个戴着牛仔帽的美国大叔坐在树桩上弹吉他,周围是大片绿地,五六个孩子在草地上追逐嬉戏。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外国的天空果然蓝,外国的月亮确实圆啊。

    我心思不在那上,时不时地用余光注意朱蒂。我看她看着这个景色,看得出神。我转过头来直视她,她都没发觉。

    “想什么呢?”我小声问她。

    “好美啊~”她看着屏幕说。

    “嗯,有蓝天,绿草,大人,小孩,确实是很美的景象。”我评论说。

    “哎~”她转过头来看着我:“你小时候也会像这些小孩那样,和一帮小朋友一起玩吗?”

    “哦。。。当然啦。。。每个小孩小时候都是这么玩过来的吧。。。”我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一时答得不是很流利。

    “啊~好羡慕你们啊~”她羡慕地说。

    “不,这没什么特别的吧。难道你小时候没人跟你玩?”我刚说完就有些后悔,这话说出来怎么感觉跟骂人似的呢。。。

    没想到她很镇定地向我点了点头:“小时候,我家住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周围没什么其他住户。虽然家庭条件很好,但没有同龄的一起玩朋友。。。”

    “那在学校呢?上学后会有一些朋友吧?”我问。

    “嗯。我上的是私立学校,是有几个朋友,但没有关系太好的。那学校里面管理十分严格,里面的学生也大多出自名门望族,尽管教育质量很好,但整体气氛比较压抑,学生们都忙自己的事情,很少有人愿意玩。。。”她淡淡地讲着,似乎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挺可怜她的,这么说来,说得好像她没有童年一样。还没年轻,就老了,很难想象一个初中生就有这样的感慨。

    看她惋惜的样子,我特别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一下,但我这拙嘴笨腮的,再加上在她面前向来手足无措,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不过。。。。。。她的侧脸也好美啊。

    她逐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发现我在看她,转过头来朝我笑了笑:“啊,我没事的,我也就是偶尔抽风,有点小伤感而已,没事的。”

    “哦,那就好。”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师这时讲了一段,好像是介绍乡村音乐的大师人物,老师讲话,我们就不能聊了。一会儿后,又是放影片。我们之前的话茬就这样被打断了。

    我俩之间又没话了,又到了尴尬的时候。本来这是上天赐予我与朱蒂拉近关系的机会,若是表现不好,给她留下与我在一起就没话,就尴尬的印象,那岂不适得其反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想个话题,一定要聊点什么。。。。。。

    我的内心中不停地敲着鼓,似乎冷汗都下来了吧。

    “哎,君义。”她叫我。

    “哦?”我答。

    “那你小时候过得怎么样呢?”她问,显然她还想着之前的话题。

    哎呀!我在心中使劲一拍自己的脑门,一想自己真是不会聊天。刚才直接引出自己儿时故事不就行了,这话题上,我的故事多得是呀。还好朱蒂提出来了,给我提了醒。太好了,终于有得可聊了。

    终于不用尴尬啦!

    (田佑民:“其实,朱蒂可能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吧?她也没有像你似的找话题,只是觉得无聊才跟你顺口这么聊下去的吧?”

    刘君义:“人艰不拆好嘛,瞎说啥实话。”)

    “我小时候。。。过得很一般啊,就是跟小朋友玩什么的。。。”我说这话时,可等着她问下一句呢。

    果不其然,她双眼放光,好像一下子来了兴致,提高声调问:“哦?那快跟我说说,你们都玩的什么啊?”

    我的语气也开始自信起来,因为这确实是我擅长的话题:“就是小孩子们玩的游戏啊。比如说,外面小卖铺有卖两元一大张的卡牌纸板,买来后剪开,就是一副牌。尽管这副本牌只有几十张,但可以五六个小朋友一起玩呢。”

    “都有什么纸牌啊?”

    “当时最火的就是海湾战争,里面有各种飞机大炮,每两种武器之间都有相克关系,比如飞毛腿克高空飞机,爱国者克低空飞机,坦克克防空炮,飞机克坦克,高空飞机克低空飞机,航母能收所有飞机,巡洋舰克航母等等”

    “战争的东西我听不懂,还有什么啊?”

    “还有啊,当时还有一个纸牌游戏很流行,叫‘布告’,每个人抓的牌中有各种角色,包括土匪,小偷,杀人犯,强奸犯等,还有四个警察。先是布告谁,说谁犯罪了,然后法官出来让一个警察抓,警察指出谁拥有这张犯人的牌,如果指错了,那么警察受罚,否则那个犯人受罚。受罚时,有花样官,定惩罚的花样,接着有数量官,加减官,轻重官,最后由打手实施处罚。其中花样可多了呢,包括什么弹脑门,掐脸,打手板,单腿跳,双腿跳,蛙跳等等。。。然而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

    “什么不宜的?快讲来听听。”她似乎来了兴趣。

    “都说了少儿不宜了,还是别讲了。”我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语气上一点要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在吊她的胃口罢了。

    “哎,能有什么少儿不宜呀。要真是少儿不宜,你们当时一帮少儿还能玩这个呀?哎,就告诉我吧,我都不知道。。。”她说着说着,都带有撒娇的语气了。

    “那。。。我可说了啊,等我说完了,你可别说我不是正经人哈,我可是本来不想说的。。。”我带着笑意说。她点了点头,表示不会怪我的。

    “话说,有些惩罚措施就不那么文明了。有个打法叫‘列宁上下册’,就是揪耳朵,向上揪,向下揪,然后再扇个嘴巴,‘册’在方言里就是扇嘴巴的意思。”

    “啊?那不会打得很痛吧?这有戏怎么还鼓励打人呀?”

    “你听好啦,这里还有加减官,轻重官对惩罚措施加以限制呢,能限制惩罚的次数,以及下手轻重。一般对朋友都不会下死手的,但,也不排除下重手的情况。看各人的承受程度了。”

    “啊,那还有什么?”

    “还有啊,这就有些少儿不宜了,这套打法叫做‘戈尔巴乔夫’”

    “又是俄国的?”

    “都是谐音。可能当时新闻上总出现这些人的名字,所以游戏发明者就借用了。这一共是四个动作:先是割耳,然后。。。。。。”我欲言又止。

    “快说呀~”她等不及了。

    “咳咳,我可要说了哈。先是割耳,就是割耳朵,用手砍一下。然后是‘扒’。。。就是扒衣服,然后是‘瞧’。。。看一眼,最后是‘敷’。。。嗯。。。就是。。。摸一下。”

    “哎呀~~这都是什么呀。。。”她扭捏地说着,音调拐了十八个弯。她低下头,不去看我。我看她脸颊微红。

    “额。。。不过别想多了。一般都男生是对男生用这招,而且。。。也只是脱一件外套啦。其实也没什么。”我连忙解释说。

    “谁想多了?嗯?”她忽然抬起头,左手托住脸,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好像在展示自己有多纯洁。“不过还挺有意思的。”她说。

    “你觉得有意思,我就接着说了。还有种惩罚叫做推大车,就是一个人在前面趴着,另一个人在后面托住他的双腿。。。”

    “是不是也叫‘老汉推车’?”

    “好像是吧,好像也听说过这个说法。。。”

    (“哈哈哈哈”田佑民听到这儿,乐了。刘君义也乐了。刘君义说:“唉,那时我们还都太纯洁了,真不知道这词的真正意思。”)

    我接着介绍说:“就是前面的人双手着地,后面的人抬起他的双腿,让前面的人用双手走。不过这个有些危险,容易卡脸或卡胳膊。”

    “还有什么呢?”

    “再就是猴子偷桃,神仙抓葡萄什么的了。。。”

    。。。。。。

    我说开心了,又想她介绍起小时候玩的其他游戏。

    “小时候在院里,要是小朋友多,就经常玩捉迷藏。整个小区院子内,都可作为藏身处。避开抓捕的人,到达‘老家’的,就算胜利。但是只要被抓捕的人叫出名字,就算输。我们当时有躲在车库里的,有躲在花坛里的,有躲在楼道里的。有时抓捕的人自己也藏起来,去抓贸然暴露的人。有一次我藏的楼道被人发现了,我使劲往上跑,下面的人使劲追。一直把我从2楼追到7楼,我实在没地方跑了,还是被抓住了。还有一次,我藏得太隐秘了,藏了好久都没人来抓,原来他们玩了一会儿,都把我忘了,都开始下一场游戏了。。。”

     “那时,有的小朋友还捉螳螂,蝈蝈,蛐蛐,蜻蜓,养起来玩。等到秋天落叶时,最流行的游戏莫过于‘拔憨’了,‘憨’,就是树叶梗的意思。两人抓着树叶梗的两端,互相较力,谁的梗断了,谁就输了。当时,制作高强度‘憨’,已经发展出了一定的技术,好像还要踩在鞋里,据说这样能起到烘干作用,能加大憨的强度。你说会不会很臭啊?没错,确实会很臭。他们有的人拔憨时,确实是从鞋里直接拿出来,就开始拔的。当时,有一根很强的憨,是很让人羡慕的事情,这东西甚至可以卖钱。”

    “当时淘气嘛,有孩子带我玩爬墙。那爬起来,感觉确实跟飞檐走壁似的。在那种老式的砖墙上,踩在一人多高的边沿上,当然了,这里一人多高,指的是我们当时的个头,也就一米多吧。那边沿不到一只脚的宽度,手扒着墙头,身子贴着墙,像壁虎一样侧向前进。墙头上全是内嵌的玻璃碎片,如果抓的位置不对,就会割到手。不过玩这个确实惊险刺激。最后从这道墙能进入附近的一个体育学校,能一直爬到体育场看台外面的栏杆上,在二层看台的外层直接跳到看台上。这里距离地面都有一层楼的高度了,稍没抓住就会掉下去。这个我就玩了两次,就不敢再玩了。”

    “小时候还玩过一种很脏的游戏,就是爬煤堆。当时我家不远处就是锅炉房,那里堆着高高的煤山,有一天我就跟一个小朋友去爬煤堆了。可能现在我们不觉得那煤山有多高,但当时小时候的我们,真就觉得这煤堆跟山一样高。煤堆堆得并不实,一踩一个坑。深一脚浅一脚地爬到煤堆上面,然后顺着斜坡,像滑滑梯似的,从上面一下子滑下来,比玩滑梯刺激多了。代价就是,浑身上下都造得黢黑黢黑的(方言)。那次,我不小心陷在煤堆里出不来了,本来父母不让我们到煤堆玩,我们是偷着来的。这下我们可都害怕了,我怎么都出不来,还有下陷的趋势。还好我当时还很清醒,告诉我朋友,还是回去叫家长吧。他就跑回去叫人,过了不长时间,家长拿着铁锹来了,把我铲了出来。。。”

    “哈哈,你小时候玩的东西可真有意思,我都想象不到,还有这么多玩法。而且你还有这么多特殊的经历呢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些有趣的经历呢。”她说。

    “我自己的黑历史你想听吗?”我都已经到自爆黑历史的程度了。

    “哦?只要你觉得可以讲出来,那就讲呗。我嘛。。。当然想听啦!”她说。

    “但我只是讲给你听。你可要替我保密哦,这些糗事,这些黑历史,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说这话是认真的。

    她也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我信任了她。

    “你看我现在这么瘦,你肯定想不到,一年前,我还是个胖子。真的,在上初中之前,我是名副其实的小胖墩,其实我从出生起就是小胖子,就没瘦过,最近才瘦下来的。小学时,都爱互相起外号,我长得比较胖,比较臃肿,还性刘,于是给我起了个外号,就是‘肿瘤’,一开始我还挺反感,后来也就习惯了。经常地,在外人面前,他们还不明显地叫我肿瘤,他们会直接叫‘瘤儿’,儿化音特重,我一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瘤儿’,而不是‘刘’”

    “瘤儿~”她也叫了一声。

    我轻轻一推她,无奈地说“你学个神马。。。”

    “瘤儿~,瘤儿~,嘿嘿,挺有意思的。”她坏笑着说。

    “有意思个头啊~”我笑着责备她。

    “啊,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继续讲。”她说。

    “再说我小学时,我在的小学只是公立小学,里面还是挺乱的,多数孩子都调皮捣蛋,都是淘气包。而我在里面相对听话,就成为受气包了,一天到晚都被各种小朋友欺负。我倒从没参与过打群架什么的,那些学校里有势力的大哥我都招惹不到,欺负我的,都只是些比较淘气的同学。平时没事打你一下啦,掐你一下啦,骂你一句啦,然后就跑远了,像跟你闹着玩似的,一会儿跟你和好了,一会儿又来欺负你。我有时候被弄急了,也会追着他们打,一来他们不跟我真打,二来我小时候胖,跑步连呼哧带喘,根本追不上他们。他们在欺负我之后,看到我气呼呼地,还拿他们无可奈何的样子,也许就觉得我这个样子很有趣,于是他们明天,后天,大后天还是这样不断地欺负我,我就这么在小学阶段连续欺负被欺负了四五年,等到六年级,年纪大了些,他们才不再经常欺负我。”

    “啊?原来你小学是这么过来的啊。。。好可怜。。。”她一副可怜我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不值得可怜。我当时还是性格太软弱了,强硬不起来,本来我可以把他们欺负我的事告老师的,那样的话老师也会替我教训他们。但我觉得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玩伴。他们也并不是一见面就欺负我的,平时一般情况呀,也能玩到一块去,但还是经常以玩我为乐趣。。。即便这样,我也不想担负背叛朋友的骂名。本来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改善和其他小朋友的关系,结果还是毫无改变。最后我也认了,如果他们觉得欺负我有意思,觉得叫我外号有意思,那么就随他们了,我这样多忍受一些,也算是给他人带来了一些乐趣,还是有点意义的,是吧?”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样对你多不公平啊。人与人之间应当平等相处,谁欺负谁都是不对的。”她连忙说,可能她看我这态度,太悲观了吧。

    “恩,现在大家都大了,应该也都明白事了。我来到这后,大家都相处得很好,没见过谁欺负谁,谁欺骗谁的情况,这简直太美好了,对这来之不易的初中生活,我是很珍惜的。”我越发像是在自言自语了。

    “君义。。。你真是XXXXXX,XXX。”“铃铃~”

    下课铃响了,响亮的下课铃掩盖了朱蒂最后说的几个字。她的声音很小,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铃响过后,我刚想问她刚才说了什么,这时陶静,那个高高的黑痩女生跑了过来,拉起朱蒂的手,说:“朱蒂~一起去厕所吧。”

    “嗯”,朱蒂答了一下,就跟着陶静出去了。

    周围的同学三五成群地离开教室,我坐在坐位上,大脑一片空白。我刚才跟朱蒂聊了一节课,还没从中缓过神来。我记不清我刚才都讲了些什么,但她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同学们纷纷离开教室,没人注意到我,而我,也没有注意到别人,我还沉浸在浓浓的回忆,与无尽的遐想中。

    。。。。。。

    “你唱得真好呀!”

    “我家住在偏远的地方,没有一起玩的朋友。。。”

    “你小时候过得怎么样呢?”

    “哈哈,你小时候玩的东西可真有意思,我都想象不到。还真是有趣的经历呢!”

    “原来你小学是这么过来的啊。。。好可怜。。。”

    “君义,你。。。。。。”

    。。。。。。

    “喂,刘君义,你还不走吗?”一个男生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喂,刘君义~”一个谁在后面拍了我一下。

    “哦。。。啊?叫我啊?”我好半天才从愣神状态回过神来。我回头一看:“哦,是马小武同学啊。”

    “刚才你想什么呢啊?都下课了,你怎么还不走?”他问道。

    “我。。。我发呆呢呗。”我胡乱搪塞。其实也没说错嘛。

    “没事发什么呆呀?”他笑着问。

    “发呆。。。发呆还需要理由吗?发呆也是人的生理需求呢~哈哈哈”我打哈哈说道。

    “哈哈哈~,那你现在也别发呆了,再过两分钟就上课了,赶紧回教室吧。”他说。

    “哦哦,好的,多谢提醒。”

    “哎,马小武同学。你怎么也这么晚才走啊?”我随意问道。

    “我啊,我在写这个~”他右手拿着备课笔记的本,和一支笔。我接过来看了两页,啊,原来他是在写小说啊,又是刀法又是魔法的,我对这个暂时还不太感兴趣。我把本子交回给他,说:“嗯~挺有想法的,写得挺有意思,继续努力吧。”

    “你都没仔细看吧?”他笑着问。

    “哦。。。我是就简单看了一下,我是怕剧透嘛。看你写得还不多。我想等你写得多一些时再看,俗称养肥了看。等连载什么的,太痛苦了,比如说我在看的海贼王,就是在连载呢。。。”我说。

    “我也看海贼呢!”他兴奋地说。

    于是我们俩就开心地聊起海贼王了。。。

    (田佑民:“话说海贼王到现在还连载呢。。。”

    刘君义:“似乎再过10年都出不完。。。”)

    ******

    12月的北方,室外寒冷刺骨,室内却温暖如春。午后,明媚的冬日阳光斜射进入教室,照亮整个班级,照亮了全班五十多人的稚嫩的面孔。

    此时,黑板上用透明胶贴着红色的旗帜,旗子的左上角,是黄色的带着圆圈的星星。三个初三的高年级同学站在讲台两侧。只听那个高个子男生用洪亮的嗓音说道:

    “下面请新团员对团旗宣誓~”

    三名同学举起右手,面对团旗,庄严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遵守团的章程,执行团的决议, 履行团员义务,严守团的纪律, 勤奋学习,积极工作,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

    “下面,全体起立,唱《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恭喜刘君义,朱蒂,杜晓花三名同学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大家掌声祝贺~”

    “哗哗哗哗~”

    由于我的积极争取,以及我相对出色的表现,焦老师将第一批入团的名额之一给到了我的头上。入团后,我们就要组成初一六班团支部,焦老师委任我当团支书,杜晓花是宣传委员,朱蒂暂时担任组织委员。因为朱蒂还有班长的职务嘛,等到新一批团员入团后,应该会指派新的组织委员。学委由成绩优异的崔颖同学接任。

    对于团支书这个职务,我欣然接受了。我觉得,这是我的责任。入团了嘛,就要有为人民服务的觉悟。

    (刘君义打了个嗨声:“我真是与支书这个职务结下了不解之缘。这团支书工作,我一做就是6年,高中还是当团支书,一直做到高中毕业。其中,经我手入团的同学,不下50名。而后高三时我入党了,进入大学后,从大一起,我又当了党支书,又得给人做入党的工作。照这个趋势下去,等到我大学毕业,经我手入党的同学可能又要有几十人。说不定我读研时还会当党支书。。。

    田佑民:“那你愿意做这工作吗?”

    刘君义:“怎么说呢?一般般吧,我就是觉得应该有人担负起这一责任,如果别人不做这事,就让我来做吧。我做那些工作,比如开组会,组织活动,审查材料等等工作时,也是觉得挺枯燥的,不过等到做完了,看到一个又一个同学顺利入团入党了,也还是有一定的成就感。就好比,在工地搬砖时很痛苦,但过后找工头领工资时很开心,一个道理。”

    田佑民:“。。。(心想这算什么破比喻)。。。”

    当然了,入团当然不是这个事情的重点,不过如果我不入团,这事还真没法发生。就在我入团的第二天,团委老师要我们三个新团员填写团员证,并上交,说是要盖钢印。

    我收上来了朱蒂和杜晓花填好的团员证,也填好了自己的,而后送往团委办公室。半路上,我偷看了她们的团员证。据说很多人证件照看起来都挺搞笑的,尤其是证件照和本人对比起来看,那强烈的违和感都很容易戳中笑点。我看了眼杜晓花的,唉,本来挺好个孩子。。。。。。。又打开朱蒂的团员证,嚯,果然让人眼前一亮,虽然这证件照看起来,似乎照相时距离有些远,显得脸很小,但这也难掩她清秀的面貌。她不戴眼镜,也是这么漂亮啊。。。

    “哦,对不起。。。”刚光顾低头看照片了,不看路,一头撞在了谁身上。“没长眼睛啊?”这男生个子不高,但一脸桀骜不驯的劲儿。“哦哦,实在对不起。。。”我低声说道。他瞪了我一眼,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刚才撞到的,就是我们学年所谓的“年级老大”,别看智宇中学学风优良,像这种校内的帮派势力也是仍然存在的。不过还好,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一般不会惹你。

    当时的我对刚才撞到的男生是谁,当然一无所知。我甚至也一点都没有在意。我继续看朱蒂的团员证,哦,她是90年11月21日出生,嗯。。。原来是冬天出生的呀。嗯。。。现在也是11月呢。。。。。。今天几号来着?。。。。。。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11月21日,不就是今天吗?

    不行,我得确认一下。我匆忙地把团员证上交,回来后刚坐下,就急忙问同桌:“吴晗,今天是几号?”

    “今天啊。。。是21号呀。”她说的很清楚。

    我又问了前桌陈壮,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双手抱着后颈,趴在桌子上。

    旁边同桌捅了捅我:“哎,你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没事。。。”我抬起头,没事似地说。

    这时铃响了,开始上课。但我根本无心听课。不行,现在已经是下午第二节课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大扫除,然后今天就过去了。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我必须做点什么呀,怎么说今天也是朱蒂的生日呀。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没啥办法了,只能做些最基本的了,送个小礼物吧,送了总比不送强。

    快下课了,我小声和同桌说话:

    “吴晗,有钱吗?”我一时着急,语气说得比较重。

    “干啥?打劫啊?”她开玩笑说。

    “额。。。有的话,先借我吧,有急用。”我焦急地说。

    “那你求求我吧。”她笑着说。

    “行,我求你了。”我马上接道,丝毫没有犹豫。

    “铃铃铃~”下课铃这时响了。

    “切,真不幽默。。。”她切了一声,但还是回头从书包里取出三张10元人民币。

    我接过钱,道了声“多谢!”就急忙跑出教室。

    又过了一节课,周五的最后一节,一周一次的大扫除又开始了。我是在室外分担区,负责打扫一块区域内操场上的落叶。当然,还有人扔的烟头,纸团等垃圾,不过并不多,主要是树叶。已经进入深秋,树木看起来也已经光秃秃的了,但地上还是会有一些落地不久的树叶。

    我和另外两个同学一同打扫健身器材附近的区域。本来在扫除时,我都会认真仔细地将我负责的区域扫得干干净净的,但今天我确实着急了,一直督促那两个同学快点扫。其中一个问我,你着急回家有事啊。。。我就顺着答:啊,是有点着急的事。

    因为我清楚,大扫除时只要打扫完自己负责的地方,而后就可以背书包回家了。我就怕朱蒂干完活比我提前回家,那样的话,我就竹篮打水了。

    我草草扫完了这室外区域,而后急急忙忙跑回教室。似乎教室里的打扫工作已经完成了。窗明几净,水泥地面一尘不染,所有凳子都倒扣在书桌上,屋里也已经没剩几个人了。我环视四周,一个熟悉的东西赫然进入我的视野——粉红色的,带着毛绒兔子的书包。书包还在这,说明朱蒂并没走。我心花怒放,心想:嘿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刚进来,还没做好准备,就看朱蒂和陶静拉着手回了教室。见我在这徘徊,朱蒂说了句:“君义,还没走呢啊?”“啊。。。”我答道。她没再跟我说话,她和陶静都背起书包,似乎马上就要走了。

    此刻的我,心中的压力大得都快要爆炸了。

    “要不。。。今天就这么过去吧。就当我不知道朱蒂的生日。那样的话,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而你现在生硬地去送礼物,岂不是很奇怪吗?”我悲催地想着,但同时,另一个强硬的声音对我说:“不行!不能就这么错过了!你要拿出勇气直接面对她!不就是送礼物吗?很丢人吗?”

    “丢人?我还怕丢人吗?”

    她们说笑着刚要走出教室,我喊了一声:“等一下!”

    她们俩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

    我什么都没说,在她们面前打开书包,翻起来,翻了足足十秒钟,才把我要给的礼物翻出来。

    这是一支精致的有着紫红色外壳的派克钢笔。外面还有着透明的塑料封皮。

    我双手攥着这管钢笔,向朱蒂面前一递。

    朱蒂睁大眼睛,看着我手中的钢笔,先是出乎意料的样子,而后似乎变得很难为情。在一旁的陶静,则好像是在捂嘴笑。

    “给你的。。。”

    生日快乐,这种我觉得生硬肉麻的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不。。。我不能要。。。”她轻轻推了一下,看样子她不太想收我的礼物,但似乎又不好意思断然回绝。

    “今天你不是过生日嘛。。。拿着吧。。。”我小声说道。

    “那。。。那也不用给我买礼物呀。。。这怎么好意思。。。”她低下头去,小声地扭捏地说着,但她也并没有转身离开,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进退两难,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了。我“粗暴”地将钢笔塞进她的手中,而后扭头就走。只听到后面陶静“噗”地一下笑出声来。

    这支钢笔,正是我在下课时,趴着学校大门,大声招呼过来马路对面文具店的老板,让他端出待售的钢笔让我挑选,最终我选中了这个看起来还有些魅力的派克钢笔。50元呢!

    后来也没见她用过这支钢笔,因为她一向是用水性笔的。。。

    但无论这么说,这礼物是送出去了,只要送出去就是成功,我对自己这次能够鼓起勇气去送礼,还是比较满意的。

    (刘君义:“这次,她的生日就这样过去了。这事并没引起什么反响,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觉得这样也很好。我送她礼物,也不是为了图她什么,就是真心地想在她生日那天送她点东西。”

    田佑民:“我插问一句,你是几号生的?”

    刘君义:“90年7月19日”

    田佑民:“7月19。。。是巨蟹座,11月21。。。是天蝎座。哦?你知道不?在星座理论中,巨蟹和天蝎是绝配呀!”

    刘君义冷笑了两声:“没想到你对这方面还颇有了解呢啊!没错,这论调我早就知道了,先前还有同学当着我俩的面讨论过这事。当时我还挺激动的,这也算小小的‘天作之合’的佐证吧,但其实还是并没卵用。因为巨蟹座的不止我一个,天蝎座的也不只她一个。”

    刘君义接着说道:“我对这玩意早就不信了。说穿了,这也是另种形式的封建迷信。”

    田佑民:“虽说星座论不那么准,但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话题。聊天时的话题嘛,哪能聊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既然你对星座不感兴趣,那么你对生日也没什么兴趣吧?”

    刘君义:“说对了,确实没什么兴趣。我觉得过生日,完全是多此一举的行为。你要是高兴了,随时可以庆祝,为什么非得等到生日这一天?有人说,为了有一个庆祝的理由,我就不明白了,庆祝为什么还需要理由?‘我今天心情好就是想庆祝’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吗?”

    田佑民:“你有些想法,真跟一般人不同呀。”

    刘君义:“那是,我可不是一般人。我也不觉得大多数人都在做的事情就是应该做的事情。说什么存在就是合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东西与思想会随着时间被淘汰掉?”

    田佑民:“停,停,说深了。我就是想问一下,既然你不觉得生日有意义,那么你就不过生日了?”

    刘君义点了点头:“确实,我不过生日。”

    田佑民:“那你还给别人过生日。。。”

    刘君义:“那是他们的生日,他们愿意过,我当然会陪他们玩。我自己的生日,一般我都会忽略过去,我也从不向他人宣传。”

    田佑民:“不过。。。总还是有人给你过生日吧。。。”

    刘君义:“那倒是,王若麟一家,尤其何阿姨,会记着我的生日,到时候也会给我整个蛋糕什么的。我虽然是很感激,也很开心,但还是觉得这么做没什么必要。当然。。。我不会说出来。”

    田佑民:“看着吧,到头来,你还是觉得有人庆生比没人庆生好得多。”

    刘君义:“我的意思是,本应该人人都不过生日的,这才是正常状态。但现在的情况是,人人都过生日,虽然我觉得没必要过生日,但看人家每年都会开开心心地过上那么一天,而自己却不这么做,岂不是很亏么。。。所以说,要是有人给我过生日,我也会欣然接受,有人送我生日礼物,我也就笑纳了。但要是没人记得我的生日,我也不会去搞什么幺蛾子。比如高中以后。。。”

    田佑民:“高中之后,你就再没过过生日?”

    刘君义点了点头:“是,没人知道我这生日,我就没有过生日的必要了。。。但。。。每到那个日子,看着日历,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想到今天是我的生日。虽说不用庆祝,但终究是又长了一岁,总得给自己点什么表示。”

    田佑民:“那么你是怎么做的?”

    刘君义:“我会唱生日快乐歌,给自己听。”

    田佑民:“你就把‘祝你生日快乐’改成‘祝我生日快乐’来唱?”

    刘君义:“不,不是这首歌。我会唱郑智化的生日快乐歌。”

    田佑民:“哦?这首歌我有印象,但记不太清了。要不你唱两句给我听听?”

    刘君义:“唱两句我可不唱,要唱就唱整首!”说完这句话,刘君义自己也乐了。

    田佑民微笑着,直接拍起手来,一个人的掌声让寂静的冬夜显得更加空旷。

    刘君义清了清嗓,低声唱了起来:

    你的生日让我想起 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他流浪在街头我以为他要乞求什么 他却总是摇摇头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 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握着我的手 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别在意生日怎么过这个朋友早已不知下落 眼前的我有一点失落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 有些人却得到太多所以我最亲爱的朋友 请你珍惜你的拥有虽然是一首生日才唱的歌 愿永远陪在你左右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握着我的手 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别在意生日怎么过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握着我的手 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别在意生日怎么过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握着我的手 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别在意生日怎么过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别在意生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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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君义的故事】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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