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伙伴用无人机拍的老家
一、
与你
以俯视的角度观看家乡
如初入桃花源
看阡陌纵横、房屋鳞次、坑塘干涸、寒木隐隐
有三两闲人于屋前白话
这张图卷
如此陌生又熟悉
沿着庄堤走一遍
村中的小路走一遍
辨别着每一户人家
每一个院落的轮廓
每一处我们曾经走过的拐角
刻画过的墙攀爬过的树
那些藏匿在屋檐墙缝树梢塘泥里的儿时秘密
化作氤氲地气泽润着记忆
屋顶的颜色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鲜艳
坑塘里什么时候变成了田地
梦里反复出现的小石桥早已不见了
出村路口的水面变成了太阳能板
固定不变的是什么呢
是村边小河的水依然在流淌
曾经多么狂热的追求过永恒的爱
也就多么执拗的恐惧过改变
拼命握紧过的手中的沙子和儿时玩过的沙堆有什么区别吗
真想再坐在沙堆上挖地道垒沙堡
欢叫着一脚踩塌
然后
重新开始
可以看到我家的院子
二、
放大再放大
我是从室外的楼梯辨别出自家院子的
在楼梯的北边是我回家住的房间
窗户对着楼梯
在窗户和楼梯之间曾经种了一棵石榴树
石榴花开的时候我回去过
火红的花瓣曾经挂在窗棂上
结子的时候我回去过
饱满的石榴曾经缀满枝头
依然是满屋的热气和喧闹啊
春联还是那么红
灶火还是那么暖
饺子还是那么香
串亲戚的果子和糖角
还是那么甜
河边的葫芦湾
三、
这是用河沟串起的两块河湾地
一块大一块小
所以叫葫芦湾
灰河、河沟、沟边的树、麦田和地里的坟茔
这都是我们熟悉的地方
曾经恐惧过、探索过、亲近过的河流和土地
再远是柿子园、神秘的水闸、东地、有苹果园的邻村
一切过往和怀念
依然存在
还是想穿过这片平原
想从它的广袤和平凡里汲取力量
我想做麦田里的一株麦苗或者
田边的一棵树
清新而质朴
恰好你经过
可以用指尖轻轻掠过最绿的叶片或者
最脆弱的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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