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与蝉鸣,又在窗外交织。早晨睁开眼的时候,才留意到那颗裸着枝桠的树已经逃离玻璃镜框的束缚。其实,两三天前,它就已被搬走,因为“利奇马”台风,早就枯萎了的树倾斜得更厉害了,被移除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反正它再也吐不出一片新鲜的叶子,除非奇迹出现--只可惜,它缺乏东阳台的樟树所蕴含的毅力和耐性,也缺乏等待的时间。现在,那余下的树坑也被黄泥填平。
坐在飘窗上时,我突发奇想:要是这儿栽种上一棵梅花树该多好!就算是樱花树也行啊。之前小区是有梅花树和樱花树的,它们分别立在一北一南,在季节里各自欢喜。眼看着它们开花、长叶,眼看着它们在麻雀和东鸫的停停落落间摇晃,又静止,历经风雨不改使命。望着它们一荣一枯,安静地拂拭着时间流淌的痕迹,心也更豁达敞亮了。
中午,物业群发短消息:“白鹿”将至,希各位业主提前做好防台工作……一会儿马,一会儿鹿的,敢情是想让我们在家观动物世界?
风云变幻,现实与梦境皆然。
昨夜梦中,云以神奇的造型闪现。彼时,一群同学在风景区旅游,只见远处山峰层叠,空中云朵随性飘荡,在我们停留的刹那,一朵云忽然变幻出一个蓝边大碗形状,继而旋转,拧成别的花形,就在大家凝望之际,云傲娇地飞向山的那头;少顷,另一朵云又闪亮登场,在方才出现的天际,形如手掌,立体效果极其逼真,可惜持续没几秒,“手掌”忽而翻转,又往山峰那头挪移……如此这般“放映”过几次,意犹未尽之余,大家相约去看电影。
我背着包,里面放了好几支棒冰,红、白、褐色相间,是闻之先生用冰箱自制的。我的担心浮上来:我不太吃棒冰啊,融化了可咋办?那会儿大家已挨着坐在影院座位上,我一支支递过去,直到分完。
……
台风前兆是雷雨?午后,窗外又是湿漉漉一片。想起早晨时练字的文本,又读过几页:“出走与背叛,这是自现代主义以来文学的基本主题之一。于是,我便拼命地读书。母亲便偷偷地落泪:柴棚里已没几根柴草,猪栏里也积水汪汪……砍柴垫圈等均是孩童们的课业,却被我无情地荒芜……终于考中了,去走一条宽阔的道路。”这连续的三天里,我在简书里起草的《四十六天》(未完待续),写一个男的在四十六天里故意拖邻居家的工期,之后得知自己得病,随着病情的变化,由他媳妇的视角,看他与病魔抗衡中的各种表现和反思,回忆大半生住在老屋时的场景。很多时候,救赎靠的是自己,契机或是一场大病。最终,他去世了,脸上挂着一抹难得的平静的微笑,这也是他被媳妇所看见的唯一灿烂的微笑。这个男人并没有让身体“出走”,他一辈子守在农村,这个祖祖辈辈赖以生存之地,他的灵魂也一直不肯出走,却采用控制别人的方式来实现自尊,只可惜,这种虚假的自尊终将以组织紊乱的形式在身体中纠缠,并不断地消耗掉能量。临终,他以一抹笑平衡生命所给予的馈赠,收获圆满,尽管已经到了人人终将赶赴的最终结局。
默默地写,再修改。若是人生亦能“打草稿”,而非单行线,会更有意义吗?“白鹿”是新鲜的,也许也是旧的。查询得知,“白鹿”旧名是“海燕”,因造成的伤害极大,被除名。当然,此旧非彼旧。
网友评论